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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明弹纷纷从空中落下,日军的踪迹登时无所遁形。
紧接下来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迫击、炮弹,日军的队形瞬间被打得稀里哗啦。
“八格!镇静!镇静!分散!卧倒…”川月狂叫着,日军根本没想到这里会被伏击。
这里离金湾的营地不到1公里,从地形上来看,这里全是平地,是一个伏击战的最差场所,结果偏偏中**队就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重机枪!射击!射击……”,一个日军的机枪手刚刚架好枪架,便头一仰,栽倒在地。
旁边的曹长见接连3个士兵都被打倒,亲自上前操作,这时中国人赏赐给他的不再是子弹,而是子弹的大哥—炮弹。“轰隆”一声,曹长的一部分和机枪零件一同飞上了天。
川月悟着胳膊,趴在一条小水沟里,作为大队长也只有这样一点待遇了。刚才他不知死活,舞着军刀指挥,一发子弹正中他的小臂。对面的中国特等射手对拿着指挥刀、扛着太阳旗、还有操作机关枪的日军逐一点名。
“哒哒哒…”,川月部队的侧后响起了二四式重机枪的怒吼,日军刚刚勉强形成的队形再一次被打垮。
如果说正面中**队的袭击还不致命的话,那侧后的中**队重机枪阵地就让日军彻底崩溃。中**队已形成了交叉火力,残存的鬼子被完全压制。
“川月中佐阁下,我请求出击!”说话的是他手下的一个中队长。
川月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反冲击是找死,但呆在这里挨打是等死。
鬼子中队长对川月保仁行了个军礼,狂喊道:“萨摩的勇士们,前进!”,挥舞着指挥刀一跃而起,跟在他身后,是100多日军最后的生力军,他们在仅剩的2架九二重机掩护下,做着最后的努力。
迎接他们的,是6架重机枪炽热的火网。川月呆呆地看着,那个中队长已经被打倒,一只手还举着指挥刀,其余的士兵像被伐倒的木头一样,一个接一个放翻在地。
最后一个士兵冲到了中**队重机枪阵地的20米处,立刻被7.92毫米子弹形成的钢铁气流撕碎。
一个排的士兵已经插到日军的最后,切断了和他们军营的联系。
许鸣在剪形镜里看到这一切,知道到了彻底结束的时刻。
“发信号,所有部队全数冲锋。”许鸣发布了最后的命令。
除了机枪兵,所有的士兵装上了刺刀,在轻重机枪掩护下,纷纷跃起。日军侧后的秦烈平,将指挥权匆匆转交给连副,然后端起一把步枪,带头冲向前去。
“杀啊!冲啊!”冲锋的中国士兵像愤怒的野马,接近敌人时发出震撼的喊叫。战场上已经剩下不到50个鬼子,他们也纷纷爬起,面对超过他们十几倍的中**队,进行最后的顽抗,在激烈的刺刀声中,为这曲激昂的演奏曲划上了休止符。
敌人死伤无数!缴获无数!自己只损失不到50人。许鸣激动得和秦烈平谢晋元击掌相庆,这是他第一次带兵取得大胜。这是一次完美的袭击!一次完美的战斗!
谢晋元看着许鸣高兴的脸,他完全能理解许鸣的感受,他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取得胜利也是这样,一个中**人,最大的荣誉不在于杀戮自己的同胞,而在于御敌外侮!
一不做二不休,许鸣和秦烈平兵分两路,向金湾的日军营地杀去。营地里已经没有几个鬼子,如何能抵挡。最后10几个鬼子躲在一间坚固的仓库里,死不出来。
这个仓库实在坚固,刚刚缴获的步兵炮居然轰不塌。许鸣一示意,重机枪、迫击炮立刻再一次轰鸣,掩护之下,一群中国士兵偷偷用梯子上了屋顶。
接下来就很好办了,屋顶被掀开,两大桶汽油被倒了进去,一个士兵最后手一抖,火把被丢下。
仓库里登时传来东洋烤鼠的惨叫,被烧死还不如被打死,几个鬼子全身冒火向外冲去,又纷纷被打倒在地。
战斗最关键的第一步已经完全达成,现在即将开始机场攻坚。
“柳俊生部和陈团长那边怎么样了?”许鸣问着匆匆赶来的传令兵。
“报告许团座,柳连长已经通过了铁丝网,正在油库外围和鬼子激战,陈团长那边无动静。”
许鸣点了点头,现在胜局已定,接下来看战果多大了。面前最重要的不是占领机场,而是保证1000多个战俘的营救。许鸣对日军的凶残是非常清楚的,一旦鬼子发现不妙,战俘极有可能被屠杀。
一切就看陈会之的了,负责营救战俘的是他的突击队。
“要是敢杀我们的战俘兄弟,老子把捉到的鬼子全部剥皮抽筋!”许鸣恶狠狠地想到。
机场内,若松清格的脸色铁青,他是青岛特务机关出身,如果论搜集情报,虐待战俘,残杀平民,他若松绝对是一把好手,可这不包括打仗!在这方面,他比川月差远了!
