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盈一握的腰肢，前后恰到好处的凹凸，还有苍白却美到极致的巴掌小脸……
这种美，让他对她甚至生出了一点绮念。
封霆川压下心头的悸动，哑声：“你很美。”
乔西冷笑了下，压根没接这话，抬手指了指胸口的缝合痕迹：“这是什么？”
封霆川顿了顿，微微眯起眼睛，“算是遮挡。”
乔西问：“遮挡什么？”
“……”
封霆川没有回答。
他想要遮挡的，当然是那个刺眼的“贱”字。
乔西凝视了封霆川半晌，忽然笑了。
封霆川拧眉：“笑什么？”
“没什么。”乔西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你的做法有点可笑。”
封霆川眉头拧得更深，眉目间浮现不快：“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西耸肩：“我已经说过了，我没什么意思。”
封霆川深深呼出一口气，有些恼火。
他没有再理会乔西的故意找茬，伸手攥住她的手：“走吧。”
他的手掌火热一片。肌肤相触的瞬间，乔西瑟缩了下。原本想要直接甩开，却被封霆川死死攥住，不得逃脱。
乔西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沉默地没有再反抗。
和封霆川走出舱室的时候，她忽然有种错觉。就好像她一直是他身边最受宠爱的小女孩，而他也从未离开过……
但这一切，终究不过是错觉罢了。
封霆川身穿纯黑色燕尾服的身影，很快跟乔西的一起，彻底消失在走廊里。
只是另外两道身影，尚且还蛰伏在走廊隐蔽处的黑暗之中，没有离开。
被挂在海上风吹日晒一整天，何云朵的皮肤已经晒黑了不少，整张脸也都干裂出了细纹，不复平时的美貌娇艳。她憎恨地看着乔西的背影，恨不得将乔西撕成碎片。
先前老板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对她的警告还言犹在耳。
——“如果不是封三爷要在这里举办舞会，你绝对没有活着下桅杆的指望。记住，你能留下一条命，还要多亏了乔西！”
想起这句话，何云朵愤恨地咬住嘴唇。
她怎么可能感谢乔西。
相反，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之后，她还更想除掉乔西了！
而且现在，她刚好有了一个让乔西彻底无法翻身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才行！
“云朵姐，怎么办？”身边的小跟班也是刚被放下来的，紧张巴巴地抓着何云朵的袖子，“先前那件事，我们真的要去做吗？这样做，会不会……”
何云朵咬牙：“做，为什么不做！”
小跟班诺诺：“可是，那件事听上去很危险。”
她本来就没有何云朵的决断力和胆子，才只能一直跟在何云朵旁边做跟班。
何云朵不耐烦地瞪了小跟班一眼：“有什么危险的？你要是不感，我就自己去！”
说着，何云朵怒气冲冲地离开。
小跟班赶紧跟在她身后：“云朵姐你等等，别丢下我！”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何云朵走后，一道阴翳的身影骤然出现。
那人阴沉地盯着何云朵和小跟班的背影，冷笑一声。
……
这天晚上的星光，很灿烂很好看。
乔西被带到甲板上，几乎瞬间就被天空惊艳得夺去了呼吸。
封霆川的声音难得轻松下来，带着淡淡笑意问了一声：“好看吗？”
“……”
乔西的笑容瞬间凝滞。
她淡淡地看了封霆川一眼，低下头去没有再说话。
封霆川也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游轮老板看见封霆川和乔西，赶紧跑了过来：“封三爷、乔小姐。”
他现在的姿态恭敬无比，完全没了平时的倨傲模样。
乔西懒得再追究这个老板的过错，只是一言未发地转过了头。
封霆川的神色也是淡淡的：“舞会呢，准备好了么？”
“已、已经准备好了。”老板惶恐点头，“您放心。这场舞会，我绝对会让您满意！”
“很好。”
封霆川微微颔首，带着乔西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长椅旁边是一群乐队，拿着各色各样的管弦乐器，身穿西装，显得十分正式。
乔西皱了皱眉，古怪地看了封霆川一眼：“刚才，那个老板说的是舞会？”
“对。”封霆川颔首，“是我为你特地准备的舞会。我记得，你很喜欢这样的场合。”
乔西敬谢不敏地冷笑：“那是从前。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了。”
封霆川神色一滞。
乔西冷漠地转过头去。
封霆川回过头，仔细看着乔西的脸色。
乔西的表情很冷很冷，冷淡地坐在那里。仿佛对她来说，他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封霆川探究地看了乔西一会，忽然有些恼怒。
这个女人凭什么摆出这样的脸色来。难道她以为，他的举动，是在向她认错不成？
“乔西。”
封霆川忍耐片刻，沉声。
“……”
乔西一言不发，只是微微抿了抿唇。
“当年的事情，我还记得。”封霆川冷冷地警告她，“当时，你背叛……”
一句话没有说完，旁边的乐队忽然奏起了音乐，
那是一曲优雅的华尔兹，旋律舒缓。
封霆川按了按眉心，努力将刚被勾起的怒气压抑下去，伸手拉起乔西，翩翩滑入舞池。
乔西原本还想反抗，但胳膊上的伤时时刻刻牵制着她的一举一动。
最终乔西抿了抿唇，只能被动地跟着封霆川起舞。
前进，后退。乔西的舞步起初有些滞涩，后来也就慢慢和封霆川合上了节拍。
她原本就是海城最美最优雅的一朵玫瑰，又怎么会对跳舞生疏呢。
海风，灯光，还有舞曲。
乔西微微仰头，看着封霆川的弧度，一时间有些迷惑。
仿佛她前三年的遭遇，都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一般……
一曲很快终了。
封霆川拥着乔西，回到旁边的长椅上。
乔西微微气喘，汗湿了刘海。
封霆川将她的刘海拨开，忽然问她：“为什么要用乔乔这个名字？”
乔西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疑问，不由语塞：“那是因为……”
说到一半，她就说不下去了。
封霆川挑了挑眉，又执着地问了一声：“原因呢？”
乔西唇瓣嗫喏了片刻，终于放弃了闪躲，微微闭上眼睛：“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