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海伦妮那边我还得去帮忙,这里暂且就交给你吧。”
“又想当逃兵?”
“不,那是不可能的,我得去找一下帝亚悖的家属,这种琐事不适合警长您亲自出马,我去就行,你是主角,主角不能干配角的活,我说的很对吧,老板。”
萨摩探长说着说着就走,他丝毫没给王灯明说话的机会。
“妈的,就知道分钱,胆小如鼠的首席警探。”
西冯·马尹雪在晚上九点多一点,来到了主楼的客厅内。
“你的保镖,你的风流倜傥的表弟呢?”
“巴伦是懦夫,他不敢过来,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
“你不是说你可以贴身保护我吗?”
王灯明将掏耳朵的棉签从耳朵里取出来,说道:“你有六个保镖,是六个。”
“警察加上保镖,双重保护,不更好吗?我想过了,我让他们在外头看着,至于这,你负责,我要亲眼目睹你将手铐戴在那个女亡灵的手腕上,她吓着我了,她害死了帝亚悖。”
“你和帝亚悖不是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的?”
“他给了我很多钱。”
“明白,我准备在沙发上休息,就像昨晚一样,我可不能陪着你进房间睡觉,被人看见会有闲话的。”
“你在哪里睡,我就在哪里睡.....别想太多,沙发够大,你在那张,我在这张。”
“好,我们河水不犯井水,很乐意你这么干。”
王灯明就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帝亚悖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帝亚悖是设计陷阱之人的同伙吗?
“好吧,有你的保护,安全感充足,我两个晚上都没睡好,有黑眼袋了,我先睡。”
她将一个靠枕抱在怀里,居然像模像样的闭上了眼睛。
果然是专业的演员,就像是她真的在睡觉,而且,在一名心怀鬼胎的警察眼皮下,安静的睡去。
这样的套路,王灯明当真有点愚钝。
她是不是巴不得他现在扑上去,然后,外边的人冲进来,然后....
路数太老土了吧。
女明星是脸朝天躺着睡觉。
不久,她的嘴巴微微的张着,胸脯在衬衫下耸动着,裙子裹着肥大的臀部……
她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去!
她突然迷离得睁开眼。
她的目光像是某种密码。
她说道:“我一觉醒来,依然象在路上一样,孑然一身,无所牵挂,悠闲自得,我既是孤独的生客,也是城市的外人。”
她说完,头一歪又睡着了。
什么意思?
吃错药了,还是吃对药了。
她突然又醒了。
“平原上飞翔着一位巨大的天使,吹着喇叭,他那澹蓝色的衣袍一阵阵地飘动,一双裸露的少女般的腿弯曲着,向后翘起两只白垩色的长脚掌…锁好门,别让不该进来的人进来。”
她闭上眼,开始微微的打呼噜。
她有在熟睡中背台词的恶习吗?因为她是个演员。
王灯明试着叫她,她的呼噜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
夜鸟已停止喧闹。整个世界一片沉寂,刹那间王灯明感到一阵恐怖。
一个修女的影子出现在客厅的门边……但瞬息间这影子又不见了,只看见客厅的一个角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朦胧的暗光。
在敞开的窗户外边,枯萎的花园在月光下闪耀着,召人走进那光明的沉默的王国。
王灯明抓着枪,小心地打开客厅的大门。
北边窗外的椴树已枝繁叶茂,投下巨大的树荫,遮盖着窗户。
屋前那片草地荡溢着奇异的光辉。
那棵高大异常的三角形的罗汉松,有一边披着月光,耸立着,把齿状的尖顶伸向透明的夜空。几颗稀落的小星在天空上和平地闪烁,遥远而神奇,宛如神的眼睛,使人不禁想双膝跪下,顶礼膜拜。
中邪了,妈的,中邪了,我怎么想到下跪呢?
王灯明用手枪在自己的脑壳上轻轻的磕了一下。
修女没看见,王灯明也没看见保镖的身影,他们藏在哪里?
“巴伦,你在吗?”
别墅内,居然有回荡的回音。
这里不是山谷,是别墅,空旷平坦的人工建筑。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识别功能好像在这个点上,出了一点不可名状的故障。
他朝着别墅的后门走去,后门是紧闭着的,不像昨晚是敞开的。
他在原地踌躇了一会,来到警车上,他打开收音机。
深夜电台的男主播的吵人播报,瞬间把他的识别功能纠正过来。
刚才是看到人影了,穿着修女服的人影,一闪而过,说好的六个保镖,他们去哪里了?
王灯明发动警车,在别墅内转了一圈,没看见半个保镖。
警车来到主楼正前方,车灯从客厅的大门照进去。
没听到女明星的惊讶声。
警车熄火,他走进客厅。
她的睡姿换了,变成侧卧,连对着沙发的内侧。
突然间,他的感知系统想要崩溃一样的炸开。
他休息的那张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女人!
她也是侧躺,脸对着沙发的内侧。
女人身体的优美曲线清晰可见,虽然客厅只开了一个壁灯。
王灯明握着手枪,对准她说道:“小姐,别装神弄鬼的,转过来。”
女人没有任何的动作。
女明星似乎也没被王灯明的说话声吵醒。
“警告,请你配合!”
“第二次警告!转过来!”
“第三次警告!”
警告无效,需要采取实质性的强制性措施了。
两手握枪变成了单手。
他右手握枪,左手去抓女人的肩膀。
怎么是软绵绵,轻飘飘的?
当女人转过来之后,王灯明狂骂:“妈的!妈的!”
这是一个假人。
穿着修女的衣服。
西冯·马尹雪被惊醒了,看见王灯明手里的假人,眼睛眨动着。
“你抓到她了?”
“有人在搞恶作剧,妈的!”
“太恐怖了,是谁干的?”
“不会是你的表弟干的吧。”
“怎么可能呢,巴伦为什么要那么干。”
“别墅没其他人,除了他和你的六个保镖,走吧,跟我去见见他,我得好好问问他,这样做有意思吗?”
巴伦的房门前,王灯明冬冬冬的捶了半天门。
“肯定是他干的,肯定是他。”
王灯明一脚将房门踹开。
房间的床头灯没关,只见巴伦先生仰躺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短刀。
血,将半个床面染得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