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白瑾玄没让他们跟着一起来,早就另有安排。
她扭头看向白瑾玄。
倒是没从白瑾玄的脸上看出什么,仿佛事情跟他无关。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潜入玉鼎宗内,绑走四当家和云锦小姐!”
“还不快把人放了,否则今天你们绝走不出玉鼎宗半步!”
玉鼎宗的弟子开始吵嚷。
曲清然很不耐烦的冷睨向他们。
冷厉的目光中,透着强势的威压。
她一步上前,扼住了那嚷的最凶的女弟子,手指骤然用力。
女弟子双瞳圆睁,张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已经无力挣扎。
瞬间,那些吵耳的声音安静下来。
四周围鸦雀无声。
就在曲清然下死手的瞬间,高出一道红色的掌气直冲她而去。
速度之快。
几乎是察觉的须臾之间,已经到了面前。
“阿然,小心!”白瑾玄挡在她的身前,接下这一掌。
骤然,掌风余劲震的地面晃动不止,就连周围的墙壁,都出现道道裂缝。
曲清然站在白瑾玄的身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只不过,看到那些被吹飞又落下,摔成重伤的弟子,就能够想象得出,这两掌的威力,有多可怕。
如果刚刚不是白瑾玄及时挡下。
曲清然很清楚,自己硬挨的话,不死也残。
能打出这种威力的掌气,恐怕只有现在的玉鼎宗宗主乾桦了!
那个一直都神神秘秘,极少露面的老女人。
“我玉鼎宗百年无人敢扰,如今一介小儿也敢对玉鼎宗叫嚣。”悠扬沉稳的女子声音,从玉鼎宗内传出。
曲清然更确定,这次出手的人,绝对就是乾桦。
果然她虽然不出现,但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见,根本就是纵容着其他人,做那些恶心人的事情。
包括‘凶祟’!
“看在飞鹤宗与玉鼎宗皆是四大世家,有着同盟之好的份上,你只要认错,玉鼎宗便不再追究。”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
曲清然走到白瑾玄的身前,冷声开口道:“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前辈,这么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竟然连对错都分不清楚。”
“真是……贻笑大方!”她一字一句,皆是嘲讽。
话音刚落。
第二掌再出。
这次不等掌风迎面,白瑾玄就已经站在了玉鼎宗的高墙上,将掌风化解。
淡漠的眸光看向打出掌气的方向。
四周的气氛,逐渐冷彻。
霎时间,风雪漫天。
笼罩整个玉鼎宗。
而此时,玉鼎宗内。
坐在亭子里的乾桦,也感受到了这股要将一切吞噬的寒意。
就连她都不由得为之震撼。
“是那个人么?”她本是受不得凉的。
此刻,这寒意几乎要将万物冰封!
引发她心口的旧疾。
痛感要将她撕裂开来。
站在一旁的孔鸿,拄着拐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用自身灵力来抗衡这股寒意。
双眉紧蹙:“那天,在林子里我见过那白衣男子,太年轻了,如果真是那人……怎么可能还那么年轻?!”
“可……这招数,整个戮武大陆都未必能在找出一个。”乾桦压不住内伤,咳嗽不止。
孔鸿见她吐血,神色更是凝重:“继续耗下去,对你、我皆是不利。”
“该死……该死啊!”乾桦压抑低吼。
她双眼死死盯着面前飘落的雪花,愤怒之中,更多的是恐惧。
良久,身子再也扛不住,虚弱的险些跌坐在地。
一抹红光闪到她的身后,扶住她的身子:“祖母,不如让我去。”
“不可,你是玉鼎宗的杀手锏,不能这么快暴露。”孔鸿急道。
乾桦也摇了摇头:“如今,唯有大义灭亲。”
她已下决定。
少年紧抿着唇,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乾桦千里传音……
“今日之事,全因四当家而起!”
“玉鼎宗门规森严,既然是宗门中人有错在先,那就按宗门规矩处置!”
这话刚传到曲清然耳朵里。
就听到背后传来那对母女的惨叫声。
她当即转身看去,眸色一凝。
还真没想到这乾桦出手,杀自己女儿、孙女的时候,那么狠辣。
乾雪艳和乾云锦都是五脏惧裂,七窍流血而亡。
那死相,极其渗人,瞳孔凹陷,整张脸都痛到扭曲。
又因为死的太快,还保持着一副人样。
只不过,曲清然现在还没有拿回千里铃,事情就不算完。
“我要的东西,难道玉鼎宗宗主不准备给我个交代。”她冷声道。
“如果能够证明那是曲姑娘的东西,玉鼎宗绝对双手奉还,但若不能,也绝不会让步。”乾桦的声音自此之后,彻底消失。
乾湄从大门里向他们走来。
看着自己妹妹和侄女的尸体,脸色愈发苍白。
“这件事已经闹得够难看,曲姑娘还是不要再纠缠不清。”她眉头紧蹙道。
曲清然冷笑:“贵宗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不小,别以为死了两个人,就能息事宁人。”
她转身跳上马车。
白瑾玄紧随其后,一起离开。
等到彻底见不到马车的影子,乾湄才哭着扑向妹妹和侄女的尸体,仰天嘶吼,泣不成声。
-
回到客栈内。
曲清然沐浴更衣,洗去了被拽到地下时,沾染的泥灰。
她站在窗边,若有所思。
总觉得今天的事情透着些古怪。
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她依旧看着窗外,清捋思绪。
白瑾玄端着饭菜进屋,见她衣着单薄,走过去时,把架子上的外披拿上。
为她披在肩上。
目光转向她看的方向。
发现就只是屋顶,什么都没有。
“阿然在想白天的事。”白瑾玄启唇宽慰道:“那些人不足为惧。”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乾桦说的原话,事情都是因为玉鼎宗四当家,也就是乾雪艳惹出的麻烦,可她大义灭亲,杀了乾雪艳.母女的时候,用的又不是玉鼎宗的招式。”曲清然呢喃着。
好像离自己想不通的方向越来越近了。
她轻啧了一声。
眉梢轻蹙:“玉鼎宗本来是炼丹世家,就算会一招半式自保,也都是杂学旁收,没有专属于玉鼎宗自己的招式,难道……是我想多了。”
“有不解的地方,就一定存在问她。”白瑾玄提醒道。
曲清然抬眸看向他,下意识的抬手拉住他的衣袖道:“阿玄,你早看出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