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不咎。
对于封霆川来说，这应该是极大的让步。
但乔西听着，却只想笑。
哈哈大笑。
乔西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视线透过汗湿的刘海：“封霆川，你是不是觉得，你对我很宽容？”
封霆川挑眉：“怎么，难道我对你不宽容？”
“是啊，宽容。”乔西冷笑了声，“但你知不知道，你这点宽容在我看来，连做人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达到。”
封霆川怔了下，神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声：“乔——西！”语气充满警告。
乔西不服输地瞪着他：“封霆川，你对我一直都这么无情。在我心里，你连西珏哥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你送给安静柔！”
“住口！”
封霆川恼怒地低喝一声，额头上青筋乱跳。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会挑拨他的怒气了。
“封霆川你……”
眼看着面前那张微微苍白的唇瓣，还要再吐出不中听的话。
封霆川索性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乔西唔了一声，下意识地张嘴，想要咬住封霆川的嘴唇。
封霆川却眼疾手快，直接伸手，死死掐住乔西的下巴。
乔西痛得掉泪，下颚被卡在那里，完全动弹不得。
封霆川冷静而从容地从她唇中攫取了一番，直到亲吻得够本了，才肯慢条斯理离开乔西的唇瓣。
乔西几乎被气疯，死死瞪着封霆川，骂他：“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既然你想这么说，那就说吧。”封霆川薄唇掀了掀，“我若是疯子，你就是个凶手。疯子和凶手，刚好相配。”
乔西大骂：“谁想和你相配！滚开！”
封霆川微微眯起眼睛，耐心一点点被磨灭。
不经意间，他低头，看见了乔西身上堪称残破的衣服。
经过他的一番摧残，那件衣服已经没了形状，甚至是有些残破。
“这衣服是谁给你买的？顾西珏？”封霆川挑了挑眉，抓住乔西的衣服，“这衣服的品味，烂得和他刚好相配。”
“这衣服是我自己挑的！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扯上西珏哥。”乔西语气含怒，恨不得直接将封霆川撕碎，“封霆川，你真是让我恶心。”
“我？让你恶心？”
封霆川眸色一寒。
他想也不想地伸手，直接一把扯下乔西的衣服。
嘶啦一声裂帛的响，乔西的衣服瞬间被撕碎。
“啊——”
冰凉的感觉袭上肌肤。乔西控制不住尖叫出声，狼狈地想要掩护住自己裸露的肌肤，和最后的尊严。
“遮什么遮？你的身体，我比你更……”
封霆川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哽住。
他低头看着乔西微微隆起的小腹，感觉所有话语都结成了冰，卡在喉咙里进退不得。
她怀孕了。
而他从几个月以前，就没有再和她见过面。
那么，这个孩子是谁的？
趁着封霆川愣住的空档，乔西总算得以喘息。
她迅速拿起外套包住自己，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去。
封霆川回过神，哑声问：“谁做的？”
乔西冷淡地转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乔西！”封霆川陡然厉声，“你心里清楚得很！”
乔西转头，用不亚于封霆川的音量大吼，“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封霆川冷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会不知道？呵……乔西，你谎言的愚蠢，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乔西捂住肚子，有些心慌。
怎么回事。
莫非封霆川他已经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了？
不，她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件事。这个孩子是她的骨肉，是要认大米当干妈的。就凭大米的一条人命，这个孩子，也绝对不可能跟封霆川扯上关系！
乔西重重地开口：“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即使你不说，我也明白。”封霆川停顿片刻，寒声道，“这个孩子，是顾西珏的。对么？”
“封霆川你……”
乔西一下子呆住。
她盯着封霆川半晌，神色游移不定。
她也是没想到，封霆川居然会误以为，这个孩子是顾西珏的。
“怎么，哑巴了？”看见乔西的反应，封霆川的误会又深了一层。
他伸手掐住乔西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灼热，灼痛了乔西也灼痛了自己，“乔西，你真是下贱。才离开我多久，就爬上了顾西珏的床。”
乔西吃痛，嘴巴上却不肯认输：“封三爷，你到底在期待什么。你身边有安静柔，我身边凭什么不能有西珏哥。在你和安静柔热情如火、缠缠绵绵的时候，难道我还要为你守孝三年不成！”
“好一张利嘴。”
封霆川眸底怒色深沉，低头死死吻住乔西的唇。
这一次，乔西倒是有了防备。
她直接一弯腰，从封霆川身下逃开了，嘴上还在伶牙俐齿不饶人：“对，我就是怀孕了。我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那又如何？封三爷，我劝你趁早认清这个事实。我不爱你，我也不想待在你身边。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也会想尽办法从你身边逃走！现在，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乔西！”
封霆川恼怒地低吼一声，拳头攥得死紧。
乔西紧张地看了他一眼，冷笑：“封三爷，你想打我了，是吗？也好，先前你一直都是让你的狗腿子对我下手，还从没亲自对我动过手。现在你既然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不要了，那我又怕什么！”
封霆川一字未吐。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乔西，一动不动。
乔西说完一番话，心里到底是有点不安。
她紧紧闭上眼睛，继续挑衅：“来啊，你想打我就打啊！”
封霆川咬牙。
他当然不会对乔西动手。
他从不会对哪个女人动手。即使是面对欺骗了他许多次的安静柔，也不例外。
良久。
封霆川冷哼一声，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转头大步离开舱室。
乔西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微微气喘。
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她有种不真实感。
封霆川居然走了，没有继续为难自己？
今天的太阳，难道是从西边出来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