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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全他妈的是废物,老子瞎了眼,怎么找你们几个去办这事!”王东原跺着个脚在骂,周向阳和那个接应的排长一群人跪在地下,低着个头。
许鸣感到十分可惜,他从包裹里将物品一件一件取出,指着这些物品道,“这些是日本第11军收发的电报,这个是他们来往的公文,这衣服是他们司令官的将军服装…”
许鸣拿起一条围巾,正好甩在周向阳的头上,“这个是鬼子皇后给冈村宁次的定情信物。”
还有那副号称价值一万块的山水画,也被许鸣扔到地上,“这画五毛钱都不值,还吹嘘受过齐大师的指导!呶,这里还设有冈村宁次的私人印戳和第11军作战课长宫崎周一的签名。”
王东原脸上铁青,怒骂道:“你们眼睛都他们的瞎了!这些是记者的东西吗?”说完,他余怒未息,“来人那,把那个喝酒误事的排长给我拖出去毙了。”
两个卫兵即刻将地下瑟瑟发抖的排长拖了出去,不一会,门外传来了一声枪响,周向阳等人听见后,更是面如土色。
王东原一拍桌子,“其他的人,每人二十军棍,还有,去的12人每人给你们1000块,老子奖是奖罚是罚。”然后一挥手,打发那些家伙滚蛋。
这几天,日军的进攻突然停顿下来,中**队在白天发动了几次小规模进攻,日军居然也不反击,有情报显示,在鞋山到湖口那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出现了大批日军,许鸣和王东原一合计,日军行动如此反常,应该是有事情发生,发生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周向阳得手了。
结果快到成功的时候,周向阳来了个“捉放曹”,气得王东原当时就掀翻了桌子。
许鸣惋惜地道:“太可惜了,不然最起码一个青天白日勋章。”
王东原拍着大腿道,“肯定不止,一个日军最强集团军的司令,还有一大堆少将大佐,要是咱们逮了去,怎么也是个国光勋章,哎,可惜千里你这么好的计策,碰到周向阳那个笨蛋。”
许鸣虽然感到十分可惜,但他也知道后悔是一个人最无聊和最没有意义的事,他对着王东原道,“王军团长,这事还没有完,咱们还可以废物利用。”
王东原眼前一亮,“千里,你说说,还有什么招数?”
许鸣指着桌上和地下散落的岗村等人的物件,“招数就寄托在这些上面,你看这个围巾,是日本皇后送给冈村宁次的,咱们可以说岗村和她有一腿,以前辽国皇后萧观音与伶人私通,用情诗传递消息,恩,情诗谁来写?我想想,徐志摩徐大才子不在了,不然他是第一人选,就让胡适胡大师来加工吧。冈村宁次为什么能得到皇后的青睐,重点要揭露两点,一是岗村为人十分的儒雅多才,他打仗不花多少心思,心思全花在这上面了,他不仅会写情诗,还会做画,你看这画,就是送给皇后礼物的嘛;第二,岗村人虽然长得挫了点,但那个东西很强大,和当年的嫪毐一样,司马迁怎么形容嫪毐的,‘以其阴关桐轮而行,绕庭三匝不坠。’本钱果然雄厚啊。还有,他们之间可歌可泣的事迹要拍成电影,到国外去放,名字我想好了,叫《东京爱情故事》。”
话说到这,众人已经是笑得前俯后仰,王东原瘫在椅子上,用手指着许鸣道,“他冈村宁次遇到千里你,那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还没完呢,王军团长,冈村宁次不是跳了一通舞吗?古有贵妃醉酒,今有岗村卖笑,咱们可以编写这些话剧,恩,舞台上一定要充分表现岗村轻盈的舞姿和害羞的表情…”
这些事情果然给日本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特别是在美国,《东京爱情故事》可以说是喜大普奔,日本政府一面抗议,一面辟谣,但美国无良商人可不管,什么事比赚钱还重要?胡适在《生活》周刊上也进行了考证,日本皇室一直子嗣不旺,显然某些方面有问题…
当然,这些只是题外话,现在的许鸣和王东原在商量怎么撤退。
战局已经非常危险了,要不是岗村这位老鬼子帮助中国耽误了几天时间,战局说不定早就崩溃了,但随着岗村的逃脱,日军肯定会重新大举进攻。
果然,数天后,日军重新进行了兵力集结和部署,向中**队发动了全面进攻,中**队伤亡早就非常严重,兵员还一直未得到有效补充,罗卓英和许鸣上书,建议全面撤退,保存部队的元气。
