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仿佛从瞳孔之中看到她慌张的神情。
他道:“寻常夫妻都是我们这般吗?”
安瑶暗道不妙。
这家伙是想要对她动手啊。
她干笑两声,撒娇般的在浴桶里面蹭了蹭:
“当然了夫君,你不知道,有一些时候,夫妻两个人感情太好了,两个月左右关系就淡了,我们两个人的日子还这么长,当然得省着点来。免得我们两个人腻了。”
他皱眉:“什么是腻?”
安瑶眼珠儿转了转:“就是我不爱你了,你也不爱我了。你现在对我越好,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消耗的越快,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就又回到从前的那个时候,不说话,见面就是仇人了。”
沈在野闻言,眉心皱得更紧,深深的看了她一会儿:
“不行。”顿了顿,他又道:“你不能不爱我。”
说着,他一股脑的将花瓣对着安瑶临头而下。
她直接被砸蒙了,像是突如其来的花瓣盛宴,还有生姜擦过她的鼻尖:“沈在野!!干什么?”
沈在野手里拎着空框:“自然是让你好好泡澡驱寒,这样慢慢撒太慢了,本王洗漱完会在床上等你,尽快。”
说完就冷漠的转身走了。
她嘴角抽了抽:“给你那么多花瓣也不是为了让你给我临头浇的!!用不了还能再用行不行?!”
她气呼呼的捂着小肚子,好像被这个蠢货气疼了,一直到床上都不曾好转。
怕是着凉了。
安瑶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的睡了。
但与她同床的沈在野却没有丝毫睡意。
虽然是同床共枕,但用的是两床被子,自然也是碰也碰不到,还如同室友般。
寻常夫妻也是这般?
他眉心紧锁。
皇兄是皇帝,就算是真的有女子了也断然不会跟女子同床共枕,可是除了皇兄,他平日里就没有几个能够沟通男女感情的人。
他不满足这样。
他想要抱她,想要亲亲她,搂着她。
也不想细水长流,只想要满足于自己脑子里的所想。
她为什么不这么想?
沈在野转过身,看着背对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安瑶,好像是将他整个人都排斥在外,不愿意接纳他。
他眉心紧锁,低声:“睡了吗?”
对方没有回答,只有很细微的呼吸声,时而停顿,似乎是很痛苦。
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先是掀起她被子一角,然后悄悄的准备贴过去。
忽然,他的脚蹭到了什么湿润的东西。
就在被子上。
沈在野皱了皱眉,起身掀开被子,看到被褥之上,有一滩血迹。
正是从安瑶雪白的睡衣上渗出来的。
他瞳孔骤缩,心一瞬间提起来,“安允莎?!安允莎!!”
沈在野赶紧起身,捧起她的脸颊拍了拍:“你醒一醒!!”
安瑶吓得猛然睁开眼,看到焦急的沈在野腾地一下坐起来:
“怎么了?着火了?地震了?”
“你流血了!!”沈在野面色凝重,指向被子里面的一滩。
她反应过来,无语的犯了个白眼,又如同一滩烂泥般重新躺了回去:
“我说我肚子怎么这么疼,原来是大姨妈来了。”
换了身体,还是第一次来月事。
还有点不习惯呢:“没事儿,你去喊初灵过来,告诉她我月事来了,让她处理就行。”
“那怎么行?”
沈在野皱眉,作势就要脱她衣服:
“你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
安瑶表示疑惑,直接拍开他的手:“你看什么看,这是女人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在野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着冷静:“可是你流血了。”
“我知道我流血了,每个月都流啊,有什么稀奇的。”
"每个月都流?"他更是按捺不住:“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呢!”她抄起手就在沈在野头上一顿暴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知道了吗?”
沈在野被她敲得咬牙切齿:“可、这是血。”
“血就血,老娘都不怕,你怕什么?!”安瑶瞪眼:“初灵,进来!!”
初灵应声而入。
她掐着腰,跟个大爷一样:“我来月事了,你拿干净的被子还有那种东西过来。”
初灵十分淡定的应了声是,转身走了。
沈在野见此,眉心都拧成了川字型,匪夷所思的盯着她:“这真的是正常的?”
“是啊。要不来了才不正常呢。”安瑶无奈,看着他,恨铁不成钢的咂咂嘴:“你啊你啊,真是什么都不懂。”
沈在野哽住,很是无语:“那若是不来了,可是生病了?”
“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日子,到这个时间,前后也就差个七日左右,就会来了。若是不来,要么就是病了,要么……就是怀孕了。”
听到怀孕这个词,沈在野竖起了耳朵,虚心请教:“如何才能怀孕?”
安瑶心里一跳,转过头看向他。
沈在野坐在她身边,还是那般俊美的脸,不过带着几分单纯。
她嘿嘿笑笑:“就两个人待在一起就行,看天意。”
看天意?
沈在野眉心皱了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要是看天意的话,他跟她的孩子得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安瑶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脸色,见他好像是有几分相信了,松了口气。
她只要拖时间就好了。
跟着家伙有进一步的发展已经够让她头疼,若是怀上他的孩子,这又是古代,别搞个什么带球跑啥的就糟了。
等收拾完床铺,她换了衣服整理好了自己,又躺会床上去睡了。
翌日清晨,按照约定好的规矩,她得进宫去见太上皇。
但沈在野还迟迟惦记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行的话今日你就不去了。”
他总觉得流血是一件大事儿。
安瑶感觉自己身体倍儿棒,应该说是安允莎的身体倍儿棒,受过那么多的虐待来大姨妈的时候竟然也一点不痛苦。
果然是只有自己才能心疼自己。
“怎么就那么娇气了,再说出门都是坐轿子的。”
她照着镜子,打扮精致,束着未成婚的披发,很是满意:“今日我要跟太上皇见面,太上皇说今日要给我好东西看,我必须得去。”
她起身,穿着鹅黄色的滚毛长袄,浅笑盈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