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像刚才那样的情况真的发生了呢?我是说,像刚才那样,有人用对方的命,逼你们作出选择,你还会愿意为了对方,作出同样的选择吗?”
“会的。”
“会……会的。”
蓝亦秋和岳悦同时毫不迟疑地答道。
西王母将目光移向二人胸膛,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接着又移了回来。
“确如你所言,你们,都是纯粹的人。我能够看穿人的心思,一眼便知晓话语的真假。”
西王母微笑着为二人让开道路,示意他们通过。
“等一下。”
岳悦突然开口道,紧接着抬眼望向西王母。
“怎么了吗?”
“既然你直接问话就能看穿我们,那之前干嘛还让我们跳来跳去的?直接开口问我们不就完事了吗?”
“阿,这……这好歹也算是考核嘛……总要正式一点……”
西王母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对二人说话的语气,却已经是如朋友一般了。
“好了,那我们走吧。”
蓝亦秋拉起岳悦的手,正要通过鹊桥之时,西王母却又叫住了他们。
“本来就算你们通过了考验,我也还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给你们,现在不用想了,这锦囊,你们拿去吧,可要比张果老给你们的那个强多了。”
西王母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绣着朱雀样式的锦囊放在了蓝亦秋掌中,紧紧握了握,这才松开手。
“对了,再送你们一个礼物吧,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时间听。”
“您说吧。”
蓝亦秋停下脚步,与岳悦一同在西王母身边坐下。
“你们一定很好奇,‘这里’,还有‘我们’,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仙灵界、仙灵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蓝亦秋和岳悦同时点点头,开始聆听起了西王母的讲述。
“其实,我们仙灵族,原本就是天界的神仙,像是你们在神话故事里听说的那些天神,其实都是存在的,以前被你们称作是‘神仙’,现在被你们称作是‘仙灵族’。”
“那你们为什么突然间就不在仙界里面待了,而要跑到……嗯……这里应该是月球吧。”
蓝亦秋向下望去,根据所在位置与地球和天轮之间的距离判断了出来。
“因为那个东西啊。”
西王母指了指不停转动着的天轮,“就是因为那个东西,原本仙界也是在地球上的,只不过你们凡人极少能见到我们,倘若我们现在还在地球上,就算是凭你们现在的科技,也无法侦测到我们。
我们下凡时,通常也会变成普通人的模样,这一点,你们那些神话故事里倒是说得没错。
不过自从那天轮出现以后,我们就来到了这月球之上。”
“为什么不下去呢?我是说,你们既然这么强,为什么不下去帮助一下人类呢?穿过这一小片银河,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吧?”
“神仙,不能干涉人间之事,历朝历代,无数战火纷扰、人间生灵涂炭,你见有哪一次是由神仙下凡摆平的?人间之事,终究是你们人类的劫数,需要你们自己解决。”
“不是啊,还有很多像猫人族那样的种族,他们不是人,所以说这也不仅仅是我们人类一个种族的事啊。”
岳悦对西王母的话颇有异议,她想起了先前流落在地球上的其他无辜种族,连忙开口反驳道。
“他们,原本也是地球上的生物,并且这天轮的始作俑者,说到底,还是你们人类。”
西王母正色道,她的这一句话,却是使蓝亦秋与岳悦同时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被异族打得到处逃窜的人类,却与这天轮降世还有联系,同样也想不到,猫人族,原先竟也是地球上的种族。
“怎么可能?”蓝亦秋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事实就是这样,不过说来惭愧,我作为西王母能够知晓世间万事、通达古今未来,却也无法知晓这究竟是何人所为。当天轮传送我们仙界来到这月球之上时,诸位仙官竟无一人能够将其逆转,这……绝不仅仅是依靠某个人的力量,还有更加可怕的东西隐藏在暗处。”
“那,你说那些猫人族曾经也是地球上的种族,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天轮导致了时间、空间、以及物质形态的变化,譬如那些猫人族之流,他们原本就是地球上的小猫小狗。而妖族原本地球上就存在,不过却因为天轮的力量,导致许多修为不高、甚至只是普通的动植物,也成为了妖,以至于他们能够光天化日之下在人世间游荡。
机械、飞虫、矿石、乃至书本,都拥有了人类的思维和行动能力,也因此成为了你们口中的‘异族’。”
闻言,蓝亦秋和岳悦沉默良久,二人都在思考着、回忆着他们三年前所遭遇到的种种异族。
“不对啊!”岳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直接开口问道:“那龙族呢?之前地球上哪有龙啊?你别跟我说是小龙布娃娃变的。”
“龙,是地球上的远古生物。和你们所处的时间并不相同,所以不单单是你们人类会疑惑,连他们自己,都因为时空穿梭,而导致记忆出现了紊乱。”
“那魔人呢?”
蓝亦秋想起了宽容,想起了之前对人类杀伐最为凶残的魔人族。
“他们,原本地球上就不存在吧?”
“魔人啊……魔人,一直都存在,自有你们人类以来,魔人,便一直存在了,他们,就是你们人类的一部分。”
“啊?”
“懒惰、贪婪、暴怒、暴食、傲慢、嫉妒、色念、忠诚、宽容、谦虚、贞德、节制、希望、正义,这些都是你们人类的原罪与美德,与人相伴而行、永生永世无法去除。你们人类为什么能够抽卡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那些魔人族之所以拥有与你们相类似的能力,一定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你们人的一部分。
并且你们所谓的‘异族’还远不止这些,天轮还在不断运转,其他‘异族’有朝一日也会降临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