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第二个问题，也就说，你们没有帮助他们去车辆管理局办理有关的上牌手续？”

温蒂：“我们车行的服务是全方位的，帮助客户去车辆管理局办理手续是必选项之一，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会满足客户的要求，以及解答各种手续上的疑难问题，但是斯特尔很果断的拒绝了这项服务，他说他完全可以做到，他不嫌麻烦，他有的是时间，所以我们只履行了客户和我们之间的有关协议，车辆管理局那块，我们就终止了客户服务。”

“他有驾照吗？”

“有的，我看过他的驾照了，刚拿的驾照，是个生手，当他把车开出去之后，我真担心会出事，天哪，果然出事了。”

西斯在做笔录，他停下笔，绷着脸：“女士，这是谋杀案，不是交通事故，跟驾驶技术没关系。”

客户经理忙说是的是的。

王灯明进行他的第三个问题：“男死者，就是斯特尔买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温蒂想了想：“警官，涉及用户的个人私隐是不是可以回避？”

西斯又晃着笔：“不，女士，你必须回答，还不能说谎。”

客户经理嗯哼一下，说道：“温蒂，这涉及命案，现在不是讲原则的时候，请积极主动的配合警方。”

温蒂确实有点紧张，喝了一杯冰水后，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私隐，就是觉得斯特尔这个人有点偏执狂的倾向，买车的时候，赫瑟喜欢红色的，但斯特尔喜欢蓝色的，两人就争起来，老实说，斯特尔没半点绅士风度，他选择了蓝色，还骂了赫瑟，用了些很不礼貌的骂人词汇。’

西斯放下笔：“比如呢？”

温蒂愣了愣：“贱货，算不算？”

西斯满意的咬着笔头：“很好，证明你的话是真实的，继续。”

温蒂望了望王灯明，王灯明示意她继续。

“我怀疑不但是个偏执狂，还患有抑郁症，他的眼睛跟别人的不同，没色彩，没一点光泽，根本不像一个年轻人的眼睛，就像是一个活了三百年的人。”

王灯明微微皱眉。

“警官，我这样说是不是过分了？”

西斯：“不过分，你可以说八百年，再加五百年。”

王灯明则道：“也许你是对的，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很要强，我们帮他做什么，他都说不需要他能行，他相当的固执，固执的让人不能理解。”

“还有吗？”

“我知道的都在这，对了，他出手很大方算不算？”

西斯笑问：“他给你多少小费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提车的那天恰好是我们4S店十周年的日子，有活动可以打折，打着幅度还不小，他不需要，什么都不要。”

王灯明笑笑：“有钱人是不会在乎你的折扣的，谢谢，谢谢你温蒂小姐，重点来了，买车的人是斯特尔，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麦杰明呢？”

温蒂思虑了一会，说道：“会不会是这样，他前一分钟从我们这里买车，后来又觉得不满意，就把车卖给了....麦杰明呢，警官你知道的，有些人的性格你是捉摸不透的。”

王灯明捏捏下巴，没法回答。

西斯仰天长叹：“主啊，谁来给我一点提示呢？”

王灯明捏下巴的手停住，问客户经理：“好吧，我们假设斯特尔吃饱饭没事干折腾他的新车，他把车卖给了麦杰明，而根据我们所知道的，麦杰明在车辆管理局只是登记了车辆的信息，然后就没下文了，你觉得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很多，首先是车的问题，来路不明的车肯定上不了牌的，剩下的就是税务问题，车越贵税越多，没交税是不会给上牌的，最后就是买车之人的个人问题，诸如身份问题，有没有驾驶证等等。”

“作为内行人士，请问经理先生，麦杰明不去上牌，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从你的角度出发，没关系的。”

客户经理将脑袋摇的像是破浪鼓，说道：“警官，我不能随便猜测的，我已经给您答案了，基本就这三种可能。”

西斯突然冒出一句：“我好像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偷车的人不是车上的那两个，真正偷车的人是麦杰明！他根本买不起法拉利，他没钱买。”

旁听的三个人都被吓了一下。

王灯明马上醒神，说道：“既然车是他偷的，他还敢去车辆管理局登记？”

西斯只能耸肩，摊手。

王灯明转向客户经理，客户经理还是摇头，温蒂说道：“只有一个可能，麦杰明可能想将车辆拥为己有，我记得很清楚，提车的时候，车辆发票合格证都在车上的手套箱里，假如麦杰明是个盗车的，车辆被他盗走，发票和合格证，以及一切上牌的资料他都到手，他只要稍动脑筋就可以去上牌。”

“但他为什么又停止了呢？”

客户经理：“两个可能，真正买车的人肯定会报警，他怕警察抓他，他可能没钱交税，所以进行到一半，他放弃了，西斯警官不是说麦杰明没钱吗？”

王灯明：‘新的问题又来了，车是在你们这里购买的，为什么跑到蒙大拿州去了？’

客户经理：“警官，这就是你们警察的事情了。”

西斯最后问：“还有什么情况可以告诉我们的吗？”

温蒂又想了想：“斯特尔来买车的时候，还有一个男人同行，戴着墨镜，远远的跟着，好像不喜欢那个戴墨镜的跟着自己。”

“你确定斯特尔认识那位戴墨镜的男人”

“斯特尔跟他说过话，还冲着他说滚，很多人都听到了。”

记录好所有，王灯明让客户经理将斯特尔的个人信息交给他，而斯特尔只出示了驾驶证，其他的任何信息都没有，但4S店为了做成这单生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让斯特尔提供更多的信息，至于赫瑟的，就更没有，买车的人是斯特尔，不是赫瑟，温蒂只知道她叫赫瑟，是斯特尔的女朋友，长得漂亮，仅此而已。

根据斯特尔填写的购车合同，王灯明获取了斯特尔的驾驶证号码。

但让王灯明万万没想到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斯特尔当时用钢笔填写的时候是填错了，还是故意填错的，驾驶证号码不是斯特尔的，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的驾驶证编号。

这一弄，两个跨州调查的警察又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