我的婚事就这样不了了之,陌桑与我说的那些个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以为,他的那席话中,自荐的成分居多,而通过贬低别人来提升自己是很多人常用的伎俩,以陌桑的头脑,能想到这个也是不错的了。那孩子心性太直了,什么都藏不住,喜欢和厌恶绝对都摆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得分明。
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不能把他拖下水,让他背负上什么罪名,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么做。呵,说来也可笑,我居然还会有良心这种东西。
昨天庙会上见到的那个男子,人们口中的金童子,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帮我,那我又有什么立场去寻求他的帮助呢?唉,这也是一个让我头痛的问题。
不过,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竟会这么快又碰上他。
昨天我在庙会上公然逃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如今,国都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在他们看来,是我这人不知好歹,能承蒙金童子的亲睐,该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有多少姑娘求都求不来,而我居然践踏了这份殊荣。
呵呵,可笑,人类的思想永远都那么可笑、那么愚昧无知。不过既然今天金童子亲自登门,我自然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该见的还是要见。
陌桑家的会客厅不大,平常都不怎么用,想是陌桑年纪小,不需要见一些假模假样官场中人,所以这个会客厅只是充当摆设的,如今也只好用它充数。
“多有怠慢之处,还请金童子见谅。”我微微低头,语气极为恭敬。
他低头呷了口茶,抿了下唇,声音如淙淙流水般倾泻而出,“公主,很高兴今天能再见到你,我,很期待。”
“金童子今天是来谈婚事的吗?”
“公主,在下名唤云轻疏,金童子这个名字,只是别人随便称呼的。今天来……呵呵,公主想谈婚事的话,也未尝不可。”
“不,我只是猜猜,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和……嗯……云公子说清楚的。我的身份想必云公子也已经知晓了,所以还请云公子收回昨天庙会上的决定。”
我虽然低着头,却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他落在我脸上的视线。他探究着我,打量着我的表情,似乎还在揣测着我的心思。默默不语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水钥国的他----风渐习。
嘴竟不经思考地说出了心中所想,“你认识风渐习吗?”
他愕然,之后又若有所思地望着我,淡淡开口,和之前的语气截然不同,“你认识他?”
不等我回答,他使了个眼色,遣退了下人,伺候我的婢女侍候在一旁,看到他的眼色,询问地看向我,我点点头,告诉她没事,他犹豫地看了眼云轻疏,确定他没有恶意后才跟着退了出去。
“算是吧,我曾去过水钥国,被送去当人质。”
“哦?人质?”他笑得有些怪异,“他会这么重视一个人质?想不到啊。”
我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谁,可我不清楚的是他说的重视是什么意思?
“他是我师兄。”他顿了一下,似乎在回想什么事,“那个人很自负,当年离开师父时说过再也不会回来的,那老家伙还被他气得半死,不过几个月前突然又送来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拜托老家伙医治,低声下气的,真不像他。”
半死不活的……男人?难道是……不、不会的,雾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