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绫心事重重的坐在冷雪颜身边,听完她说的,她眉头紧锁,好半晌都没有开口。
冷雪颜愈发惴惴不安:“你说不会有事的吧,他应该查不到我的,对吧?”
她也不确定。
顾绫沉默不语,但为了安抚好友,拍了拍她的肩膀回答道:
“你放心,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如果你真的暴露的话,沈在野早就就已经找上你了,现在你应该放宽心,该去哪去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窝在家里不出门,反而会让人怀疑到你头上来,会以为你做贼心虚。”
这话有道理,冷雪颜点了点头连忙说道:
“那我今日还是继续排练,如果一直都查不到我的话,那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就算是查到你又如何?”顾绫眼中闪过一抹狠绝:
“不过就是字迹相同而已,又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不足以证明那件事情就是你干的,若是他们铁了心想要诬陷你,我也会护着你的,我一定会竭尽我所能帮助你,你不要慌。”
听到她这么安慰,冷雪颜也就放心了几分,将自己缩成一团,闷在被子里头,很是内疚的道:
“顾绫,很抱歉,我本来想着能用这样的法子让王爷对你回心转意,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茬子。”
“没有什么可抱歉的,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但我算尽心机,却也漏了一样,那就是沈在野他真的变心了,他真的,不喜欢我了。”
其实她心里面早就有一个答案,当现实一再再而三的打了她脸时,她知道自己应该面对的。
虽然她心里头还是不甘心。
只不过是从曾经的希望跟沈在野重新在一起,到了希望这个渣男跟那个女人一辈子也不幸福才开心。
顾绫愈发沉稳:“我会想办法的,咱们现在应该稳住阵脚,不能慌,若是咱们慌了,被他们察觉出来,那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冷雪颜看着这个已经渐渐不一样的挚友,放心几分,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顾绫又问:“那你还有什么东西是留下来,能被当做证据的吗?”
“还有一封信,是我当时写的藏头诗,不过都是谐音,我不知道那个人看完信之后会不会把信撕掉,那是我留下来唯一一个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了。”
顾绫眯了眯眼,“那我们还是得去家里看一看。”
“那是采花大盗的家,就连王爷他们都不知道在哪儿,咱们怎么可能知道的呢?”冷雪颜又慌了神。
“是啊……”顾绫闭了闭眼,有些头疼:“但是我觉得他身为采花大盗,应该不会留下那种证据,他应该很聪明的,咱们现在就放宽了心,绝对不能查到咱们手里来的。”
“好!”
☆
“没想到这采花大盗的房子这么好找。”
安瑶站在陈旧的小屋里,这间房子外表虽然看上去简朴,实则内藏乾坤。
房间里摆满了书籍和艺术品,而且放的位置还非常的考究,东西也都是极品。
沈在野冷厉的视线扫过房间里面的东西,命令官兵:
“核对一下报失的物品是不是都在这里面。”
安瑶捧着汤婆子,走到衣柜前头,看到衣柜露出了衣衫一角,非常显眼的颜色,她皱了皱眉,伸手打开,一乌泱的肚兜蜂拥而下,落到了她的脚边。
她惊恐的后退几步,反应过来又觉得反胃:
“这男人到底糟蹋了多少黄花闺女,那么杀了他都可惜了,应该把他的尸首留下来挂在城边上,给人解口恶气!!”
沈在野见她脸色不佳,拉着她到了一边,把她的吩咐做下去:
“我们找了他十年,他藏得极好,若不是这次把脑筋动到了你头上,只怕是还找不到他。所以你还算是立了大功。”
听见这话,安瑶也算舒服了些,干脆走到枕头底下抽出压着的信封。
纸张有些破了,是用米糊的,但还是能够看清楚上面的字迹,是一个横向和纵向的藏头诗。
字是用谐音写的。
“望夜晚不在,王斐可以摘。”
翻译一下,可不就是:“王爷晚不在,王妃可以摘。”
字体娟秀,诗词读起来还挺顺口的,就像是个姑娘写的,安瑶见状更是火大,恨不得将这纸揉成一团。
只能隐忍着怒火丢给沈在野:
“查!!找到皇城中小姐所有的字迹,但凡是念过书的都给我拿过来!!”
沈在野看清了上面的内容之后亦是黑了脸,命人将皇城之中所有上过私塾和学堂大小姐的资料都拿了出来。
上过私塾和上过学堂的人都在即将退学之前会写一封敬师词,正好可以用来对比字迹。
这封书信上的字迹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一撇一捺皆是带着弧度,像是个妩媚的勾,有几分缱绻之态。
两个时辰后,安瑶拿到了跟这封书信几乎相差无几的字迹。
落款赫然写着:冷雪颜。
她冷笑,将敬师词拍在桌案上,怒火勾着肺腑,难以平静:
“人家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看只有女人才知道怎么为难女人。”
沈在野面色平静的对比了一下字迹,眼中杀意涌现:“去把冷雪颜带过来。”
安瑶却抬手制止:“先不要打草惊蛇。”
他不解:“为何?”
为了松口气,安瑶拿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品了品:
“后日就是女皇姑姑的裙展,她不是那里的c位吗?我现在就先留她一条性命,等到时候我再处理了他,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特别想看看她对我到底有没有愧疚之心。”
她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若是有,我可以考虑留她一条性命。”
沈在野略作思忖,也认同的了她的提议,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暖意:
“本王会在外面等你。”
☆
三日过后,贺阳公主的裙展拉开帷幕,安瑶作为镇南王妃,自然是众女眷之首,坐在最前头的位置上,四周围簇拥的都是诰命夫人。
在一众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正妻当中,她这个年纪最小却是最尊贵的,自然是风光无限,美貌艳压群芳,却偏偏不露喜色,神色慵懒,着大红色衣衫,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