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休要胡说,方才明明是……明明是四小姐先动的手。”小安虽然也害怕,可还是挡在了曲清然的面前。
淳儿翻了个白眼,又一脸伤心道:“先前四小姐被心肠歹毒的人算计,伤了灵根,怎么可能对三小姐动手?!”
“曲府上下都知道,只有四小姐才会水系术法,不如找人给四小姐瞧瞧身上的伤,不就知道奴才有没有胡说八道。”
小安的话音刚落,淳儿便急了,扬起手就要抽他巴掌。
曲清然将小安拽到身后,先发制人,反给淳儿脸上甩了两巴掌。
顿时那张小脸两边一样红肿。
淳儿捂着脸,刚要开口,就被曲清然冷声打断:“打狗还看主人,一个妾侍的婢女,也敢对嫡子的侍从动手。”
“这就是赵姨娘教你的规矩!”
淳儿哪儿见过她这副傲气姿态,一言一行,简直颠覆以往对性格憨纯三小姐的认知。
这根本就是变了个人,那里还是任人揉捏的软包子。
“奴婢方才也是因为小安诋毁四小姐,这才着急动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
啪。
曲清然又是一巴掌,直接打的她嘴角流血,跌坐到地上。
这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淳儿心头一震,下意识的往赵姨娘脚边缩过去。
赵姨娘垂眸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让她不用怕,绝不能给曲清然留脸。
这让淳儿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身,大声道:“三……三小姐这是连话都不让奴婢说,无非是仗着有血炼冰晶,在府里为所欲为!”
“三小姐身上哪儿还有半点嫡女该有的举止气度,就跟那些市井泼妇没有差别。”
“果然没有娘亲在身边教养……”
“好了淳儿,清然没有母亲好好教导,已是老爷心里最大的心事。”赵姨娘找了个最好的时机开口,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者姿态,摇头轻叹道:“老爷既然把管制后院的事情教给妾身,那么就一定会想办法,将清然引入正途,绝不让她一错再错。”
“呵。”曲清然听的想笑:“赵姨娘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三小姐怎可把姨娘的一片好心践踏!”淳儿嚷道。
曲清然一步上前,扼住她的脖颈,把她提起。
淳儿在她手里拼命挣扎,却感觉脖颈里的力道越来越重。
眼看着就要翻白眼,一命呜呼的时候。
赵姨娘开口道:“老爷最见不得后院内斗,再弄出人命,老爷问责,你会被逐出曲家的!”
“你以为我稀罕?”曲清然似笑非笑,反手将淳儿甩向边上的水缸。
砰的一声,水缸被砸的粉碎。
淳儿也几乎大半条命都被折腾没了,只剩下一口气,趴在地上抽抽。
这让赵姨娘看得心惊胆战,快要撑不住场面,眼底的狠色更甚。
今天怎么样都不能放过这个小贱种,否则后院里那些奴才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当即手捂着腹部,神色痛苦难当:“啊……我的肚子……”
“赵姨娘当心!”守在门外的护卫总管张宏,快步冲进来,从背后扶住了她。
“三……三小姐,妾身知道你并非故意的……可妾身肚子里怀的可是曲家的骨肉,也是你的弟弟啊,你怎……怎可如此心狠手辣。”赵姨娘哭的伤心欲绝。
张宏眉头紧蹙,看向曲清然:“恕奴才多嘴,三小姐在不喜欢赵姨娘,也不该动手伤人。”
“不该多嘴你也多嘴了。”曲清然已没了耐心,继续在这纠缠:“赶紧滚,别在我面前碍眼,否则……”
她意味不明的目光,移向赵姨娘的腹部。
“劳烦张总管,帮忙先把茹儿送回去,找大夫替她医治。”赵姨娘被她的眼神盯得心慌,不想真拿自己肚子里的保命符开玩笑。
她一脸痛心道:“是妾身无能,管教不了三小姐,妾身自会去老爷面前请罪。”
“血……血啊!”忽的,有婢女指着赵姨娘的裙摆惊呼。
“不好,姨娘流血了,还不快把姨娘抬回去!”张宏知道那是女子滑胎的前兆,急忙让手底下的护卫过来。
赵姨娘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紧护着腹部:“我的孩……孩子,绝不能让他出事……”
转眼间,十多人护着赵姨娘,匆忙离开。
小安已被吓得神色慌乱:“三小姐,若是赵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真出了差错,那……那老爷绝对会重罚三小姐的……还是趁老爷没回来,三小姐先离开在说。”
“我走了,曲家的人不会过琰儿。”曲清然不信赵姨娘这么不经吓,还能把孩子吓掉,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只不过她现在更记挂曲琰的病情。
目光掠过地上的血迹,转身先回房间。
屋内,言柒神色凝重坐在床沿边,刚刚施完针。
“曲姑娘。”
“琰儿情况如何,究竟为何昏迷不醒。”曲清然问道。
“这位小公子的情况特殊,有一事奴婢想先问清楚。”言柒眉头紧蹙。
“问吧。”
“小公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缠绵病榻,每日都需喝药才能维持性命的?”
“母亲当初难产,生下琰儿的时候,便身体孱弱,之后险些夭折,还是花了重金请了许多大夫才吊住一口气,小心翼翼静养到现在。”曲清然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回答道。
“奴婢不敢确定自己的诊断,只怕邀请公子来再仔细诊断一次,才能有定夺。”言柒毕竟没有自己主子那样的实力,不敢随便说。
曲清然表示理解道:“也好,那就有劳再请你家主子过来一趟。”
“是,奴婢先行告退。”言柒欠了欠身,收起银针后离开。
曲清然亲自送她出去。
经过院子的时候,言柒看到地上的血迹,停下脚步,半蹲下身用指尖沾了些,放在鼻尖闻了闻:“方才奴婢替小少爷施针的时候,也听到院子里吵闹,不知道这血迹是谁留下的?”
“府里的姨娘。”小安答道。
“恕奴婢多嘴,这并非人血,而是畜生的血。”言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