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姐姐也不能说?”曲清然倒也不想勉强他,真要查还是能查到的。
“不是的。”曲琰摇了摇头,解释道:“那是二长老的入门弟子,宗门里的大师姐,平日里对没个师兄弟都非常照顾,对我也不例外,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不想劳烦长老,就找大师姐问,也能帮我解答疑问。”
曲清然曾经见过一次这个大师姐。
仔细想想,年纪要比曲琰大上十一、二岁。
而且曲子兰从小被二长老收做入门弟子,一直都品行端正,是飞鹤宗内颇有人气的大弟子。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既然曲子兰愿意教你,你好好学就是了。”曲清然放心道。
“嗯,我一定好好学,等长大了接过姐姐的重担,撑起整个飞鹤宗!”曲琰认真道。
“好,你有这份心就很好。”曲清然宽慰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的工夫,来到了正厅。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大伯和四伯的争执声。
曲清然给曲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去修炼,暂时不要让这些宗门里的事,乱了心思,影响修炼。
曲琰乖巧的退下。
曲清然走到厅门口,敲了敲门框。
顿时,争执的两个长辈都闭上了嘴。
大伯曲洪涛脸色阴沉的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好几口。
站在旁边的四伯曲江沅勉强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朝曲清然招呼道:“清然回来了,快坐下喝口茶。”
“大伯,四伯。”曲清然坐到了正中那张座位。
看到四伯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心里更清楚,四伯对自己代宗主的这件事,心里是不服气的。
其实之前曲黛对自己那个态度,摆明了就是四伯在家里发过牢骚,表达过不满。
否则一个屁都不懂的小辈,敢对长老们决定的事情,有这么大的反应?
问题的根源,就出在四伯身上。
她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大伯分别倒了一杯。
曲江沅都把空茶杯递过去了。
曲清然就当没看到一样,直接把茶壶放下,自顾自的喝茶。
曲江沅尴尬至极,脸色也十分难看,不得不自己倒了杯茶喝。
“这次两位长老已经告诉我们,清然你在外,把事情办得很好,能让谷骞那个性子孤傲的夸奖那么多话,可见十分看重我们清然。”曲洪涛对着她时,才有笑容。
字句中都透着对她的肯定和赞赏:“其实大伯一开始还担心,参合上那两大宗门的事情,可能会沾一身腥,吃力不讨好,想不到清然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就连大伯都自愧不如。”
“不是大哥说,不要太捧着晚辈,否则容易让这些年纪小的孩子,不知分寸,愈发的狂妄自傲么?怎么如今清然一回来,大哥就把自己说的话全部推翻,和平时俨然两幅面孔。”那些话本来是曲江沅想要说的,现在被他抢先,心里怎么能舒坦。
这话一出,曲洪涛的脸当即板起,沉声呵道:“难道清然做的不够让人夸奖么?还是你觉得自己这个做四伯的,能做的比清然更好?!”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从没有说过清然做的不够好,只是你对宗门其他孩子过于严苛,对清然反而句句夸赞,这样会让其他孩子心中的反差越来大,到时候亲人处的像是仇人,就是大哥想看到的么?”曲江沅反驳道。
“老四,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二伯曲鹏程刚刚从外面赶回来,就听到这样的混账话。
直接冲上去,就往曲江沅的后脑勺重重拍了一下。
曲江沅及时扶住了桌子,才没有栽倒在地。
比起性格沉稳内敛的曲洪涛,他更惧怕性子风风火火的二哥曲鹏程。
一看到曲鹏程,就算挨了打,也没敢回嘴,默不作声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大哥,这小子就是犯病了,一天不骂他浑身难受,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曲鹏程又给曲洪涛倒了杯茶,满脸堆笑。
“既然都是自家兄弟,又是宗门内的长辈,言行举止都该有作为长辈的样子。”曲洪涛沉声道。
曲清然看得出大伯的良苦用心。
只可惜,自己这位四伯是根本没把这些苦口婆心,听进心里去。
那双小眼睛里不知道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心思。
她都不用去琢磨,也能猜到一、二。
“大伯,这次我去天狼宗的事情,我想就止于此,对内对外都不要再提。”她道。
“喔?这可是好事啊,清然怎么……”曲鹏程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曲洪涛的目光制止。
随即笑着改口道:“说得也是,如今飞鹤宗本就被外头许多不安分的人盯着,咱们还是该低调点的好。”
“这次我来宗门,还有两件事要说。”曲清然饮了口茶。
才不紧不慢道:“第一件事,我要去基普林学院。”
闻言,就连曲洪涛都露出诧异之色。
这回曲鹏程学乖了,没有开口多问。
反而是曲江沅皱着眉,满脸嫌弃之色:“那基普林根本就是个不入流的学院,去那种地方,只会让外面那些人小看了飞鹤宗,还以为飞鹤宗曾经的天才真就陨落了,只能去基普林那种地方!”
“老四。”曲洪涛低声喝道:“清然这么决定,自有她自己的考量。”
“可是清然现在是飞鹤宗的代宗主,她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外界面那些人对飞鹤宗的看法,真不知道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这也能同意!”曲江沅不满拍桌。
曲鹏程狠狠剜了他一眼,提高声调:“够了,你要是觉得不行,那你倒是替飞鹤宗挣点好听的名声回来?别整天就一张嘴叭叭个不停,烦人!”
“行,你们现在一个个都任由十四岁的孩子胡闹,这是要把整个飞鹤宗都玩败了才高兴!”曲江沅拽着胸口的衣衫,痛心疾首。
“四伯。”曲清然把手中的杯盏放下。
虽然脸上的表情带着笑意,但丝毫不将眼底的戾气。
曲江沅脸色尴尬的不敢和她直视,语气却依旧暴躁:“你四伯如今的身体的确不如从前,宗主之位也从未肖想过,所以更希望你不要辜负了长辈们的期望。”
“喔?”曲清然冷笑道:“所为长辈的期望,就是让我按照你们安排好的方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