老蒋这次没有训斥他们俩,可能也意识到两人不容易,带着一群杂牌军硬生生的把日军拖入泥潭,还差点将11军的司令部一锅端,一纸电令,马当湖口战役结束。
接近一个月的鏖战,终于短暂地宁静了下来,日军转入了暂时休整,中**队也在九江严阵以待。许鸣接到通知,让他去南昌参加军事会议。
会议在南昌行营举行,许鸣来的时候心情并不差,刚刚恶搞了岗村一通,但走进行营,和其他参加会议的将领一打招呼,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凝重,使他自己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路上许鸣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尽忱将军,舜诚将军。”他看到了张自忠和赵登禹。
见到两人,许鸣不由的感到一种成就感,张自忠的忠勇善战已经得到了国内各阶层的一致认可,而且没有受到激进民众的攻击。而赵登禹,历史上早早受到日军伏击而阵亡,这个时空里,他已经成为一员抗日名将,台儿庄会战中,更是获得青天白日勋章。
寒暄数句,许鸣问道:“怎么每个人都像到火葬场参加葬礼一样,说话都不敢大声。”
张自忠慌忙扯住许鸣的衣服,看了下周围,低声对许鸣道:“千里,不要乱说话,这里是行营,委员长的心情好像不好。”
“咦,行营怎么啦,又不是皇宫。”
赵登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你小子,现在是天子宠臣,赏穿黄马褂,咱们可不能比。”
许鸣没鸟他,而是转过头问张自忠道:“尽忱大哥,你怎么知道老头子心情不好的。”
“你这个中央军的嫡系的爱将不知道?”
“谁是中央军的嫡系的爱将,我现在是杂牌中的败军中的弃子,我哪里知道,尽忱大哥,快说快说。”
张自忠再次看了下周围,见旁边无人,才道:“是这样的,马当那么快失守…”
很快到了会议地点,这次南昌军事会议规模很大,超过30个军的军长参加,在太湖和九江等前线的部队也派出参谋长前来出席。
许鸣看到了自己的席卡,在会议桌的中央,他刚刚和周围的军官闲谈几句,听到门口一声高叫:“委员长到!”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老蒋走进来,把头上的帽子递给随从,然后朝站立来的将军们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坐下。
首先是一个许鸣不认识的官员宣读了两份事件的发生,第一件事来自南方,关于南海岛屿的争端,这些岛屿(即现在的南沙群岛)一带原本是中国的领土,现在法日两国起了争端;第二件事来自北方,苏日在张鼓峰爆发冲突,双方发生了小规模的交火。
这些岛屿和地区都是中国的固有领土,但现在国府唯恐事件不闹大,恨不能法国苏联和日本大大的干上一仗,中国外交部发表的声明也颇为耐人寻味。
接着陈诚面无表情地读了几张军令,“查167师,师长薛蔚英,畏敌如虎,贻误战机,现予以处决。”“查16军军长李韫珩,指挥不力,失陷要地,现予以撤职。”“查第马当要塞司令王锡涛指挥不力,失陷要地,现予以撤职,并交军法审判。”
一下撤了一个军长,杀了一个师长,还要审判一个要塞司令,许鸣抽空看了下老蒋阴沉的脸色,估计**一会还要发飙。
果然,老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天花板,边走边高声叫道:“马当之战,实乃我国民革命军莫大之耻辱,战前信誓旦旦,说能坚守一个月,可就守了三天,轻失战略要地,腾笑各国友邦!”老蒋说到这,把墙锤得咚咚响。
底下众将一个大气不敢吭,唯恐触了**的霉头。
老蒋继续骂道:“我们有些将领,平时不好学习,部署粗心大意,举止荒唐无度,战前不重视敌人,打起仗来又去慌张怯儒。我们的士兵都是好样的,却被这样的将领白白牺牲了,这些将领,还有在座的你们,要摸起胸口,想想你们的所作所为,能否对得起先总理的在天之灵,能否对得起死去的将士,能否对得起受苦受难的民众。”
上纲上线了,许鸣看了下俞济时,俞济时摇了摇头,示意不是说他。
老蒋拿起一本小册子,问道,“谁带来了这本小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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