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就直说,我做这个话我能赚多少。”项辉道。
“你能赚多少,取决于你能让多少人赚钱。”项阳道。
“什么意思?”项辉问道。
项阳道:“潜水运动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行的水非常的深,我就说这个安全吧。”
项辉点点头,认认真真地听着。
项阳道:“一般人潜水,在没有专业人员的指导陪伴下,很容易恐惧、抽筋,严重的甚至会溺水,而且青龙弯沿岸海边礁石、溶洞之类的很多,要是没有一个人监督,你相信我,绝对会有不怕死的游客穿着潜水衣就往溶洞里面钻,要是那个溶洞本身足够大还好,要是那个溶洞的体积小,钻进去刚好卡在里面了,神仙都救不了他。”
项阳绝不是在恐吓。
青龙弯沿岸靠西的方向,海底礁石群内天然形成的溶洞非常的多。
有一些溶洞直径不到半米,但长度可达到十几米,甚至几十米。
一般潜水运动的氧气罐一罐最多使用三十分钟,就这么点时间,要是人被卡在几十米长的溶洞里,别说神仙救不了。
蓝翔都救不了他。
要是没有管制的话,游客中有探险精神的游客绝对不少。
而出现问题了,不用太多,只要有一个游客卡死在溶洞内了,整个岩龙村都吃不了兜着走,而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弄不好还要坐牢。
项辉一听,脸色立即也凝重起来。
他听项阳一说,都不需要用脑袋去想,立即就知道肯定会有人去钻那些溶洞。
因为项辉他自己就钻过。
“二哥,那这件事不好办了啊。”项辉苦恼道:“难不成我还得像龙城市海底世界一样,每下去一个游客,我都得请一个专业的潜水救生员保护?那这个成本也太大了吧?”
项阳笑了笑,“我们岩龙村,不就是有现成的救生员吗?”
项阳道:“我们把潜水运动当一个产业搞,我提供给你场地,给你专门划分块潜水运动的区域,你与其说是做这个项目,倒不如说是在做这个项目的管理。”
项阳的意思是由自己提供一片供游客潜水运动的场地。
然后由项辉去制定一些潜水运动的规矩,以及购买潜水的器材。
然而,真正做这个项目的,其实是岩龙村的普通村民。
项阳想让岩龙村的那些购买了潜水器的村民们,自备潜水器材当救生员。
比方说一个游客要到水底下潜一罐氧气。
好。
一百块钱。
这一百块钱,提供了场地的项阳赚一部分钱。
作为项目实际管理者的项辉,也赚一部分钱。
剩下的钱,则属于某个村民的。
而这个村民所需要干的事情,则是船上自己的潜水衣,教那个游客潜水的技巧,阻拦游客去礁石、溶洞地区,以及当游客遇到危险时,给游客提供必要的帮助。
“这。”项辉听懂了项辉的意思,他纠结道:“这样以来,我不就是要少赚很多钱了?”
“你干还是不干?”项阳直接问道。
“干,当然干,怎么个分配方式。”项辉问道。
“我抽两层的场地,你抽一层的管理,剩下的七层归村民。”项阳直接道。
“什么?我才一层?”项辉惊呼道。
“怎么?”项阳一脸危险地看着项辉,“你是觉得我抽两层的场地费抽高了?”
“不,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项辉连忙道:“我是觉得,给村民七层是不是给太高了?要不我专门请些村民当救生员,哥你还是拿两层,我拿八成,我给村民们发工资?”项辉提议道。
“你知道要想办法要赚钱了,这是好事。”项阳笑着拍了拍项辉的肩膀,“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能不能够吃下去这笔钱?”
这种事情,赚的其实就是青龙弯发展起来的红利,是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与核心竞争力可言。
换句话说,谁拥有了青龙弯,谁就拥有赚这笔钱的能力。
青龙弯的所有权是青龙弯全体村民的。
项阳只承包了青龙弯七十年的使用权,要是一点红利也不给村民们分,村民们肯定是不干的。
更主要的是,项阳想逐渐地,慢慢地将青龙弯的码头给迁移出去,以后的青龙弯海域,是不干近海捕捞的。
整个岩龙村这么多的渔民,项阳想要他们不在青龙弯捕捞,自然不可能使用驱赶的手段,只能够让一种比捕鱼更加轻松,来钱更加快的手段,不断地吸引渔民们改行。
当然,要是有哪个渔民赚钱了,想要干远洋捕捞了,项阳绝对是举双手欢迎。
“听我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让村民们既多一份能够赚钱的工作,又让村民们参与到青龙弯的建设中来,享受到青龙弯发展带来的红利,提升他们对发展青龙弯的热情,对我,对你,对我们所有人,都是利大于弊的。”项阳道。
“这......”项辉叹了口气,“行吧,你说怎么滴就怎么滴吧,村民们虽然分成多,但实际上赚的却不多,我只要有七个村民干这件事,就能有一个村民的收入了,希望能够有七十个村民干这件事,并且每天都能够干到点活吧。”
项阳笑了笑,他的这种经营模式,其实是模仿三亚一处潜水俱乐部的。
在那潜水俱乐部附近,几个村超过一半的青壮都在当救生员,同一时间可以有几百人一起潜水,就这样,游客想要潜水一次还得排很久的队。
“行,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去找左村长商量这件事。”项阳笑着道。
“嗯,行。”项辉立即点头,这么大一件事,肯定是需要左村长点头才能够落实的,当然,不管是项阳还是项辉,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这种好事情,想都不用想,左村长是肯定会同意的,他巴不得青龙弯再多一点这样的好事。
左村长家。
左胖子赤着膀子趟在院子内晒太阳。
他偶尔摸摸自己肚子上的一大坨肥肉,偶尔哀声叹一口气,偶尔又皱起眉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