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研心肝儿一颤,心肝儿一疼一疼的。
她一把推开舒子尧,崩溃的大哭大叫:“慕依然你变了,你现在一心只想着南宫亦枭不想着我,我在这里可怜巴巴的受了伤,你在那里约会,你个没良心的,没良心。哇哇哇……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哇哇哇……”
那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也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真的伤心过度,还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
舒子尧嘴角一抽,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挺脏的。
慕依然实在是受不了了,“噔”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啊,你不累啊你。”
“啊……”那声音更大了,抬头望天,呐喊苍天,“苍天啊,她凶我,她凶我,我长这么大都没被人凶过,可是她居然凶我,哇哇哇……”
那哭声,可谓是惊天动地。
舒子尧:“……”
慕依然:“……”
“咳咳!”终于,舒子尧还是有些不忍心,清了清嗓子,轻轻的扯了扯舒子研的衣服,小声道:“过了过了,再下去就假了。”
“哇哇……啊?”哭声戛然而止,舒子研一脸懵逼。
慕依然脸色一沉。
舒子尧嘴角一抽,非常好心的提醒,“你演得太过分了,看起来很假。”
舒子研眉头一皱,小声道:“不会吧,我觉得我演得很好啊。”
“太夸张了。”
“还好吧。”
舒子尧:“……”
不仅脸皮厚,自我感觉还特别良好。
慕依然冷哼一声,才不管他们两个在弄什么幺蛾子,没好气道,“哼,舒子研,你差不多得了哈,我……”
“慕依然!”舒子研一声尖叫,打断慕依然还没来得及说出去的话。
舒子研上前,右手指着慕依然,一脸的控诉,“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明明是你的错,你还怪我……哇哇哇……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你们都不爱我……哇哇哇……麻麻……粑粑……你的小可爱被抛弃了……哇哇哇……”
那撒泼的样子只差在地上打滚了,手抹着压根不存在的眼泪,哭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
而舒子尧:“……”
慕依然:“……”
“哎……”慕依然叹了口气,头无比的疼。
她每天应付一个南宫亦枭还不够,还要应付一个舒子研,也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慕依然一只手揉揉眉心,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伸出手指头。
她说:“二十万两银子。”
“呜呜呜……我不要活了……呜呜呜……”还在撒泼,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些许。
慕依然的眉心更疼了,“三十万两。”
除了钱,没有什么东西能让这小妮子安静下来。
“哇哇哇……她不仅不关心我,还想用金钱贿赂我,我是一个视金钱为粪土的人呀。”
慕依然:“……”
舒子尧:“……”
真真是不要脸。
慕依然咬牙,“五十万两。”
舒子研一愣,立马大叫:“苍天啊……大地啊……”
“啪!”慕依然猛地一拍桌子,“一百万两。”
哭声戛然而止。
“成交。”
慕依然的脸色一沉。
舒子研长长的呼了口气,把刚刚演戏时的浊气都吐出来,妖娆的用手撩开胸前略显凌乱的发丝,哪里有刚刚那副泼妇样。
“好,那你现在就给我吧,明天我好出去逛逛。”
说着,伸出白嫩的小手,一副讨要的模样。
慕依然脸色一沉,瞬间翻脸不认人。
“没有。”
开玩笑,她慕依然是谁想坑就能坑吗?
想在她这里拿钱,做梦。
说得好像她不会耍无赖一样。
果然,舒子研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上前,指着慕依然就是一阵控诉。
“慕依然,你……你个老妖婆,你不要脸,你都说了一百万两银子了,还想赖账不成?”
尼玛。
他怎么就忘记了,慕依然这老妖婆耍起无赖来,比起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慕依然微微抬眼,继续端起刚刚没有喝完的茶。
只见她轻轻的吹了吹茶杯上的雾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听她不紧不慢道:“一百万两银子?呵呵……”
她笑得可谓是高贵优雅,轻蔑不屑。
舒子研脸色一沉,重重一哼,“笑个屁,收起你那副样子,赶紧把钱给我拿来。”
慕依然也装不下去了,也顾不得烫不烫,一口把茶给吞了,随后……
“噗……”一口喷水,大雨倾盆。
一口的茶水幻化水珠,说着天空落下。
舒子研只感觉眼前一阵水雾,头上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珠。
“啊……”一声尖叫,震破苍穹。
舒子研瞪大眼睛,整个人彻底崩溃。
“慕依然,你个死婆娘,那是你的口水啊,口水啊……”
“啊,恶心死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啊……”
整个人犹如一匹饿狼,直接扑了过去。
慕依然脸色一松,蹭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身子一窜就窜到了舒子尧的身后。
“咬我呀,你咬我呀,你来呀,我怕你!”
