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西没有说话，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你长得很美。而我，虽然长相也不错。但在你面前，还是相形见绌了。”
安静柔咬牙，“我的性格明明比你好那么多，本事也不落下风。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高看了你一眼。”
乔西皱眉。
对于安静柔的说辞，她只觉得可笑。
“安珍是你的母亲，不是我的。”乔西想了想，淡淡说，“从小到大，我有的东西你也一定会有一份。所以安静柔，我看不出来，你到底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看不出来？哈！”安静柔仰头大笑，“你看不出来，是因为你一直是被优待的那一个。乔振国对你怎么样，他对我又是怎么样。今天他在你面前摇尾乞怜，可他对我呢？他对我，简直是百般羞辱！”
“安静柔——”
乔西听得更加头痛。
安静柔的逻辑，简直是强词夺理。
她也是不明白，安静柔为什么会想要把她形容成受尽乔振国偏爱的人。
明明安静柔也知道，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
“乔振国对你不好，是因为在他眼里，你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乔西想了想，平心静气地解释，“曾经，我也是一样的。”
“我呸！”安静柔跳起来大骂，“乔振国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他那么薄情寡义，自私虚伪！你口口声声说他对我有多好，可他什么时候对我真正好过。”
这会儿，安静柔倒是想起乔振国的薄情寡义了？
可她刚才分明还把乔振国，形容成对自己偏心的父亲。
乔西静静看着她，忽然没了说下去的兴致。
安静柔并不是真的不明白，从小到大，她接受过多少的好处。
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比乔西的待遇好。
安静柔只是不想承认这一点，仅此而已。
这个女人，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自私偏执，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她，觉得全世界的好处都该由她拥有……
而这，也是她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原因。
封霆川皱了皱眉，沉声：“安静柔，不要装傻。你应该知道，在我面前装傻到底是什么后果。”
“我没有装傻。”安静柔看向封霆川，眼神立刻变成柔弱哀怨，“霆川。我或许对你说过谎，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封霆川听得拧眉。
安静柔的辩解，只会让他觉得这个女人恶心。
“安静柔。”封霆川沉声，“说实话。”
安静柔想也不想地道：“我说的就是实话！”
“安静柔！”
封霆川低喝一声。
他的眉宇间结了一层冰霜，吓得在场的人都是一个哆嗦。
安静柔也瑟缩了下，却还是坚持着昂起头看封霆川，姿态哀怨倔强。
现在安静柔的状态，并不好。
她也很想讨回曾经的账，但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乔西叹了口气，看向封霆川：“我们走吧。”
“好。”
封霆川皱了皱眉，点头。
他站起身来，拉起乔西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安静柔怔怔地看着封霆川的动作。
他和乔西攥在一起的两只手，看上去那么碍眼。
阳光从他们身前洒下来，将他们的身影融为一体。
就仿佛，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可是，不该这样的。
封霆川身边，明明一度已经有了她！她才应该，是站在封霆川身边的那个人呀！
安静柔凄厉地叫了一声：“封霆川！”
封霆川没有回头。
他只是微微皱眉，神色间浮现不耐烦。
乔家大宅里的撕扯吵闹，还在继续。
唐泽言也听得一阵头痛，看见封霆川要走，就迫不及待地跟了出来。
封霆川却叫住唐泽言：“你等等。”
“封三爷？”
唐泽言不解地看着他。
“你留在这里。”封霆川微微眯起眼睛，“乔家如今，还有不少事情没有吐出来。你要让他们吐出自己所知的一切，明白了吗？”
唐泽言会意，眸中浮现闪光。
他重重点了点头：“是，封三爷。”
封霆川嗯了一声，加快脚步。
乔西跟在封霆川背后，微微低头。
一路来到乔家门外。
身后的哭泣吵嚷声，终于纷纷散去。
乔西微微松了口气，回头有些怔忡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封霆川……”
“嗯。”封霆川眼光动了动，“我在。”
乔西叹了口气，问：“你说，安静柔刚才为什么不肯说实话呢。”
她也不是没想过，安静柔会抵死反抗。
但乔西是真没想到，安静柔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居然这么高超。
这一趟，他们完全是徒劳无功地离开了乔家。
离开乔家之后，乔西心里也多少有点不舒服。
回到皇夜大酒店，熟悉的总统包厢。
乔西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神一片空茫。
封霆川看着她的模样，就觉得揪心。
他皱眉，叫了一声：“乔西。”
“……”
乔西没有回答，眼神还是放空。
封霆川无奈，加重了声音：“乔西！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乔西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她的眼神还是放空的。
见状，封霆川恼火又无奈。
他也不是没有努力和乔西交流过。但他每一次的努力，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乔西不为所动，他也无可奈何。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笃笃两声之后，服务生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封三爷。”
封霆川皱了皱眉，就要发火。
乔西却回过神，叫了一声：“进来。”
房门打开，服务生缩头缩脑地进来，小声说：“外头有人要见您。”
封霆川冷声：“让他们滚回去！”
语气严厉，把服务生吓了一跳。
“别。”乔西却叫住服务生，“让他们进来吧。”
“乔西！”封霆川有些恼火，“他们来了，你要去哪儿？”
“我……”乔西沉吟了下。
她冲封霆川摇了摇头，转头回到了里侧的卧室。
她现在，只想自己静一静。
封霆川看见乔西的姿态，也就隐约猜到了她的想法。
一瞬间，他忽然有些无力。
封霆川修长的手指攥在一起，旋即又放下。
服务生看得战战兢兢，等乔西走了半晌，才想起来小声问：“封三爷，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