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绣的姐妹团自然不能放任自己的姐妹上心,柔声安慰:“不要伤心了,我相信凭借秋公子的聪明才智,他一定可以混出名堂来的,到时候你们两个还可以在一起呀。”
“那还怎么在一起吗?他家室不好,我爹肯定是不能让我跟他在一起的,本来就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哪儿哪儿都合我心意,可是我这还没等接触呢,就出了这么个岔子,真是可惜。”
乔楚绣说着说着就伏案哭了,也不知道是在哭她自己还是在哭江沅。
给她整的也挺感伤,虽然她对“江沅”不好,对“秋拾故”很好
她依靠在墙边,想等着这气氛过去了再进门,忽然,她的胳膊被人轻轻的戳了戳。
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惊世骇俗的浓妆脸。
孙乐瑶穿着青色的长裙,今日她画的是大红色的眼影,配上深紫色的唇,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似乎还包含着浓浓的不舍。
讲真的,孙乐瑶这长相,每一次出场都会把她吓一跳。
江沅平静了一下,低声问:“怎么了?”
对方指了指教室,示意她跟她出来。找到了个还算清静的地方,江沅站在她身后,刚想开口,忽然站在前头的这丫头就转身抱住了她。
卧槽槽槽!!
就好像是心口被人扎了一刀,她立马推开甚至还自己后退跳了好几步,惊恐的问:
“你这是干什么?”
她真是被吓坏了,也在孙乐瑶意料之外,她有些委屈的低下头,瓮里瓮气的道:“我不希望你走,我舍不得你。”
江沅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心中腹诽,你舍不得我你也不用抱我呀!
但看孙乐瑶似乎是没有发现自己是女儿,江沅沉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听我说啊,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子被别人看到了,那可是要笑话的。”
可这一句话就像是戳到了孙乐瑶的软处,立刻回吼道:“我会怕别人笑话吗?”她的眼睛如同小兔子似的红了:“在这里面谁不笑话我?”
这、这又是怎么不高兴了啊,江沅觉得很头疼,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手忙脚乱的要拿帕子,最后才想起来自己是个男人,只能拿袖子给她抹:
“其实你不用如此伤怀。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你把脸擦干净了,一定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但孙乐瑶却更加激动:“我画成这样是因为我喜欢,如果我喜欢东西被别人笑话的话,那我是应该听别人的还是听我自己的?!”
“……”说的有点道理,江沅掂量了一下:“听你自己的。”
“这就对了,我没有做错事情,我为什么要听别人的?但你不一样,就算是你不喜欢我这张脸,你也从来没有说过半分不好听的话,可如今你也走了,我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这姑娘说着说着又要哭,但她这次好歹没有朝让她扑过来。
江沅也挺懵逼的,自己当女人的时候连个男人都没有,当男人的时候频频开花?
女娲娘娘给她捏错性别了吧?
为难的搔了搔头:“可是你看看我,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所以我们两个是一样的,没有我你也能好好活着,那帮人若是欺负你了,你又打回去,打到他们服为止。”
孙乐瑶闻言一愣:“我?可以吗?”
江沅重重的点了点头,强烈安利这个方法:“只要你不怕就可以,之前有一个女生也是跟你一样被他们欺负,不也是照样打回去了吗?”
“可是我跟那个女生不一样,听说她是长得漂亮,而我长得丑,再加上我家里根本负担不起我这昂贵的学费,在这里我度日如年,不如也退学好了。”
“不行,别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为什么这些人还是要把自己的闺女送到这里来,还不是为了让他们有文化找到一个好夫婿,你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要退学啊。”江沅立刻否定、。
可孙乐瑶一双眼睛通红,噙着泪,竟生出几些楚楚可怜的味道来:
“可我如果不退学,以后不就看不见你了吗?”
江沅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的意思。
她退学是为了她?
皱了皱眉,江沅有些纳闷儿,她们两个不过几面之缘要说喜欢,这也太轻易了吧?
“你……为什么要看到我啊?”
一说这个话题,姑娘红着的眼睛转而挪向了双颊位置,像是涂上了天然的胭脂,微微低着头,语气害羞:
“我只是觉得看到你我能安心。”
“……”得了,她真的被看上了。江沅无力扶额,但对方没有挑明,她也就装糊涂,想了个安慰她的法子:“要不这样吧,我呢,日后会成为王爷身边的侍卫,所以每日上下学,咱们两个都能碰面的。”
“真的?”孙乐瑶的眼睛亮了,眉眼间有一抹精光闪过,又好似错觉。
她一脸天真地问:“可是你为什么会成为王爷身边的人呢?难道你有什么特长吗?”
“我也就会点三脚猫功夫,刚好王艳身边缺人,我又无家可归,所以我也才提议的也算是帮了我吧。”
江沅回答的坦率,孙乐瑶掩唇笑了笑也有些开怀:“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只不过……”
她天真的表情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冲他笑的诡异:“我听说最近皇城中不太太平,好像是有个什么地下势力正在招兵买马,似乎是跟皇帝作对的。”
“地下势力?”
江沅皱了皱眉,她并没有听说过,包括上一世也没有这么个东西:“什么时候的事儿?”
提到这件事儿,孙乐瑶眉宇间就变得很平静,她涂着紫色眼影的眼睛像是藏着浩瀚星辰,满含深意:“似乎是这几天,所以你跟在王爷身边一定要小心,保不齐那些人会对王爷下手,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这几天?难道是沈微白?
江沅略作思忖,敛下凝重,对她道谢:“多谢姑娘提醒,我会注意的,你也要注意。”
从孙乐瑶说过这句话之后,皇城的这股妖风越来越浓,所有人都将地下势力说的神乎其神,什么富可敌国,是复仇之身,为了杀了皇帝而存在的。
沈慕瑾每日从皇宫回来的时候总是黑着一张脸,最近这几天他都憔悴了很多,如果不是他的下人兢兢业业的打造他的形象,恐怕现在他都已经成为一个胡子拉碴的老者了。
此时此刻,他就坐在摇椅上,轻轻晃动着椅子,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眼底下有一层浓重的乌青:
“最近外面盛传的势力你们有眉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