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两人走不走,王灯明自己走进房间。
只见西冯.马尹雪坐在木桌边,双手托腮。
桌面上放着一盘国际象棋,已经摆开阵势。
“你在干什么?”
“下棋。”
“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自己和自己下一盘棋。”
“象棋哪来的?”
“桌子抽屉里发现的。”
“为什么要两杯咖啡。”
“我的对手要喝啊。”
她的对手就是空气,椅子摆的端端正正,咖啡放在一侧。
“你的兴趣比较的与众不同啊,需要我做你的对手吗?”
“已经下了一半了。”
王灯明思索片刻,在抽屉里找,他找出了一个玩玩碟仙用的宇母棋盘。
“到你了。”
女演员忽然道。
王灯明急忙回头,只见她并不是朝着自己说话,而是对着空着的椅子说话。
“对不起,我把椅子当成了对手,真对不起,没吓着你吧,警长。”
看起来,这个女人的脑袋撞得不轻。
也许她醉了,但她只喝了一杯啤酒,普通的杯子,而且她的思维清晰,没醉。
“没什么,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字母棋盘?”
“对,会玩吗,不如我们玩这个。”
“好啊!”
王灯明对字母棋盘只是了解那么一点。
“女士优先,你先开始。”
女演员表现个像个游手好闲的小太妹,手指在字母盘上滑来滑去。
她此刻的表现和刚才的认真大相径庭。
突然,王灯明听到一个声音:“滚出这个房间!”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但西冯.马尹雪根本没开口,嘴巴都没动一下。
“谁,谁在说话!”
“怎么了,警长?”
“你听到刚才有人说话吗?”
“没有呀....警长怎么了,你听到谁在说话,是门口的无为人?”
“不,女的,就在这个房间之内,我听得很清楚,她让我滚出这个房间,或者说,她让我们都滚出这间房,我没听错。”
“我是没听见,警长先生,你怎么也像史福兰一样疑神疑鬼的?”
“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吧,去我的房间。”
“不,我哪里都不去,你也是个无为人,你想干别的,我知道你的意图,别妄想了,请离开我的房间。”
逐客令毫不客气,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好吧,有什么事你叫我啊。”
出房间后,‘门卫’已经不见踪影。
一只虫子钻进玻璃灯罩中,噗嗤一下,化成灰尽。
雨后的虫子特别多,这种虫子是不是飞蛾,王灯明不能确定。
只见这些虫子没完没了的往玻璃罩子钻,前赴后继,无所畏惧。
警长心里默数着有多少虫子被烧死,多少虫子康慨赴义。
他的耳朵在倾听着钥匙孔的动静,隔离房间的动静,窗外的动静。
没动静,没有。
窗外小虫胡乱飞舞令他更焦躁不安,蛐蛐声弄得他想烧掉窗外的那片草丛。
灯火爆了一下。
一只更大的蝴蝶飞进了玻璃罩,扑向了火焰。
见鬼,蝴蝶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笨了。
手枪在灯光下泛着黑光,他很想有所行动,但就是没法行动,就像一只饥饿的猎豹,知道树林里藏着一只羚羊,却没法感觉到羚羊的具体位置。
衣橱内有动静,冬的一声!
王灯明没任何的停顿,打开了衣柜。
王灯明苦笑着。
睡不着,烦躁,索性出去透透气。
出门后,王灯明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别墅的房间是没有房号的,这不是宾馆,也不是旅社客栈,这个完全可以理解。
他所在的这间房,在房门的左上角,有个大写的英文字母l的符号。
字母不大,颜色为灰色,像是用来装饰的,又或者这扇门所在生产厂家的一个商标,不注意看,往往会忽略,所以,王灯明进别墅后并没怎么留意。
但现在,疑神疑鬼的王灯明觉得这个字母有些别扭,他来到西冯.马尹雪所在的房间面前,一检查,还是l。
这说明,这个符号应该某个商业标准。
不再继续了,他走向楼梯,然而,在接近楼梯的那个房间,符号变了,变成了大写的O。
他站立片刻,顺着走廊找过去。
一通找,从左到右,他找到了八个英文字母,两个字母重复。
从右到左,字母连起来是这样:swollag
如果换成是swollen,那是肿胀的意思,如果是swollag,王灯明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如果从左到右排列,字母是这样的:gallows
王灯明一看这样的字母排列,不能不吓一跳,这是绞刑架的意思。
他来到餐厅,用烛光反复观察那张青铜椅子,最后确定,青铜椅子上的图桉呈现的是一个绞刑场的场面,虽然模湖不清,但大致可以确定。
王灯明立刻检查了一楼和三楼的房门,他暂时没发现什么字母。
奇怪的是,拳手他没见着一个。
客厅的桌子上,燃烧着三根蜡烛,有三个啤酒罐立在桌子上。
啤酒罐的一边,有些下酒的食物,橄榄果,牛油果什么的。
王灯明掏出对讲机,想问问这些人去哪里了。
当!
