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痛快答应道:“好,就按林大小姐说得,怎么样老家伙,来吧,别磨叽了!英雄神武的三少我就先受你这十一拳!”
人群有人带头鼓掌,一会儿全场就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林姓女修看冯三少同意了自己的建议,觉得不为他们比武做点什么,好像说不过去,只见她对两个手下递个眼色,两位手下大手一挥,数息之间一坐高高的擂台拔地而起。
冯三少刚才还略有纠结,这出风头的事儿,怎么好敝帚自珍,平地上比试,能有几个人看真切?这林大小姐果然深知我心!冲她一抱拳以示谢意,上了擂台,葛袍老者也有样学样,冲林姓女修躬身抱拳,也跟着上了擂台。
坊市里设擂台比试吸引了更多人眼球,这第一坊历经无数岁月,这种事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越来越多的人群往擂台这边靠拢。
随着人流往擂台这边涌动,摊位前就门可罗雀了,许多摊主看人都被吸引走暂时无生意可做,加上自身好奇心驱使,纷纷关了摊位,收了货物,也加入了观众的行列。
还坚守在摊位上的摊主没剩下多少了。
这简直是天下第一坊的第一盛事啊!
吴酒仙一下子卖掉了摊位上积压多年多半的货物,心情大好,今天中了大乐透这种好事更让他没心思继续卖货了,也加入了看热闹的队伍,等他挤到视线所及的范围后,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他们两个?擂台上两个人他居然都认识。
还别说,这第一坊如今也聚集了超过百万人,可是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对擂台上两个人都算得上认识的,只有他吴酒仙一个。
酒仙用力擦了下眼睛,怕自己看错了。
又往前挤了挤,这下看得更清楚了,没错,擂台上的老者,不是刚刚结识的耿直老哥却又是谁?他才刚刚扫了自己的货,这就上去打擂了?
另一个也是这第一坊的常客,是附近大世家——鼎鼎大名的冯家三少,家里的掌上明珠,可是最近据说闭关修炼来着,还别说,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怎么徒然来到坊市就打起了擂台了。
再说这冯家小三子,平时不是前呼后拥的吗?今天怎么没看到随从、保镖啥的?
他自己才悟道境六级,看不透冯三少此时的境界,不过周围许多嘴长的,还没等他问,早有人告诉了他。
这一下他更震惊了:元婴八对上化神一?中间隔着悟道九个级别!这一差两个大境界十一个小级别,完全不可能有赢的机会啊,根本不存在万一,十万一百万一也不存在赢面。
这可是自己的大金主啊,就这么陨落了?
他急到不行,很想挤过去劝劝老哥,忍一时风平浪静!
不过他有一丝丝自豪和向往,自豪的是折腾出这么大动静的“大人物”居然是自己认识的,向往的是,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在忍气吞声中度过的,你看看人家老哥,为了一架古琴,大打出手,这气魄,这魅力,这胆略都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高高的擂台,围观的人方便多了,后面的人不再拼命往前挤了。
远处的马鸣和苏强一看有了高高的擂台,也下了房顶,在平地上逃跑多容易,他们俩往擂台的方向又挪了挪,故意找个摊位附近,准备在这里观战。
这们坚守摊位的摊主,此时正抻着脖子看热闹,一看来人了,内心窃喜:看吧,让你们关了摊位看热闹不务正业,我的坚持有回报了吧!
正当他以为来了生意,准备热情接待一番,却见这两人只是简单瞟一了眼摊位上货物,就转眼也跟着看热闹了。
摊主心想:不急,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怕是准备看完了热闹再挑选货物,随他们心意吧。
两位当事人争执是因古琴而起,摊位老板把古琴包装起来,也跟着上了擂台角落里静静站好。因为是文斗,他并不担心牵连波及到他。
围观者各种欢呼声、嘲笑声、雀跃声、马屁声、鄙夷声……此起彼伏。
葛袍老者的身份能忍,小乙忍不了,他冷眼看着台下观众:你们还掌声配合,还各种嘲笑,这就公平合理了吗?你们站队在哪一边啊,都按得什么心。
他向众人挥挥手,大家安静下来,葛袍老者来到摊主面前问道:“请问老板,这古琴售价多少,还请给出一个公道的价格。”
老板瞅瞅他,又瞅瞅冯三少爷,没敢吱声。
那位林姓女修早了解了争执的前因后果,对摊主道:“老板,你尽管大胆出价,无妨,由我给他们担保,此事一了他们俩谁也不敢赖帐,如果他们俩不给,灵石我出。”
“那,那,那就要十亿灵石吧,这怎么说也是远古传下来的物件。”众人吵闹声里,葛袍老者嗫嚅着颤声喊道。
葛袍老者手一挥,十亿灵石堆成了比人还高的一堆,出现在摊主面前,他摆个手势道:“你先收下吧!”
