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你怎么样。”封霆川脸色青白,一把抓住乔西的手,“让我看看。”
“封三爷,您这是在干什么呀。”唐泽言在旁边看着,几乎快要急疯了,“您现在的情况,就应该回去好好休息——”
没人理会他。
封霆川死死盯着乔西,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而乔西则是一直淡默地看着地板,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见说不动封霆川,唐泽言只能将焦急的视线转到乔西那边:“乔西你也看见了吧,快跟封三爷说说。”
乔西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封霆川:“你为什么要救我。”
封霆川眸底的色泽亮了亮,很认真地问:“需要理由吗?”
当然需要。
只是既然封霆川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那说是不需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乔西微微蹙眉,冷淡地答了一句:“不想说就算了。”
说罢,她甩下封霆川的手就走。
封霆川的唇角,原本稍稍有了一丝笑弧。
看见乔西的表态,那抹笑意瞬间凝冻在了他唇边。
唐泽言却是忍不了了。
他拿了条绳子将服务生的手绑上,站起来带着怒气大喊:“乔西,你等等!”
“……”
乔西回过头,眼里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
“你对封三爷的态度,未免也太过火了!”唐泽言质问她,“你难道没看见吗,封三爷为了救你,他的手伤到了什么程度。封三爷他可是天之骄子啊,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乔西听得有点好笑。
她掀了掀嘴角,露出一个堪称难看的笑容:“我什么时候,逼着他来救我了?”
“你!”
唐泽言一哽,对乔西怒目而视。眼里除了恼怒,还有痛心和难以置信。
“是封霆川自己要来的,不是吗。”乔西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我怎么会知道,封霆川是为什么来救我的。唐泽言,你就敢百分之百的确定,他真的是好心吗?”
封霆川眼神黯淡了下。
他原本就冷硬的身影,却是更加冷硬了。
“乔西你!”唐泽言彻底被震惊了。
他摇了摇头,匪夷所思地看着乔西:“你这个女人,难道真就没有一点良心吗。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看看封三爷的手!以他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想对你用什么伎俩,他还用得着以身犯险到这个地步?他——”
“唐泽言,闭嘴!”
封霆川蓦地低喝一声。
唐泽言身子震了下,委屈地看向封霆川:“封三爷!”
“闭嘴。”封霆川沉声,“离开这里。”
唐泽言几乎要哭出来。
他跺了跺脚,不甘心地走了。
封霆川看向乔西,唇瓣有些微微的干涩。
他忽然觉得心痛。
虽说从一开始,他救乔西就不是为了让她感激。但当乔西不但没有感激他,反而还开始质疑他为人的时候……封霆川的心里,还是一阵难受。
封霆川顿了顿,叫她:“乔西。”
乔西冷漠地看着他,不置一词。
“我会叫医生来,也会安排保镖在你身边。”封霆川深吸了一口气,“护好自己,等我……派来的人。”
说罢。
封霆川连乔西的反应都没看,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乔西冷眼看着封霆川的反应,总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落荒而逃。
呵,真是可笑。
封霆川怎么会落荒而逃。他可是在海城一手遮天,甚至在整个国家范围内,力量都强大到神秘莫测的男人。
乔西为自己的想法失笑了下,回到床上躺下了。
房间地毯上,封霆川掌心流出的鲜血还在那里,触目惊心。
乔西默默躺一会儿,忍不住回头看了地毯一眼。
灯光幽暗。
那一滩鲜血在黑暗的环境当中,显得越发幽深。一如,她现在的心境。
……
另一边。
封霆川大步从乔西的船舱里离开。
门外,站着唐泽言。
唐泽言一看见封霆川,便低下了头:“封三爷。”
“嗯。”封霆川顿了顿,沉声,“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知道。”唐泽言咬牙,脸色有些怨怼,却不是冲着封霆川去的,“可是封三爷,你付出了这么多。至少,应该让乔西明白一些吧。”
“她不必明白!”封霆川断然拒绝,“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让乔西知道这些对她不利的事情。”
在他心底,乔西只要能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已经很好很好。
只有乔西开心了,才能慢慢接受他,不是吗。
唐泽言的表情还是愤愤,不同意的样子。
“……乔西她,前阵子接受的事情已经太多。”封霆川闭上眼睛吁了口气,沉声道,“不需要再让她,承受更多的难过和伤心了。”
唐泽言听着,也算是彻底明白了。
封霆川就是不想让乔西难受,不舍得她受苦。
于是,唐泽言也只能无奈:“是,我明白了。”
“很好。”封霆川颔首,“那个行刺乔西的女人,你问过她的来处了没有。”
唐泽言摇头:“没有。”
封霆川嗯了一声:“去看看。”
“是。”
唐泽言答应一声,跟着封霆川一起来到关押那个服务生的房间里。
对于乔西遇险的这件事,船长极其重视。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便直接将那个女人关押了起来,留待封霆川发落。
封霆川走进船舱的时候,看见服务生反绑着双手,坐在地板上。
一看见封霆川,服务生就呜呜地痛哭了起来,连滚带爬跑到封霆川面前:“封三爷,封三爷饶命啊。我,我不是有意要伤了您的!您饶了我——”
封霆川低眸看着服务生。
服务生的表情无比恐惧,还有点委屈。
然而封霆川看着,却只觉得可笑。
他淡淡问:“你现在还觉得,你的问题,就是不该让我受伤?”
“……”
服务生没说话。
然而她的表情,分明就是这么想的。
“你听好。”封霆川冷笑,“如果你只是伤了我,我或许还可以放过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意图伤害乔西!”
服务生震惊地看着封霆川:“您,您怎么会对那个贱人这么上心。她不就是个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