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珍珠号”在经过五天的等待之后,重新又启航了。船长歇尔勒并没能在伊斯坦布尔再找到什么货源。毕竟,伊斯坦布尔身为奥斯曼土尔其的首都,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消费之城。无数的东西方货物都是以这里为终点的。而且,就算是有好东西,奥斯曼帝国的高额税收也已经让这些东西的价格让人难以接受。所以,他只有失望的回转。
……
穿过达达尼尔海峡就是爱琴海。这片自古代起便以浪漫而闻名的湛蓝海域并没能惹起楚钟南的多少感慨。相反,他倒是对正在蹲在那里老老实实的擦拭着甲板的斯派克有点儿兴趣。
“您还在为那个骗子的行为生气?”
船首摆着一张桌子。楚钟南跟另外一个身披华丽大氅,同时却穿着一条长及膝部的灯笼裤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起。看到楚钟南的眼光不时的瞟向正在工作的斯派克,那名中年人微笑着问道。
“我没有生气。其实早在一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他是在骗我了。可是,我在伊斯坦布尔等了半个月都没有等到去东方或者是埃及的船。所以,离开那个语言生疏的地方对我来说反而是当务之急。毕竟,那里的消费水平实在是太高了一些。”楚钟南微笑道。
“呵呵,没错,伊斯坦布尔的东西确实太贵了。”中年人大笑,带着身上的各种各样的装饰物一阵乱响。而楚钟南也敏锐地发现了他那布满褶皱的华丽大氅上隐藏的补丁。不过他对此却恍若未见。
“难道您就不怕我把你骗到船上,然后胁迫您吗?”斯派克就在不远处,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立即不服的反问道。
“你今年多大了?”楚钟南答非所问。
“二十三岁,怎么了?”斯派克答道。
“原来你跟我差不多。不过,你的生活经验明显不够。你认为你的同伴们会相信一个衣着褴褛的鞑靼人能够值得他们动手吗?”楚钟南笑问道。
“只是稍稍欺骗一下而已。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斯派克问道。
“可是我还拿着刀。一个拿着刀的鞑靼人哦!”楚钟南拿起面前的玻璃酒杯,微笑着答道。
“这又怎么样?”斯派克不解地问道。
“水手,没有人会随便招惹一个带着武器的人的。除非这个人拥有着让人足以冒险的财富或者其他的理由。而很显然,当时的楚并不符合这一要求。而且,楚当时就像是一个鞑靼人,而鞑靼人的汗国一直处于奥斯曼帝国的保护之下,并为之作战,他们的关系远比与欧洲各国要好的多。所以,你们绝对不敢在伊斯坦布尔杀死一个鞑靼人。就算你们动手,如果楚极力的反抗的话,最终吃亏的也只会是你们自己。所以,歇尔勒船长在听到你的建议之后,首先就向楚进行道歉的行为是非常明智的。不过,只是让你清洗甲板的处罚却有些让我感到吃惊,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把你赶下船。不过,你最不明智的行为就是——你忘记了歇尔勒船长是一位正直的人,他是不会允许自己手下做那种事的,尤其是船上还有其他的客人,你们如果那样做的话,会影响他的声誉的。”旁边的中年人不屑地看了一眼斯派克,解释道。
“……是这样吗?”斯派克看着楚钟南问道。
“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我却知道不会有人愿意随便招惹一个带着马刀的鞑靼人,这种想法即便是在勇猛的俄罗斯哥萨克之中也十分普遍。而且,虽然知道你骗了我,可我在伊斯坦布尔呆得太久了,急切的想要回家。所以,我宁可冒一下险,来寻求一条消息。至少,能够去一个讲英语的地方,总比在伊斯坦布尔要强。而且,我并不太在意那点儿钱。”楚钟南答道。
“哦。您可真会说大话。十个列伊,您知道那是多少钱吗?”斯派克叫道。
“应该是不少吧……”楚钟南摇摇头,喃喃道。
“你真不知道?天哪。我遇到了一个怎么样的家伙?十列伊足够让你把身上的衣服再做上十件!……我现在真的认为你可能是一个中国人了。只在在那个传说中的富裕国度的人们才会这么大方!天哪……我为什么要骗你?早早地帮你找到去埃及的船,我就可以白白得到十一个列伊的金币了。”斯派克跳着脚,指着楚钟南身上的新衣,猛得跑到船头,对着大海吼了起来:
“啊——”
“男爵,十列伊真的那么值钱?”听到斯派克的话,楚钟南看了看身上装饰着不少蕾丝花边儿,还算比较简单的长套装,向那名中年人问道:“可我这件衣服就足足要了五个列伊”。
“我想,那个裁缝的意思一定是伸了五个手指头,是吗?”被称作男爵的中年人看了楚钟南一眼,苦笑着问道。
“是的。可那……”
“那说明您的这件衣服原本只需要五个银币!”斯派克抱着船头的栏杆大叫。
“那就是说,我……我花了十倍的价钱?”楚钟南揉着额头,抓着衣服上的几条装饰用的丝带,无奈地苦笑。原来,这几条金丝带是他在付了钱之后,那名裁缝帮他又添上去的装饰品:“我当时还以为这是额外的优惠呢。”
“如果你还想做几件衣服。等到了马赛,我可以帮你找一个裁缝。保证做出价值五个列伊的华丽服装。”那位男爵微笑着说道,眼中却禁不住露出了一丝丝肉疼的光芒。
……
“克里男爵,您还需要点儿什么?”