何况他手下这群家伙,压根就不是打仗的,工兵、宪兵、通信部队,就是没正儿八经的步兵。
他也不是呆子,刚才金湾附近的枪声还令他好一阵激动,谁说他若松不会打仗!在他若松的英明指导下,机场油库的敌军不是已经被完全阻止!只要等川月部队及时赶到,那些捣乱的支那兵还不马上被肃清得干干净净!
可接下来幻想破灭了,金湾的兵营里居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烧的他在机场大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若松阁下,川月君是不是完蛋了。”一个穿着大佐服装的军官慌慌张张地说。
若松本就够烦了,现在更郁闷,眼前这位大佐不是正儿八经的军人,他叫加藤定彦,是日本东京帝国大学航空系的副主任。
那怎么来到中国,还被贯上一个大佐的称号?原来,日军为了提高对中国武汉的轰炸效果,对芜湖机场非常重视。加藤定彦作为专家被聘请,来这里研究华中的气候、水文、气象等资料,并负责芜湖机场的飞行测试。用现在的话说,加藤定彦算不上军人,应该算一个专家技术型人才。
这位加藤定彦老兄可一天都没打过仗,他的大佐称号也不是正规的途径一级一级升上来的,这是临时性授予的军衔。当然,他要是被中国人干掉,也是承认他大佐的称号的。
“加藤教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请您快到屋里躲一下吧,有我若松在,机场可保无恙!”若松清格没有办法,眼前这个窝囊废是没法指望的,还只能给他打气。
仿佛为了给若松一个证明机会,中**队对机场大楼最后的总攻开始了。
芜湖湾里机场很大,建筑物也很多,但机场大楼是关键,这里不仅是日军最大的据点和指挥中心,也是连接机场南北的枢纽。占领了这里,机场的日军就彻底被分割。
若松清格也把收拢的100多号人全部集中起来,在机场大楼进行顽抗,窗户里喷出一道道火舌,伴随着日军指挥官歇斯底里的狂叫。
烟雾、弹掩护下,几个中国士兵背着炸药包发起冲锋,尚未接近大楼,便纷纷倒下。
“妈的!”许鸣恨恨地骂了一声,准备命令第4次冲锋。
“许团长,稍等下。”谢晋元阻止了许鸣,他曾在四行仓库进行过成功的防御战,对此深有体会。谢晋元命令道:“重机枪集中全部火力,对窗口进行压制;迫击炮对准窗户射击;特等射手,对冒头之敌精确狙击;烟雾、弹,准备!”
3个士兵再一次猫着腰冲过去,这一次取得了成功,一声巨响,大楼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
加藤定彦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以前在报纸上听到“皇军大胜”他还非常兴奋,上海、南京失陷后,他还与学生们一起上街游行。中国人,中国兵死多少他是不在乎的,但现在子弹即将来到自己身上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我为什么要来中国!”
可惜,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尽管他不是正规的军人,但既然选择了为日军侵略服务,就必须付出代价。
在许鸣的主力强攻机场大楼的同时,陈会之的突击队也对战俘营发动了奇袭。
每个突击队员一人一把花机关,身上挂着手、榴弹,腰间还别着盒子炮。这种配置极端有利于短兵相接的战斗。
陈会之亲自带头猛冲猛打,这种突袭战讲究的就是速度和突然性,阻拦的日军无不挡者披靡。
战俘营驻扎的是日军的一个宪兵队,约有50多人。
任何一个国家宪兵都负责严饬纪律,负责治安,但日本不是,他们的宪兵负责情报和刑罚,是日军所有部队中最臭名昭著的一份。
他们杀辱战俘平民固然厉害,但打起仗来却不在行,在这种逐屋逐间的攻防战中,他们早已不复往日的嚣张,一触即溃。
机场西南的战俘营内,陈会之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眼前的战俘们一个个目光呆滞,枯瘦包骨,日军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每天晚上用绳子将他们四五人捆在一起,晚上连大小便都难以自理。
战俘里面慢是病臭的气息,日军连饭都不让他们吃饱,更不要说给他们医疗药品。死亡的400多战俘里,大多数都是病死的。
陈会之看着这一切,想到当初他不主张救这里,更感羞愧。
“弟兄们,我来迟了……”
所有的战俘都泣不成声,与救兵一起拥抱,欢呼着解放的这一刻。
与此同时,机场的攻坚战也进入了尾声,冲锋的中国士兵已经进入大楼,开始了白刃战。
“加藤大佐阁下,请尽快决断吧。”若松清格说道。
“啊,”加藤定彦这才反应过来,若松这是要他自杀。
“若松阁下,我刚刚又发出了电报,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下,援兵很快……”
若松清格不知道,刚刚加藤定彦发出了一封让日军脸面扫地的电报:“…当面之支那军约万余,川月部队已经全部玉碎,机场万分危急,急需支援!!!”
日军有个很奇怪的传统,请求支援不能这样叫,要叫“请求战术指导”。但加藤定彦是个二百五,不仅将中**队的数量大幅夸张,还用了日军的禁语。
若松清格没和他废话,加藤定彦绝不能落入中国人手中。军刀猛挥,加藤定彦人头登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