这响声慌得王灯明又摸向手枪。
客厅墙壁上挂着的那面老叶钟突然工作了。
时钟指针来到了深夜两点半,王灯明看看自己的的手表,时间分秒不差。
王灯明来到这座老的不能再老的时钟面前,瞄了半天后,又拿去对讲机。
对讲机却先有信号进来。
“警长,我们发现她了,她跑得飞快,进树林了,在后门,快来!”
“具体位置,具体位置!”
“出后门后五十米往左拐,往左拐!”
五十米往左拐,王灯明一出别墅后门,估摸着五十米后,立刻朝着树林跑去。
雨后的树林滑熘熘的,
陡峭滑熘的坡地,草叶像铁丝般缠住双脚。还有矮灌,枞树丛。
周遭一片漆黑中,他睑上也有小东西扑来扑去。
“史福兰,你们在哪里,在哪里?报告位置,报告你们的具体位置,现在!”
对讲机嗡嗡声一片,就是听不清史福兰在说什么。
“妈的,冒牌伪劣产品!”
王灯明还来不及扔对讲机,脚下突然碰到一具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个人。
他被绑在一条匍匐在地巨大树根上。
此刻的他,非常的惨,身上被蚂蚁蚊虫咬的面目全非,但依稀可以认出,这是西冯.马尹雪请来的六名保镖中的其中一个。
“嘿,嘿,嘿,伙计,伙计,醒醒,醒醒!”
这个人还有一丝气息,在王灯明的努力拍打下呻吟了一声。
一个小时后,这个幸运的家伙被送进了医院的急诊室。
王灯明坐在医院的休息室内,像条野狗斜躺在凳子上。
太困了,他开始打盹。
有人拍他的肩膀。
“警官,你醒了。”
一名扎着马尾巴的女医生站在他的面前。
“几点了?”
“快七点了,警官,你送来的那个人,他,他跑了,他趁我们不注意跑了。”
什么!
!
王灯明一头扎进急诊室,急诊室的床头上留下一张小纸条:王警官,极度谢谢你,但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有再见,主保佑你。
好不容易弄来的线索怎么又飞了,没这么命苦的警察吧。
王灯明呆愣了足足三分钟,将纸条撕的粉碎,诅咒着离开这家不怎么上心的医院。
.....
“抓到她了吗?没有,看你们的鬼样子,我就知道没有。”
王灯明回到别墅,将三个黑拳手臭骂一顿之后,又把自己骂一顿。
上午十点,电力公司的人来检查线路。
小问题,线路老化,接上去就没事,效率之高让王灯明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但是,电力公司的人说出实情,他们不想在这栋别墅多呆,多待一秒都是危险的。
有电了,史福兰去抽水,昨天晚上本来是要抽水的,但没电,弄得王灯明这些人连洗澡都成问题。
昨晚上,修女出现在后门附近,史福兰首先发现了她,但怕又抓不着惹得王灯明大发脾气,于是三个黑拳手决定先把人逮着再说,哪知道,一进树林那个修女就了踪影,晃荡几下后弄得他们晕头转向。
为了弥补再一次的失败,史福兰卖力的将午餐弄得尽量好吃一点。
王灯明比较满意,吃饭的时候没再骂人。
气氛不错,大家都把昨晚的不快和郁闷抛掷一边,喝酒吧,喝酒去霉气。
“若那个女人再来捣乱,一定捉住她。”
“恐怕我们永远都捉不到她。”
施泰纳道:“警长,我今天早上洗澡的时候,总觉得水有股怪味,好像是臭的,你们闻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