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很聪明。”方管家不温不火地笑,笑容是十足的小人得志,“不过,我来跟您说的也不止是这一件事,而是两件事。”
“还有什么事?”安珍也是急了。事关安静柔,她心里容不得一丝闪失,“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全都会做到!”
“好,那我就告诉您。”方管家顿了顿,笑了,“还有啊。老爷他让我转告您,他想让您和他离婚。”
“什么?”
安珍脸色一下子雪白。
她转过头看了看乔振国的房间,想想乔振国和那只新来狐狸精的耳鬓厮磨,恨不得冲出去把那对不要脸的家伙全都撕个粉碎。
安珍倒是没怀疑,这话是方管家自作主张的。
方管家笑而不语,心里得意。
虽说乔振国的确是没有直接提起过这件事。但乔家的每个下人都知道,乔振国早就想休掉安珍这个拖累了!
先前,安珍到底还有个女儿可以依靠。安静柔在封霆川面前那么得脸,要让乔振国舍弃她,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安珍还有什么?
现在的安珍,就是一个窃据乔振国妻子地位的祸害罢了!
“我不离婚!我不想离婚。”安珍暴怒地大吼大叫起来,“姓方的,你休想让我离开乔家!我在乔家这么多年……”
“夫人,您在乔家这么多年,又有什么用呢。”方管家皮笑肉不笑,“有些人一夜夫妻百夜恩,有些人做夫妻,只是祸患而已。您啊,识相的就该给新人腾地儿了。”
安珍继续暴怒:“我不腾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方管家脸色阴了阴:“是,我的确不是个什么东西。但我是代表老爷,来跟您谈的。如果您不答应老爷的要求,那安小姐的安危,我这边也没法保证了!”
安珍瞬间像是被拔了舌头,目瞪口呆。
安静柔,是她的死穴。
母女天性。不管安珍对外如何恶毒阴险,面对安静柔的时候,她心里总还是有几分温情在的。
安珍沉默了半天,抬起头瞪着方管家:“如果我和乔振国离婚,你就保证小柔一生无忧?”
“应该是的。”方管家闻言笑了,“不过,那也得看您能从安小姐嘴里撬出什么来。”
安珍恶狠狠地瞪了方管家一眼。
她恨不得将方管家的肉,给一口口地咬下来。
可是事已至此,安珍也不能做什么了。
“行,我答应你了。”安珍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小声说,“我会去找小柔,问问清楚的。”
“好。”方管家含笑答应一声,往门外走去。
房门外头。
方管家一出门,就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唐泽言已经站在了门口。
方管家看见唐泽言,赶紧变了个谄媚的脸色,恭恭敬敬地低头:“唐少,您怎么来了。”
唐泽言没回答,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乔太太,还在里头?”
“哎哟,她算什么乔太太啊。”方管家赔笑,“老爷已经要跟她结婚了……”
唐泽言皱眉,不耐烦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回答我。”
“呃,是的。”方管家连忙点头,“夫人她在。”
“很好。”
唐泽言微微颔首。
刚才方管家和安珍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现在,安珍已经差不多屈服了。
要想问出唐泽宇的生死,现在恐怕是最好的时机,没有之一!
唐泽言很快便决定了,要追问这件事到底。
他冲方管家招了招手:“方管家,你帮我去打听一件事。”
“哎。”方管家赶紧凑过去,“您想让我问什么事?”
唐泽言在方管家耳边耳语几句。
方管家听得一脸的惊讶。
唐泽言说完,挥了挥手:“去问吧。”
“这……”方管家强行掩饰住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是,我这就去。”
说罢。
方管家一转身,迅速回了安珍的房间。
想想刚才唐泽言的话,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能被唐泽言问出的问题,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以唐泽言的精明强干,恐怕这件事,他已经十拿九稳了!
只是……
啧,没想到夫人和安小姐看上去秀秀气气的,居然能干出这种毁尸灭迹的事儿来。更重要的是,还没人知道她们把尸体藏在哪儿了!
安珍冷冷地瞪着方管家,姿态警惕:“你回来干什么?”
“夫人,其实我也不愿意回来呀。”方管家想了想,端起恭敬的笑容,“其实,我也是有苦难说……”
门外。
唐泽言侧耳,细听着房间里的一切声音。
安珍的声线先是警察,接着又是怒吼。
她的怒吼十分浮夸,听上去甚至有些像是害怕的成分。
这样的声音,一定是心虚。
看来他之前的怀疑,果然是……
唐泽言攥紧了拳头。
他正要继续听下去,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唐泽言愣了下,接了电话。
听筒里是封霆川沉而冷的声音:“回来一趟。”
惜字如金的四个字之后,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唐泽言原本想让封霆川等片刻,谁知封霆川居然直接就绝了他的机会。
而此时的安珍房间里,还在拉锯。
安珍没有丝毫要松口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推诿着。
看来离安珍招供,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无奈之下,唐泽言只能叹了口气。
他悄悄放了个录音器在门缝的位置,自己匆匆下楼离开。
……
酒店。
乔西抱着骨灰坛,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她苍白而绝美的小脸,大半张都被黑发盖着。
封霆川皱着眉头,偶尔烦躁地看乔西一眼。
乔西却仿佛对封霆川的视线无知无觉一样,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
于是封霆川的眉头,也就越皱越深。
唐泽言一进门,就看见这两个人隐隐对峙一般的姿态。
他顿时眉头一跳,暗叫不好:“……封三爷,您叫我?”
封霆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海城最好的墓地,是哪里。”
“啊?”
唐泽言一愣。
“你聋了吗?”封霆川脸色不豫,冷声重复,“我在问你,有关墓地的消息!”
“抱歉,封三爷。”唐泽言听出封霆川语气的不耐,一个激灵,连忙道歉,“我刚才只是有点惊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