说完,做了个鬼脸,再无半分冷漠,一脸的调皮。
“慕依然,你给我站住,有本事你就别躲,舒子尧,你给我闪开,她喷了我一脸的口水。”舒子研像个暴怒的狮子,恨不得把慕依然给扯了来吃了。
“略略略……来呀来呀,咬我呀!”慕依然开心得要死,逗弄舒子研她就开心。
舒子研看那张欠扁的脸,毫不犹豫,手就直接拍了下去。
“啪!”一个巴掌也是非常不客气。
“嘶……”舒子尧倒吸一口冷气。
这妮子,好暴躁啊。
看着自家哥哥被打,舒子研不仅不心疼,反而更加不耐烦。
“舒子尧,你给我闪开,我今天不把这老妖婆杀个片甲不留,我就不信了,我今天拿不到我的一百万两我就不走了。”
某人急得就像个撒泼的小泼妇,压根就忘了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府邸。
舒子尧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脸,没好气的瞥了舒子研一眼,格外的委屈。
然而,舒子研可留不出眼神来看他,恶狠狠的瞪着慕依然,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慕依然听着舒子研的话,瞬间也是不爽了,“嘿,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差你一百万两了,舒子研,你讲点道理,你这样子,你去抢钱啊你。”
“嘿!”舒子研真的是要气笑了,“是你自己承诺的一百万两,你过河拆桥是不是?”
“过河拆桥?麻烦你好好学习成语,我都没过河,哪来的桥?”
“泥煤的,他么的不是重点!”舒子研简直要被气死了。
“那就是重点!”猛地一声怒吼,舒子尧觉得系列的耳朵都要聋了。
“妈了个巴子。”舒子研忍不了了,猛地上前,直接向慕依然抓去。
“我打死你。”
“来呀,你以为我怕你。”
“碰!”
“啪!”
“噼里啪啦……”
“你们两个真的是……”
“舒子尧,闪开。”
“尧,让开。”
“慕依然,你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舒子研,你要是能对我动手,我跟你姓。”
“慕依然!”
“舒子研!”
“啊……”
“啊……”
“噼里啪啦……”
舒子尧:“……”
于是,在这个安静美好的夜晚里,郡主府已形成一场战争。
“砰!”
一把椅子彻底粉碎。
门外守着的众暗卫一个个用手堵住耳朵,心里已经开始念咒。
毕竟……真的挺吵的。
……
而此时此刻的安王府,静谧非常。
琴声悠远绵长,声声回荡,偌大的府邸之中,竟安静得只剩下这孤独萧瑟的琴音。
有个人最不喜欢琴了,不似书能看,不似画能画,不似棋能玩,于她来说,琴声音拖拉低沉,一调绵长却生硬单调,她永远欣赏不了琴的美。
用她的话来说,装模作样的高贵优雅,实际是扼杀自己的耳膜动力。
想着,他竟勾起了嘴角。
夜深,一抹肃静的白衣,身前一架长琴,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波动挑拨,琴声悦耳,悠远绵长。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琴弦一次又一次的被挑拨而起,却听不出半分轻松悠然,只有平静。
永远的平静,无波澜,不起宕。
……
次日。
今天,舒子研起了个大早,难得勤奋的她,偷偷摸摸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立刻就被发现了。
慕依然只感觉身边原本睡得死沉沉一头小母猪突然翻身拱起来,虽然动作够轻,但是由于某头小母猪的动作实在是猥琐,撅着一个似乎爬,而且是从她身上踩过去的,她不想醒都不醒。
慕依然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睁开眼睛。
只见某人穿着一身恶俗的绿色睡衣,像个刚刚把别人给睡了流氓,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生怕把人给睡了然后被人发现了一样。
但是,因为有一只手受了伤,所以就是提着一只手,带着两条腿在爬,那模样有点像三条腿的蛤蟆,格外滑稽。
慕依然眼睛一翻,有点儿想死。
“干什么?大清八早的干嘛,要么睡回去,要么赶紧爬,滚下去。”
真是,昨天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夜,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醒来这么早,这完全不符合逻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