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没必要撑下去了。你只是神魂十重，早点交代造化界主的下落吧。否则的话，本座怕你熬不了几天了。”

天璇尊者终于从巨大的痛苦中忍耐下来，大口喘息，看向已经昏过去死过来好几次的涂山，希望涂山赶紧交待出造化界主的下落，让大家都少受一点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究竟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知道师尊去哪里了！”

涂山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凡人总以为做了神仙就能够威武不能屈。

狗屁呢，就算是永生，在这样的刑罚面前，也一样是生不如死。

因为这些刑罚，就是针对他们，为他们而设立出来的。

饶是永生境的存在，心志如何坚忍不拔，但日夜承受着无法忍耐的痛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算是永生，也一样有可能在无止境的痛苦中彻底崩溃。

想想西游记里的猴子，当初自比齐天大圣，这也不服，那也不服，桀骜不驯，心志坚毅，但最后被镇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不也一样只能乖乖拜了唐僧为师，护送其去西天取经。

若只是单纯的镇压，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将齐天大圣变成斗战胜佛。

还不是因为有着别的手段，可以瓦解所有自以为是的坚强。

你的体魄强横，万法不侵，那就削弱你的体魄。

你的元神圆满，坚忍不拔，那就瓦解你的心灵。

斩你顶上三花，削你胸中五气。

生灵最大的狠毒，就是有太多的狠毒来对付生灵。

即使是永生也一样。

而现在，在这座天牢里，以区区神魂十重境界，原本都没有资格被镇压在这里的涂山便遭遇着比其他人更加恐怖的痛苦。

因为他不是永生，却在承受着惩罚永生的刑罚。

所以，不需要天璇尊者开口，涂山自己都知道，或许其他人，比如说昆仑仙，比如说天璇尊者他们可以在这样的刑罚镇压下，忍耐千年，万年。

但他也许连一年都承受不了。

所以，如果可以，他也很想背叛一切，以最快的速度出卖造化界主，然后换取赦免，得到自由。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造化界主的下落，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造化界主究竟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行，才会让玉虚宫震怒如斯。

“界主连你都没有告诉，那看来，的确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昆仑仙叹了口气，闭上眼，不再关心涂山的处境，只是淡淡道：“公子，熬吧，熬到刑期结束吧。玉虚宫终究不会滥杀。这次就算界主犯下大罪，但你我都不知道界主犯下了何罪，那么就算迁怒，也最多只是镇压我们千年。

一千年以后，你我便自然可以重获自由。”

“我他么哪里熬得过一千年！”

涂山癫狂惨笑，大口咳血，眼眸开始暗淡，他现在已经感觉自己距离油尽灯枯，身死道消不远了。

别说一千年，就算是一年他都熬不下去了。

“我恨啊！”

涂山凄厉长啸，旁边的天璇尊者等人就闭上眼，不听不闻，涂山好歹也是造化界主唯一的弟子，造化界主犯下大罪，涂山受此牵连，也是理所应当。

但他们何其无辜，不过只是在造化界主潜逃之前，从造化界主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就受此牵连，哪怕刑期会比涂山和昆仑仙少许多。

但就算只有一年，他们也觉得无辜得很。

更郁闷的是，这造化界主当真不晓得闯下了什么样的大祸，玉虚宫竟然连让他们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宁杀错不放过。

他们这才叫倒霉。

“玉虚宫，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呜呜呜，师尊，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