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中,李故有些头疼的望着白浅,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现在的情况。
在他修改的那段记忆里,他与白浅只是暂住魔界。可现在他不仅成了魔尊,还即将领着魔翼两族大军与天界发生大战。
“夫君,你怎么成了魔族的魔尊?”白浅满脸焦急的问道。
一旁的缈落有些诧异,难道这位神族魔后一直都不知道魔尊的魔族身份吗?那……自己是闯祸了吗?
她干笑了几声,“属下在此多有不便,唯恐打扰到尊上与魔后娘娘,就先行告退了。”
李故也不想怪罪于她,毕竟纸包不住火,便摆了摆手,放她离去了。
“浅浅,此事说来话长。我与兄长东华帝君一般无二,都是可以亦神亦魔的存在。当年师父与众师兄弟们身死战场,极有可能与天界也有不小的干系。”
他侃侃而谈,随口胡诌道:“所以,我便利用魔族身份夺取了魔尊之位。再与新任翼君联合,大兵压境,逼迫天君说出当时的真相。”
白浅还是有所疑虑,“夫君可有什么依据?师父与师兄们皆是在为天界而战,他们天族要是谋害师父与师兄们,岂不是在自断双臂吗?”
李故扬起的嘴角有点僵硬,“浅浅,您自幼在家人与师父的呵护下长大,那些各大种族之间的争权夺利,你还不甚了解。也罢,此地乃是战场前线,十分不安全,你还是先回到后方去。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与你细说。”
白浅追问道:“夫君难道真的要与天界开战?”
李故本以为白浅不会在意这些,毕竟她是青丘国的白狐,又不是天界的天族。虽说她也是上古的神族,青丘却与天界甚是疏远。
“浅浅,现在事情还没查明,我会尽量控制局势,争取和平解决此事。但,我也不能保证,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李故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抚着她的情绪。
白浅还是一脸的担忧,“夫君,你我既然已经成亲,理应共进退。不如我回青丘一趟,去请来父亲与兄长们,为你助阵?”
李故一愣,连忙拒绝道:“不用了,此事过于凶险,还是别把青丘牵扯进来……”
对了,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把谁给忘记了。
“浅浅,知鹤是不是在你那里?”
白浅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怀里还有一只小仙鹤。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只大梦初醒,茫然四顾的小仙鹤来。
李故顺势将知鹤接了过来,放在手里。“我倒是把你给忘记了,知鹤公主。”
知鹤的头上还戴着紧箍儿,她可不敢放肆,亲昵的用头蹭着李故的手指。
李故点出一道金光,飞进知鹤的鸟首中,说道:“此法名为《金乌化虹术》,乃是一等一的遁术。现在我传授于你,你就尽职尽责的保护白浅。等此战过后,我便放你自由。”
知鹤会意,开心地点了点小脑袋。
李故解开了知鹤身上的禁制,知鹤也瞬间开始变大。知鹤的真实体型至少有三米高,好在她刻意低着脑袋,要不然早就把军帐给顶破了。
知鹤小心翼翼地蜷缩着身子,缓慢挪动,这才走出了军帐。
李故回头对白浅说道:“浅浅,你与知鹤先回魔渊殿。等此间事了,我再去寻你。”
白浅欲言又止,又见李故十分坚决,只能悻悻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你……也要谨慎小心,切不可冲动行事。”
“知道了。”李故将白浅带到军帐外面,知鹤的身侧。“你还有伤在身,赶紧坐着知鹤回去吧。”
同时,他也对知鹤叮嘱道:“知鹤,好好照看白浅,不可怠慢。她说什么,你也要听命行事。若是发生了变故,立刻带她来见我。”
知鹤点点头,慢慢蹲在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白浅。
白浅飞身骑了上去,又回首看着李故。“你自己小心,我就先走了。”
李故不甚在意,指着魔渊殿的方向。“去吧。”
就这样,知鹤展翅而飞,载着背上的白浅渐渐远去……
…………………………
知鹤不知道魔渊殿的具体位置,只能靠着刚刚李故所指的方向飞行。它回头看了一眼背上的白浅,“魔后,可否告知我,魔渊殿的具体所在?”
“你会说话?”白浅很是讶异,她一直以为李故封印了知鹤的人形后,知鹤就失去说话的能力。再说了,知鹤自从变成鹤形之后,也确实没有说过话。
知鹤的语气变得轻快,“在那人的面前,我自然是不敢说话。不过,你看起来还算和善,所以我才……”
“绕开南荒,去东海。”白浅突然打断了她,说道。
去东海?难道白浅想回青丘?
知鹤疑惑的问道:“魔后娘娘,魔尊是让我们回魔渊殿。你这般擅自行事,不好吧?”
白浅煞白着脸,浑身都在发抖。她有些紧张过度了,嘴唇不知何时已经被她自己给咬破了,鲜血顺着她的嘴角不停的往下滴。
“他日后要是怪罪下来,由我顶着。可你现在胆敢不听我的命令,就别怪我默念紧箍之法了。”她冷着脸,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白浅当然不会《紧箍咒》,她只是在诈知鹤。可这法子很好用,知鹤虽然刁蛮了些,但她本质上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少女。
一听白浅要念《紧箍咒》,知鹤吓了一大跳,连忙妥协道:“你别念,我这就绕开南荒,前往东海。”
知鹤心里也是痒痒,她正好可以试一试新学的《金乌化虹术》。看看魔尊口中的一等一遁术,到底是有多快。
殊不知自己背上的白浅一改之前温柔娴熟的模样。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正一脸怨恨地回头看着远处的军帐。
如果李故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觉“修改记忆”失败了。可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白浅一个上仙,能抵御李故的秘法?
白浅突然自语道:“怎么样?我说得对吧?李故就是个骗子。你把肉身交予我,我能替你报仇的。”
她突然又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谁?”
知鹤听到声音,狐疑地回头问道:“娘娘,你刚刚是在与我说话吗?”
白浅端坐在知鹤的背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轻轻一笑,“无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