酒仙看到自己刚刚结识的老哥这么壕,为了一件玩物一掷千金,不,一掷十亿金,太特么壕了,这种快意人生,简直没谁了。
“收下吧,无妨!”看摊主没敢收,林姓女修也怂恿着,并解释道,“他们俩谁先出都是一样的,他赢了,不光冯三少身上的灵石是他的,甚至三少的命都是他的,他叫三少生,三少不敢死,他叫三少死,三少不敢生。反之亦然,所以他只是提前垫付而已。”
老板听完这女子的一番话,就略有忐忑收了灵石,这时候他却开始衷心希望这老头赢了,至少他觉得,这老头赢了,自己的灵石不用吐出来了,而冯三少赢了,可是凶多吉少啊,别说灵石,恐怕还要被灭口呢!
这三少可是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主。
这百万人群中,真正渴望葛袍老者赢的,又多了一位。
其实讲真,人群中,倒有多数希望他赢,这冯三少飞扬跋扈好大喜功,甚至时常欺行霸市超低价抢他看上眼的货物,平时在这天下第一坊里名声并不怎么好。
只是希望他赢的这大多数,迫于冯家三少的淫威,不敢出声声援他而已。
目前人群中,最希望他赢的,当然是他才结识的酒仙。
酒仙刚刚看到林家那个丫头开口,他
点了点头,这丫头他是认识的,人还算不错,很正直很有正义感,也敢做敢为的一个姑娘。
葛袍老者面对下面乌央乌央的人群,并没有发现酒仙在里面,围观者太特么多了。
他面向群众,挥挥手,大家全都安静下来,有些人想看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有些则真想听听他想再讲些啥。当然,什么心理的都有。
直到大家屏住声音,落针可闻时,葛袍老者转向冯三少发话了:“既然这位仗义直言女侠士说十一比一,就听她的吧,你没有异议吧?”
“我当然没有异议,难道我还会怕了不成?什么时候开始,可快点吧,不光我急了,相信大家也急了。”冯三少心急火燎却语带戏谑道。
“快点吧,天真得快黑了,赶紧打完了我们要回家种小孩了!”
“太特么磨叽了!快点吧,我要回家耕地!”
“就是就是,赶快赶快!再不回家黑韭菜被偷了!”
酒仙开始没听明白黑韭菜是啥,等旁边人解释给他听,他捂嘴笑了。
又是一阵吵闹和抱怨之声,围观群众也跟着着急。
葛袍老者再一次挥挥手。
大家立马安静下来。
“生死各按天命,赢的一方可以决定输的一方的生死,不得反悔,是吧?”葛袍老者灼灼的目光盯着三少再一次确认道。
冯三少狠狠点点头,“当然,不认也得认!谁赖皮,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心道,这家伙废话这么多。
“十一比一,那放马过来吧,你打我十一拳,我还你一拳。”葛袍老者话音刚落,全场沸腾了。
“我没听错吧,闹半天这么个十一比一?”
“这老头听话听反了,他不会听不懂别人说话吧?”
“十一比一反过来了?”
“疯了~疯了,这老头肯定是疯了!”
“疯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
最着急的是酒仙,他都想冲上擂台了,他心里那个急啊:我耿直老哥没喝酒吧,怎么全是酒话?你什么境界啊,让人家先打你十一拳,半拳也打得你骨头渣都没了啊!
捧着古琴的摊主也很心急:这位老者怎么了?
冯三少不淡定了,这是赤果果的蔑视,简直比直接打他的脸还要侮辱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别人能忍三少不能忍!
他不耐烦地冲大家挥挥手,止住喧闹声,回过头神情冷漠语带讥讽问道:“是我听错了?还是你搞错了?”
“你也没听错,我也没搞错,不要磨叽了,来吧。你打我十一拳,我还你一拳。”葛袍老者冲冯三少勾勾手掌示意对方放马过来。
“你确定……你能够坚持完十一拳?你确定……你还有机会打我这一拳?”三少嘴都快被气歪了,不过还是愤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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