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心里升起对乔西的怒气。
另一边，乔西出了门，直接来到那家夜总会那边。
来到夜总会附近，乔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朴素的蓝布衣服，一下子又没了主意。
出入这间夜总会的人，一般来说都是非富即贵。像她这样的打扮，又怎么会被夜总会的人放进去。
她要怎么办才好？
乔西皱着眉头，皮肤粗粝却仍旧漂亮的脸蛋皱得紧紧的。
忽然，旁边有个浓妆艳抹、打扮妖艳的女人一摇一摆，脸色痛苦地往夜总会走去。
乔西愣了下，下意识叫住她：“等等。”
女人闻言停下脚步，奇怪地回过头：“你是谁，有事吗？……呃。”
一句话还没说完，女人痛苦地**一声。
乔西皱眉，走过去问：“你很难受吗？我……”
她本来想说，需不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但转念想了想，又不想引火上身，给自己带来麻烦。在监狱里的那些年，到底还是教会了她不少事情。
“没事。”女人摇了摇头，不经意间露出脖子上的青紫痕迹，依稀还有皮带抽过的鞭痕，“我就是有点难受，很快就好了。”
乔西看见女人身上的伤，忍不住惊讶了下：“这是什么？”
“这……”女人闪烁其词，“没什么。”
乔西皱眉：“你是不是被人打了？”
女人一时哽住。
回过神，她忍不住眼眶一红，直接就掉了泪：“是，我是被打了。但我就算被打了，也不能翘班啊。我今天到这里，是来上班的……小姐你是好心，我谢谢你，但你就别管这件事了。”
乔西听得一阵同情。也不知道对方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连这种时候都要上班，连个请假的机会都没有。
等等，上班？
乔西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一把抓住女人的手：“你是在这家夜总会里上班的？”
“对。”女人呆呆地看着她，“怎么了吗？”
“今天，我替你上班。”乔西语气坚决，“你不是受伤了吗？我来替你好了！”
……
十分钟后。
乔西在公厕和女人互换了衣服，稍稍化了个妆，从厕所隔间里走出来。
有了化妆品的加持，乔西的脸蛋重新变得光艳照人，不再憔悴。
女人看着乔西的模样，忍不住一阵惊讶。回过神，又不安地问乔西：“小姐，你确定你要替我上班吗？这……夜总会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知道，我确定。”乔西点头，语气笃定，“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那好吧。”女人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又嘱咐了一句，“你千万别在夜总会里替我惹事。这夜总会里的客人，我都惹不起！”
“你放心吧，我知道。”她今天只是来查事情的，不是来惹事的。
乔西给了女人一个安心的笑容，转身进了夜总会。
女人皱着眉头看着乔西的背影，心里莫名有种惴惴的感觉。
乔西进了夜总会，一路上故意把表情放得很平静。
看她表情冷静，也就没人怀疑她的身份有什么特别的。
于是乔西就这样一路大摇大摆，拿着女人的工卡打卡之后，直接进了夜总会内部。
夜总会里，到处是一派的纸醉金迷。
乔西深呼吸了下，警惕性一下子涨到了十二万分。
这里是销金窟，也是对她来说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之一。
她一定要冷静再冷静，才能保全自己，找到证据。
乔西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边走边琢磨着该怎么才能查出安静柔这件事的始末。
走着走着，她忽然就被人叫住了：“喂，前头的，你等等。”
乔西身子一僵，不自然地转过头，清清嗓子：“你是在找我吗？”
“对，是你。”对方点点头，“你是这里的公主吧？”
“我……是的。”
乔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太好了。”对方立刻喜形于色，一把抓住乔西的手把她往另一边拖，“有个房间的客人很挑剔，刚好需要几个公主去看场子。你快点跟我走！”
乔西无法反抗，只能沉默地跟着对方一起来到夜总会最大的包厢门外。
一墙之隔的隔间，一群男人团团围坐在一个偌大的包厢里。
这群男人一个个都优秀而出色，穿着高贵。
然而，他们一个个的神色，都恭敬又谨慎，似乎是生怕惹怒面前的人一般。
被他们众星拱月一样的围在中间的人，有着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神色清冷淡漠，自带衣服漫不经心的神情，从容到骨子里。
这个人不是封霆川，又是谁。
一个光头地中海的男人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给封霆川敬酒：“封三爷，今年寒家的生意也需要您多加照顾。我在这里，先敬您一杯了。”
封霆川微微蹙眉。
男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封霆川顿了顿，拿起酒杯在唇上稍稍一沾：“好说。”
男人立刻就松了口气，仿佛受到了什么莫大的荣幸一般，一脸欣喜地喝了那杯酒，喝到涓滴不剩。
有了男人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冲封霆川敬酒。
“封三爷，祝您今年一切顺利。”
“封三爷，希望您和我们家的情分再继续。”
“封三爷……”
每个人的用词都无比堂皇，恨不得把封霆川捧到天上去。
封霆川淡淡颔首。心情好的时候就稍稍抿一抿那杯酒，心情不好的时候，便索性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对方。
即便如此，所有人也还是小心翼翼的捧着他，不敢稍有忤逆。
这，就是这座城市的王者！
不过，封霆川今天的脸色很冷，简直冷到骨子里。就连赏脸抿一口酒的时候，也很稀罕。
有人看出封霆川心情不好，悄悄走到唐泽言身边，问他：“唐特助，封三爷今天的心情，呃，是不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泽言闻言看了对方一眼，笑笑：“封三爷每天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偶尔心情不太好，也是正常的。”
换言之，就是承认了封霆川的心情确实不好。
“原来如此。”对方立刻松了口气，谄媚地说，“我特地叫了几个女人过来助兴。说不定封三爷看见这里的女人，心情就会稍稍好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