楚钟南跟那位男爵并没有在衣服与金币的问题上讨论太久。他很快就从郁闷的圈子之中走了出来,只有斯派克还在船头大吼大叫,为自己白白错失了一次发财的机会而发泄着心中的郁气。这时,一个女声在楚钟南背后响了起来。
“不用了。”男爵先生看了一眼杯子里面只剩下不到一指节深的液体,摇了摇头,又对楚钟南笑道:“我在坐船的时候并不喜欢喝太多的酒。那样会让我感觉到头疼的。”
“那您呢,楚先生?”女人走到了楚钟南侧后面问道。
“那个,船上有没有……啊!”
想着自己需要点儿什么,楚钟南顺便转过头瞧了一眼那位女侍者,可这一眼却直接让他站了起来。
“你……”
“楚先生,您有事吗?”女侍者的个子跟楚钟南差不多,年纪看上去也不是很大,只穿着一件粗布裙子,身上也并没有任何的装饰,瘦长的脸蛋儿上有着一片不健康的红色。只是,在看到楚钟南怪异的表现以及紧盯着自己的,犹如饿狼一样的眼神之后,这片红色立即就消失了,反而变得有些发白,很显然,这位女侍的胆子并不是很大。
“不不不,没事没事。”楚钟南连连摆手,在几个人惊奇的目光中重又坐了下去:“只是你长得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了。所以我有些惊讶!”
“楚,你吓了我一跳。”克里男爵吁了一口气,又好奇兼有些暖昧地笑问道:“不过,我很有兴趣知道,这个女人长得像谁?你的朋友,或者是,情人?”
“不要开玩笑,男爵,我没有情人。”楚钟南白了克里男爵一眼,又盯着那名女侍看了几眼,“真像。真是太像席琳·迪翁了!”
“席琳·迪翁是谁?既然不是情人,那她是你的朋友?”那位克里男爵问道。
“不不不,我可不够资格给席琳·迪翁当朋友。虽然我非常的想!”楚钟南失笑着摇摇头。
“席琳·迪翁……这个名字很像是一个欧洲人。可是,楚,你不是说你来自东方的瓷器之国吗?你们的名字与欧洲人的起名方式应该并不一样才对。”克里男爵又好奇地问道。
“那个,席琳·迪翁是我的偶象。她确实是西方人,而且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歌手。”楚钟南说道。
“歌手?我怎么没听说过,那她表演过哪些歌剧?”克里男爵问道。
“歌剧?她……应该没有表演过歌剧吧。她只是唱歌。”楚钟南答道。
“没有表演过歌剧?难道您是在乡间听到过她的歌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想您一定得去歌剧院去听一听那些优美的歌剧。那样的话,您才会真正知道什么叫做优美。”克里男爵摆着手笑道。
“我知道歌剧很不错。可席琳·迪翁的歌曲同样不错,她仅仅只是一首‘Myheartillgoon’,就足以让人终生难忘。”楚钟南答道。
“我在威尼斯、在巴黎都曾经观看过歌剧,也曾经见识过无数的伟大歌唱家,那些人的歌声才是最美的。所以,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克里男爵坚持道。
“相不相信无所谓。不过,没有听过席琳·迪翁的歌,那是您的损失。”楚钟南微笑着说道。
“您如此肯定?”克里男爵微微皱眉道。
“是的。”
“您让我有些动心了。不过,我还是不认为她有那么的了不起。不过,如果您能稍稍将那位席琳·迪翁女士的歌曲演唱一两句的话,或许有机会让我改变看法。当然,如果您的演唱技巧不是很好的话,恐怕无法达到目的。”克里男爵微笑着说道。
“我很久没有唱歌了!不过……希望不会让您失望。”楚钟南微笑着清了清嗓子。他是学声乐的,虽然并不热爱本职,可许久没唱了,总还是有些憋得慌。尽管席琳·迪翁是流行天后,所用的并不是他专业的美声唱法,但这之间并没有什么妨碍。反正,他就权当是压抑了三年之后的一次试音了:
……
“everynightinmydreams
iseeyou,ifeelyou
thatishoiknoyougoon
faracrossthedistance
andspacesbeteenus
youhaveetoshoyougoon
near...far...
hereveryouare
ibelieve
thattheheartdoesgoon
oncemoreyouopenthedoor
andyou‘rehereinmyheart
andmyheartillgoonandon
lovecantouchusonetime
andlastforalifetime
andneverletgotille‘reone
loveashenilovedyou
onetruetimeiholdto
inmylifee‘llalaysgoon
near...far...
hereveryouare
ibelieve
thattheheartdoesgoon
oncemoreyouopenthedoor
andyou‘rehereinmyheart
andmyheartillgoonandon
you‘rehere
there‘snothingifear
andikno
thatmyheartillgoon
e‘llstayforeverthisay
youaresafeinmyheart
andmyheartillgoonandon
mm”(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