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我能教你什么?”沈慕瑾表情一收,冷眼睨着她:“我们都是同一个学院的人,夫子能教你的,自然就是那些,你找我来学什么?”
“夫子交的到底都是书本上的功夫,若论起,我们人际交往还得是您才行啊。”
江沅殷勤地凑上去,搓了搓手:“您可以考虑考虑,我是秋家的长子,咱们一起交朋友,也好互相有个依靠嘛。”
这狗腿子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一个人。
沈慕瑾眯着眼,想要从她那贼眉鼠眼的眼睛瞧出点什么,但对方一脸纯真,毫无戒心。
要是这个人的心眼,也向她这神态中这般就好了。
沈慕瑾心里冷笑,表面欣然应允:“当然可以,本王求之不得,身边朋友越多关系也就越好,只是我们之间好像对彼此都不是很熟悉,不如这样,你先领着我去认识一下你的兄弟?”
……
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江沅这次算是见识到了。
“学子主动去找夫子,这不好了,下堂之后再说,你看怎么样?”
“不用,有本王在你怕什么?出了事,本王担着你,也用不着承担责任。”
顿了顿,沈慕瑾笑得纯良无害:“你该不会不愿意吧?”
“当然没有,我当然愿意,我相信我兄弟也一定愿意的,您可是王爷呀!身份如此贵重,咱们求之不得呢。”
“很好。”沈慕瑾侧了侧身伸手示意她往前走:“去吧。”
江沅笑容呆滞的走在前头,无语的放了个白眼。
这可怎么办呀?
沈慕瑾为什么会对沈微白如此感兴趣?难道是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还是说他那个面具太招风了?
她们来到了夫子的书房。
在青竹书院里面,每一位尊贵的夫子都会配备一个书房,而新来的等级较低,资历很浅的那种,都是要跟大伙共用一间。
沈微白就在其中。
而且因为他是新来的夫子,没有什么资历不说,家境也不好,用的是最破的桌子,在动的时候桌子还会有晃动,桌腿上都有一条一条的裂纹。
可以说是非常破了。
但态度依旧狂妄,见到他们来,眼皮子都不想抬。
江沅杵在一边,有点想跟着空气融为一体。
沈慕瑾朝他伸出手:“夫子好,我是沈慕瑾,想来你也应该听说过,我今天您的课我没来得及上,因为公事繁忙,所以耽误了时间,真的是非常遗憾。”
他一边说着一边歪头看着他,似乎想从他那面具之下的双眼里看出来点什么。
沈微白直接也大大方方的回握,只是点到为止,他道:“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夫子的范儿拿捏的非常到位,江沅立马看了沈慕瑾。
嘴角的笑容还挂着,他似乎没有丝毫的不悦:“我们自然会回去的,只是今日我没有上到您的课,不知道落的什么课程,您可以教教我吗?”
如此谦卑,夫子们都纷纷看了过来,跃跃欲试。
谁都不想放过这个讨好璟王的机会。
可没想到有人不想,沈微白连头也不抬,语气冷漠至极:
“我没有办法单独私教,不符合学院规矩,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来问我,但是一整堂课你都没有来,这些就不在我的范围了。”
如此不给咱们的璟王面子,其他夫子都已经看傻眼了。
想当初因为一个丫头,那个教绘画的女夫子还被辞退了呢。
得罪了璟王,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众夫子心里默默为沈微白祈祷。
沈慕瑾倒是淡定了很多,只不过怒气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
“夫子好像很不喜欢我。”
沈微白面不改色:“我用不着喜欢谁,我只是个教书的。”
这话没毛病,沈慕瑾嘴角抽了抽:“可也没有几个人像夫子这样态度蛮横的,怎么?我是跟你有仇吗?还是,您对我这个人有意见?”
“啪!”沈微白手中的书合上了,吓了众人一跳,心道这货疯了。
更吓人的是他站起身,目不转睛的望着沈慕瑾:
“你是学生对吧?”
“对。”沈慕瑾昂着头,气势丝毫不输。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沈微白道:“既然你是学生,那我为什么不能让你离开?这里是夫子的地方,不是你的书房,你要是想在这里动用特殊特权,请你先跟我说,但你既然没说你是王爷,是以学生的身份来跟我交流的话,我还有事情要忙,请你先离开。”
“……”沈慕瑾眉头一皱,是彻底不高兴了。
眼看着两个人要打起来,撕吧到面具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就留不好了。江沅眼疾手快的拉着他往外走,不忘了跟沈微白道歉:
“夫子不好意思,他没有恶意!就是想来看看您,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她力气甚大,沈慕瑾甩了好几下都没有甩开,一直被生生拖到外面:“干什么啊你!”
“别冲动啊大哥,咱们好歹也是王爷,怎么能跟一个小小夫子一般计较。”江沅好说歹说给他拉到一边:“您想想,咱们可是有身份的人,有身份的人是不能够跟这样的人计较的。”
“你说我有身份?”气坏了的沈慕瑾指着沈微白的房间:“我要是有身份,这货怎么就对我这个态度?”
"哎呀,你不要理他,我跟你说他从来都是这么拽的,要不怎么说后期我们没联系了呢,就是因为他目中无人,我觉得他这样没礼貌,所以我才不联系他了呢。"江沅也跟着厌恶的瘪了瘪嘴。
有人跟他向想法一样,沈慕瑾好受了点,冷哼:
“如此。那就让他离开,目中无人?我倒要看看他能狂妄到什么时候!”
“别冲动别冲动啊。”给大佬顺顺气,她你分析利弊:“你可是王爷,要是动以私权让一个人走,这事儿要传到外人口中还不一定咋样了,您刚成为王爷没多久,口碑很重要的。”
沈慕瑾闻言眉头一皱,似乎是有些听进去了。
她继续道:“厉害的人吧,多多少少都是有点怪癖啊,就像他其实很聪明,要是不聪明自然也来不到这青竹书院。再说了,您刚才不是对他还挺有兴趣的嘛,现在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这要是化为己有不是也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