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他在这边瞎嚷嚷,曲软软也喜欢添一把火。
她坐在旁边,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像是望着一个渣女,含泪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哽咽着喊道:
“为什么郡主?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你只是想要利用我给别人一个好印象,那你大可以不必用这种方法,来侮辱我女儿家的清白呀!!”
元宝儿:“……”
这女人的脑袋一定不好使。
心里头嘲讽更浓,她歪了歪头,饶有兴致的对着曲软软:
“刚才你对这个酒鬼都那般有怜爱之心,还想着给他找借口推脱,我救了你,如今别人往我身上泼了些脏水,一扭头就相信了?怎么到了我这儿不分青红皂白了?您这颗善良的心,是看性别说话的吗?女人就格外刻薄一些对吧?”
曲软软噎住,那眼神中的悲伤就好像是被人污蔑了一样,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啊。”
元宝儿讽刺的勾起嘴角,“猜测?那你为什么不猜测是他污蔑我?”
说罢,她转而看向了大人:“大人有什么话就说吧,只要是本郡主能回答的,一定如实奉告。”
老大人闻言,眼神若有似无的往安浩扬那边瞟了一眼。
一直在旁边养精蓄锐的安浩扬轻笑一声,开口道:
“大人,还不得赶紧给咱们这位见义勇为的郡主一把椅子坐,一上来就让人家在这站着,也太不尊重人家了。”
这老头子看来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闻言连忙殷勤的道,“是是是,赶紧的。那椅子过来!”
“不必了。”
元宝儿看向安浩扬,这件事情没有八九也有六分是这个家伙做的:
“有什么话就直说。”
安浩扬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行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如实奉告了,曲小姐之所以会出现在酒楼里面,是因为我的邀请,等回来看到曲小姐被欺凌的时候,便跟她一起过来,结果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事情。
这位犯人招供,说是你幕后指使,故意让曲小姐被人欺负,而你恰好出现,目的就是让扩大自己的名声。我想问一下,这是不是事实啊?”
“您但凡是长个脑袋,就应该问不出这种话吧?”
宝儿冷漠的睨着他:“我雇人欺负曲软软,我再救她,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名声?你以为我稀罕吗?”
安浩扬却又笑着道:“可是据我所知郡主应该是那种非常非常喜欢为自己去积累名声的人吧,所以我觉得你要是真的做出来这种事情倒也不稀奇。
而且你本身就跟曲小姐之间有所纠葛的,所以你就承认吧,您是郡主,咱们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元宝儿眉梢一挑,看向了旁边的那个酒鬼。
触及到她的目光,对方眼神略有些瑟索,明显是心虚之向,她转过身正视着他,低声问道:
“你确定是我背后指使你的是吧?那你说一下,我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给了你多少银两,而且我们两个人之间是怎么商量能够知道曲软软的行踪呢?
男人脸色微变,支支吾吾的竟然答不上来,可就在这种时候曲软软突然又插了嘴:
“你们两个一定是让他在后面跟着我,所以才故意设计让我遭到被挟持,郡主,我们都是女子,你为何如此狠心,竟然对我下此毒手啊?”
这话说的,就好像是给这男人提醒一样。
元宝儿听见她的声音就烦,但是这种时候,她更需要的是淡定,所以眼皮子都不抬,语气毫无波动:
“别在那里胡言乱语,我对你的没兴趣,就算是我会找人给我自己带名声,我也断然不会跟你有一点关系,你以为你是谁?”
她转而蹲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你把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全都给我回答了。”
男人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向了她的身后。
宝儿没有错过她这个眼神。
她身后有谁?就两个人,哭泣中的曲软软,还有一个似笑非笑的安浩扬。
安浩扬。
她眼神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忽然,她身前的酒鬼腾地一下站起来,对着她大喊:
“你就是不想承认是不是!!好,我以死来证明我清白,我是冤枉的,我就是被冤枉的!!!”
说罢,他一猛子朝着石柱上撞了过去,只听咣的一声闷响,那人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顿时,万籁俱寂。
元宝儿懵怔的看着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男人,猛然反应过来,高喝一声:“快找人救救这个家伙,千万不能让他死了。死了可就无人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了!”
霎时,现场陷入了一片慌乱,安浩扬看着地上那已经昏厥过去的男人,轻嗤一声:
“郡主啊,人家都愿意以死来证明清白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边还不够乱的,那边曲软软孱弱的站了起来:
“郡主,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元宝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曲软软被她看得瑟缩了下,怯懦的向后退了几步:
“我本来还是很相信你的,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派人这样对付我,欺负我,你就这么开心吗?人家都以死来证明了,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呢?”
“如果以此能够证明他是被我指使的,那我是不是也能以死来证明清白?”
曲软软却冷笑了一声,悲愤的看着她道:“呵、那也得看你敢不敢了。”
这眼神,活像是在看着一个负心人。
宝儿凝视着她,眼神中的冷光骇人:“我死了,就算是清白又有何用,更何况你还不值得我为你付出性命,我前脚刚走,后脚你就任人挑唆,你这样的人,当时,我就应该让他把你拖上床。”
曲软软脸色一白,捂着自己的唇,手都在抖,转而愤怒的看着大人道:
“大人,你听到了吧,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现在竟然还在诅咒我!”
“话别说的太早啊这位小姐。”
一道爽朗的男音忽然插了进来:“万一郡主是清白的,您可是要叩头谢罪的。”
宝儿心微动,转过头,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然踏入衙中,而说话的,正是他身边的听心:
“还没有调查清楚呢,现在就开始往咱们郡主身上泼脏水,是不是该治个大不敬之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