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林慕??”
安瑶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将林慕从神游中唤回来。
她皱眉:“你怎么了?不舒服啊?”
林慕回过神,看着她担忧神色,冷下了脸:“没有,我没事。”
话是这么说,却不再看她。
他只想起了一部分,剩下的还有很多没有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去行刺沈在野,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还女扮男装。
但他知道,这些事情都跟这对夫妻逃脱不了干系。
他翻身下了屋顶,仰头看着安瑶:“公主,咱们还是去睡觉,准备准备驸马的事情吧。”
“……”安瑶嘴角抽了抽:“我都说了,到时候要是有人的话你就直接给我拦着。”
“那怎么行,拦着不行的。”
林慕眼中泛起冷意:“我觉得您应该顺其自然,毕竟你现在也不喜欢王爷了不是吗?”
安瑶皱眉。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慕,从她的这个角度上来看,林慕眉眼含笑,看起来好像是很正常。
却还是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她并不多想,转而下了房。
平静还没过七日,她就被迫收了两个“侍从”,还有了座公主府。
皇帝是铁了心让她赶紧找男人,而且还要找好几个。
那两位公子都比她小几岁,都是她父皇和母后硬塞给她的驸马人选。
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但对面的两个男人都不喜欢她,不过是点头之交,甚至连笑容都没给她。
她觉得很无聊,干脆不管。
可是——
“公主,公主殿下不好了,您的两个侍夫打起来了!!”
她窝在床上正在午睡,被这一声声猛然惊醒过来,睁开眼,就见到小彩在她身边:“谁跟谁打起来了?”
“您的两个侍夫啊!!”
“为什么啊?”她觉得荒谬,跟对方又不熟悉,不过就是点头之交,总不能因为她打起来了吧?
小彩跟初灵俩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她身边,以为她气急伤心,便跪在她腿边柔声安慰:
“您先别着急,是有个女人狐媚,勾引了您的侍夫,竟让那两个人为了她大打出手,真是下贱!”
啥?
她这还没跟对方有往来呢,那俩男人又是个喜欢上别人的货色?
安瑶翻了个白眼:“快给我收拾收拾,我要去见见我的后宫。”
小彩与初灵对视一眼,似乎是担心她见到那两个男人会更生气,语气沉重的安慰:
“公主,待会您看到了千万别动气,男人千千万,不行咱们就换。”
安瑶嘴角抽了抽。
待在这里的一段时日,她了解到,自己在国内的风评并不好,除了长相一无是处,根本就没有人喜欢她。
皇城中但凡是有身份的公子哥儿,除非本来就不怀好意,剩下好人家的儿子谁愿意跟她在一起。
她还和离过。
简直就是一直拱白菜的大野猪。
可那又能怎么办?
安瑶就是被万千宠爱的“混球”!
眼下,“混球”有模有样的捏着扇子,在一堆人之小心翼翼的拥簇下,来到了她的“后宫。”
日头大的晃眼,安瑶把拿折扇一挡,瞧见那匾额上烫金的三个大字——
美男苑。
简洁明了。
更简洁的,是站在院子里的两个美男。
一左一右,各有特色。
他们迎风而立,衣着因为刚经过一番打斗而有些凌乱,却也不影响他们的英俊。
左边手提长剑的这个,是将军之子苏斩,肌肤虽黝黑,却有着不同于书生气的男子气概。
右边手摇折扇的这个,是当今富商之子白寻归,一双桃花眼含情,可此时却是蕴着冷意,与对面的苏斩对峙。
听说这俩人是情敌,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如今却又成为了同一个女人的侍夫。
有点意思。
安瑶走上前:“你俩干嘛呢?”
两两相望的苏斩和白寻归被她吓了一跳,刚才还势如水火的两个人再看到她的同一时间后退了两步,如同见鬼一般。
“公主怎么来了?”苏斩板着脸,微怒:“不是说过,公主殿下要来这里,要争取我们的意见吗?”
安瑶:
安瑶玩味笑笑,“哎呀都是一家人,我这不是听说你们两个人吵起来了,特意过来劝和的吗?”
说着,她冲着这俩人挑了挑眉:
“说,你们跟那女人进行到哪个阶段了?”
!?
苏斩与白寻归一怔,统统撒开她的手:“荒唐!!”
两个人动作语气一致,仿佛在这一刻心连心:
“您风流,我们可不一样!!”
说罢气呼呼的一甩手,各自回房,留下一脸懵逼的安瑶在风中凌乱。
不是?
她风流?
“你们都把我头顶这玩意染成绿的了,哪来的脸皮说我啊?!”
小彩一边顺着她的心口一变安抚:
“公主殿下别生气,奴婢已经找人去教训乐聆诗了,把她的脸给划了,好好收拾收拾!”
安瑶想也没想就顺着喊:
“对!可得好好收拾收拾!!”
过一会儿她寻思过来味儿了:“你说你收拾谁?”
“乐聆诗啊,您可是公主,咱们如今不像是在王府要看着人家的脸色做事儿,该立得规矩就得立立,”小彩义正言辞的看着她:
“奴婢已经让暴富进宫去了,现在应该快到了。”
安瑶:“……”
俗话说的好,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一定有一堆猪脑子的队友。
听说那姑娘是寄宿在宫中贵妃身边的一个落魄小姐,聪明伶俐又踏实能干。
那家伙那么无辜,为什么要动手?!
安瑶急匆匆的跟上法场救人一样,小彩还在后头认真的道:
“对,咱们亲眼看着她被划花脸才解气!”
解个毛气啊!
她上了马车,急匆匆的驶向宫内,一脚蹬进了冷宫门:“住手!”
里面所有人的动作一顿。
两个宫女正死死的按着乐聆诗的身子将她压在桌子上,狰狞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
她的贴身太监暴富手里捏着一把小弯刀,就差一点点就逼近了女主的脸,回头一瞥见她,惊讶道:
“主子,这里灰大血腥,您咋来了?”
安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弯刀:
“我能不来吗?干什么一见面就刀剑相向,不知道我跟乐聆诗是好姐妹吗?”
一道寒彻心扉的声音忽然从她背后传出:
“哦?既然是好姐妹,怎么要将她压在这冷宫里头,手里还拿着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