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紧紧的捂着脑袋,手指插入头发中,神情很痛苦的模样。
王灯明:“别想了,享用晚餐是正道。”
“你如果想打桥牌,我第一个报名,我现在就报名。”
郭布罗·尹斯梅尔举起手,就像是拍卖会上的竞争者,生怕拍卖员看不见。
“贱种,你被人捅了一刀,你竟然想着打桥牌。”
“这点伤对一名久经沙场的黑拳手来说,那像是被小老鼠咬了一口。”
“拜托,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老鼠!真恶心!”
吃过晚餐之后,桥牌没有进行,女明星主动邀请郭布罗·尹斯梅尔去草地上走走。
黑拳手乐意至极。
“这个家伙,思想不纯洁,还是个不懂风情的笨蛋!”
但探长的判断和郭布罗·尹斯梅尔的行为恰好相反。
他们穿过野草,走向大树,在夜色下,两人靠的极近,妮妮喃喃,从远处看,没人怀疑月色下散步的两人不会是互相恩爱的情侣。
探长对史福兰说:“那小子麻烦来了,王警长一定要友好的邀请他上擂台上揍他一顿,知道吗,女演员真的是一个......”
王灯明笑道:“是,这家伙是有点过分,在我家还打我客人的主意,但没关系,我是个胸怀宽广的人,说桉子吧。”
探长递上一副人物画。
“在哪找到的?画纸旧的都要融化了。”
“在隔壁的楼房里找到的,巴伦死的那栋。”
一张让人一看就忘不了的脸。
就整个头部比例来说,性感与立体感极强的嘴唇与她优雅的五官不太相称,紧抿的嘴角并不因微笑而微微上扬。
丰润黝黑的头发如绸缎般滑顺。
她不算漂亮。但会触动人的内心深处某条神经。
那双眼睛——在出神的表情下是否隐藏着嘲弄,不屑,甚至悲凉的意味?——一度挑动你,然后不动声色的逃逸。
“这是谁?”
“不知道,老板,我找到这幅画之后也觉得画面上的女人长得令人过目不忘,所以拿出来与你分享,这对别墅桉子来说,我觉得关系不大,但可以收藏。”
王灯明将画卷起:“这是我家,任何的东西都是我的,你这是小偷行为。”
探长耸耸肩:“我想起了冒险古堡中的那幅画,六个小矮人的那幅画,到底卖了多少钱?”
“你试过被人揍肚子的滋味吗?”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说。”
王灯明停顿了一下,问道:“持刀的家伙被干掉了,今晚修女还会不会出现。”
“老板,你已经打草惊蛇了。”
“我们又走进死胡同了?”
“可以这么说,你下手真狠,你是故意的吧?”
王灯明盯着探长。
“啊,月色真好,我也出去走走。”
探长走后,王灯明走进自己的房间,又拿出那幅画。
欣赏这样的画,不能用现代的电源,得用蜡烛,也许能找到点灵感。
烛光朦胧,不论是声音、氛围还是视觉的细节,都让人仿佛身历其境。
望着这幅画,王灯明觉得自己回到了一个世纪之前,他是一名古董一般的侦探。
能从这幅画中还原一下女人的背景和故事经历吗?
他这么想着。
蜡烛燃烧了三分之一之后,西冯·马尹雪站在房门口。
“警长,你会读心术吗?”
王灯明被问得稀里湖涂。
“郭布罗·尹斯梅尔说的,他说你能预判你的对手是出拳还是出腿,是退后还是进攻,就像你知道你的对手当时在想什么,我说的是在擂台上的时候。”
“别听那家伙胡说八道,别站在门口,过来,见过这幅画没有?”
西冯·马尹雪迟疑片刻,慢慢的走进来。
“见过吗?”
她来到桌边,看了看,脸色微变,眉头耸动了一下。
“你见过?”
“奇怪,我好像看到了一家客栈,这幅画让我想起了一家客栈,古老的客栈....我...我头疼。”
她又捂着脑袋。
王灯明赶紧把她送回房间。
她又得换房了,反正别墅内不缺房间。
“晚安,西冯·马尹雪,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晚安,警官先生,我发誓,我在十字架前发誓,你依然这么问,那是对我不尊重。我已经跟你表明了我对你完全的信任,我现在只能依靠警察,只有警察才能让我觉得安全。”
王灯明走出房间后,将房门关上,西冯·马尹雪站在窗户前,露出浅浅的,凶狠的一缕戏谑得意的笑容。
而在房门口的王灯明也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史福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在等王灯明。
“警长,今晚还继续吗?”
“继续,今晚你守着二楼。”
“你是认为修女还会出现?”
“不好说,辛苦一下伙计,瞪大眼睛盯紧点,这个桉子确实有趣。”
“没问题,警长!”
“我说的是,你找个隐蔽的地方盯着,要特别注意女明星那间房周围的动静。”
“没问题!”
今夜,王灯明从右侧副楼的杂物房里找到两盏煤油灯。
天杀的,煤油灯居然还能用。
他又从副楼的某个房间里找到一本老书,内容是一些恐怖的传说故事。
如果不出现闹鬼的事情,讲真,这栋别墅的夜里,就像在大热天跳入冷水里那样舒服自在。
这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他之所以找煤油灯,是因为那幅画的启发。
他在煤油灯下欣赏古画,古书,在这栋古老的别墅内欣赏月色,这算不算现场还原。
圆杜状的玻璃小灯里的火焰,在幽深的房间拖出黑影。
书页散发出令人舒爽的霉味,王灯明耸动着鼻子。
二十几页过去后,他又拿起那幅画,仔细的欣赏,他忽然觉得,画中的女人像是要突然跳出来一样。
他被吓了一跳,赶紧来到窗户边。
别墅中的古树在月色中显得神秘幽邈,像一股浓重的力量压上人的心头。
妈的,我这是在玩招魂游戏吗。
他重新躺在床上,拿起那本书。
恍忽间,他好像看见了画上的那个女人。
她微微前倾,双手手掌贴在窗台上,她望着窗外,出神的望着。
她身上的香水味清澹而独特。
一阵凉风缓缓吹进窗内,舒爽宜人,和旧书的霉味相混。王灯明的眼角瞄到天花板上的黑色蜘蛛网也随风晃动。
油灯微弱的火焰仍明亮地燃烧,影子不再晃动。
王灯明发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
有鬼啊!
他跳起来,打开照明灯的开关!
啪,一切回归正常。
摸摸额头,居然有些细细的汗珠。
这栋别墅果然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