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绫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快意。
安瑶被困在长椅上,听到这句话,她更加歇斯底里:
“你休了我!!沈在野!!你既然不相信我,既然你跟顾绫两个人相爱,那你就休了我!!”
长板狠狠的砸在她的身上,她哀嚎一声,看得那些旁观者都有些于心不忍。
但即便如此,这种疼痛依然不能让她屈服:
“沈在野,你就是个只知道听女人摆弄的是蠢货!!”
“你分得清是非黑白吗?你就是假公济私!你就是故意来打我!!”
在旁边看着行刑的阿青都剑眉皱起。
“别说了王妃。”他想劝,可声音却被淹没在了安瑶的嘶吼之中,安瑶脸色憋得涨红,每打一下就要骂一句。
为什么她昨天不杀了他?
为什么这天底下会有这么蠢的男人,不跟她分开,却还要跟小三一起合伙欺负她。
等十个板子过后,她已经无力挣扎,眼前视线一点点的变得模糊,直接晕了过去。
顾绫看着长椅上如同滩死肉的她,嘴角忍不住勾起。
多蠢。
都被那么打了,她竟然还不知道求情,还骂人。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能让王爷更加的讨厌她。
心里想着,她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忍,担忧的望向沈在野:“王爷,别再打了,王妃已经晕过去了。”
话音刚落,正正好好二十个板子结束了。
安瑶的嘴唇都已经咬肿,歪着头,已然没了意识。
看着这样的她,沈在野却不知道心里是何种滋味,左右没有畅快。
反而闷闷的。
闷得让他觉得喘不过气。
“阿青,带下去。”
阿青连忙颔首,却又不解:“王爷,带去哪?”
沈在野沉吟,想说送回他的房间的,但是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顾绫。
她正茫然的瞧着自己,模样惹人疼。
心一横,他闭上了眼:“她不是想要自己的房间吗?那就给她送回柴房里面去吧。”
说罢,沈在野抱起虚弱的顾绫回了内室。
顾绫依偎在他的怀中,舒服的闭着眼:“王爷,你今天能陪我吗?我害怕。”
沈在野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算是默许了。
安瑶被人放到了柴房之中,本来被关着的初灵和小彩见到她第一眼就哭了:
“怎么会这样?”
初灵想要碰她,却又不敢碰,她就像是死了,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阿青也挺不忍的,他目睹了全部的过程,心里头总有种感觉王妃是被冤枉的,但是王爷不相信啊。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王爷要打的。”
“王爷?”初灵错愕,不解:“王爷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
她略作思忖,想到了顾绫:“是不是那个贱人又要他打王妃?是不是?”
就算是不说贱人的名字,阿青也能知道是谁,他立马堵住了初灵的嘴,有些慌张:“你小心待会儿让王爷听到了,王爷也要打你板子。”
初灵直接躲开阿青的手,又气又难过:
“他要打就打啊!!何必打我们王妃,我们王妃真的是冤枉的啊!!”
伺候主子这么久,初灵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么生气,也从来对沈在野这么怨恨过。
她自小就在王府里面长大,是王爷救的奴才,她本来想着忠心,可是当她站在王妃的角度上来看,她连杀了王爷的心都有。
为什么不信她们?
为什么要信那个贱人?
大家都是一张嘴,怎么她说出来的假话就信,她们说出来的真话却没有人听?
初灵跟小彩蹲在安瑶身边,她躺在担架上,衣裙都已经被血染湿。
这样的伤口,这样的环境,这么冷的天,怎么能撑得下去?!
阿青见状也是不忍,他环顾左右,悄悄的道:“待会儿我给你们送点炭过来,还有药和干净的衣服,王妃受伤太严重了,若是撑不过去,还怎么自证清白?”
忽然,一个糯糯的女音响了起来:
“清白有那么重要吗?再怎么清白,不还是要被打,而不清白的,反而是被人当成了宝贝。”
初灵跟阿青微怔,看向了小彩。
小彩十指受伤,没有办法碰自己的主子,可是看着自己家从前意气风发的主子如今变成了这副样子,她的性子愈发阴沉:“我们皇上从前,连气我们主子一下都舍不得。”
嫁到这里,被打,被冤枉,掉入冰水,如今,竟然还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她眼中恨意更浓:“对于王爷来说,主子就是眨眨眼睛都是错的,但是顾绫呢?她在他头顶上拉屎都是香的!!”
“对!”初灵重重点头:“王爷真的是太过分了!也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阿青吓得脸色惨白,出了柴房左右看,确保没人听之后,怒斥这两个小丫头:
“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别说是被王爷听到,就是被顾绫身边的人听到,也够你们受的!”
说罢,他赶紧出了门:“我去给你们弄炭火和药,你们等着。”
阿青前脚一走,后脚对面厨房的人就悄悄地走了过来。
大家伙儿都已经拿着染好的炭火和自己房中干净的被褥敲了敲门:
“初灵姑娘,开开门,让咱们进去送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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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瑶是被疼醒的。
她俯趴着,缓缓睁开眼,入目是被折叠得整齐的柴火,空气里面还有木材的味道。
她又回这里来了?
安瑶想起身,却没有什么力气,但她这一动,就惊动了旁边的两个小姑娘:“主子,您醒了?”
初灵关切的看着她,她迟缓了一阵,笑了:
“你还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主子已经不让你跟我在一起了。”
初灵愣了下,有些伤神:“奴婢也不想继续跟在王爷身边了,王爷是非不分,竟然对您下了那么大的手,那顾绫如今都还活的好好的,哪里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说着她眼睛就红了,替安瑶委屈:“分明就是她故意陷害!可是王爷根本就不听奴婢说话。王爷就像是备注又糊了心一样,只听那个女人说话!!”
安瑶疲惫的扯了扯嘴角。
猪油糊了心?那家伙,只怕是只有对她才会这样。
“别说了,我不想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初灵心疼的望着她:“好,那奴婢不提了,王妃,您渴不渴,饿不饿?厨房的大伙还记得您的好,给您拿碳拿了被子,还给您煲汤,现下就在锅里面温着,奴婢去给你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