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自不量力，还是单纯的坏。我看，她就是存心想报复乔西抢她单子的事情。”

“乔西，你抢单子抢得好，下次再抢一个也行。姐姐我早就看不惯梦梦那种处处装可怜的样子了！”

公主们早就看不惯梦梦的做派，一个个纷纷开口。不是为了支持乔西，而是单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梦梦气得颤抖，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愤愤地抬手，哆嗦地指着公主们：“你，你们……”

“我们什么我们。”大米冷哼：“差不多就行了。你是不是想在这里，跟我们所有人吵上一架？你以为，要是你真的在这里和我们起了冲突，陈姐会向着你？”

梦梦一听，顿时就怂了。她还真没有这个把握。

权衡许久，梦梦愤愤地抬手指着大米：“你，还有你们。通通都给我记住！”

撂下一句狠话，梦梦扭头大步离开。

公主们看着梦梦的背影，一个个都是满脸幸灾乐祸，稀稀落落地笑了起来。

大米没笑，皱着眉头问乔西：“你没事吧？”

“我没事。”乔西摇摇头，冲大米诚恳地笑了笑：“谢谢你。”

大米看着她的笑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到了这个份上，乔西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也不知道，她的神经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你跟我出来。”

大米忍无可忍地拖着乔西的手，将她强行带到走廊上。

乔西没有反抗，静静地跟着大米出去。

来到走廊，大米忍不住质问乔西：“乔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你还想再折腾吗？”

乔西淡淡摇了摇头：“我没想过折腾。”

“这就对了。”大米终于吁了口气：“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是最好的——”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折腾。”乔西告诉大米，语气认真：“我只是在外面还有事情，一定要做完才行。”

大米怀疑地看着她：“难道，你真的还想离开这里？”

“对。”乔西点头，郑重其事：“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还会再跑。跑得越远越好！”

“乔西你……”

大米哽了下。

看着乔西眼神里的痛苦，她忽然没有办法再把话说下去。

良久，大米叹气：“乔西，你低估了封三爷对你的厌恶。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一定是会出事的！”

“我知道。”膝盖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乔西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下，唇角泛起一丝苦涩：“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即使付出再多代价，也在所不惜。

“你……算了。”大米深深看了乔西一眼，打消劝说的念头，摇头：“只要你自己清楚，你在做什么就好。”

乔西笑笑：“你放心吧，我很清楚。”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阵。

陈姐的大呼小叫很快传来：“乔西，乔西呢？”

“我在这里。”

乔西连忙回过头，答应一声。

陈姐脸色不善地走过来：“五零八包厢让你去一趟。”

没想到，陈姐的安排这么快就来了。乔西深呼吸了下，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陈姐叫住她：“等等！”

乔西停住脚步。

陈姐走过来，恶狠狠地压低声音：“这一次，包厢里的人是贵客。乔西，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陪酒的时候，不要给我闹出什么事情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乔西淡淡地听完，点头：“放心吧，陈姐，我不会的。”

说完，她扶着膝盖，一点一点慢慢往包厢的方向挪去。

陈姐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狠话要说，没想到，乔西居然轻描淡写就将她的攻势消弭于无形。

她顿时被堵得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的火气，肯定就更大了。恨恨地跺了跺脚，陈姐转头离开，高跟鞋敲在华丽的大理石地砖上，咚咚作响。

听见这声音，大米怜悯地看了乔西离开的方向一眼，忍不住微微摇头。

得罪了陈姐，乔西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会有多难过。

也不知道，她到底还要吃多少苦。

……

乔西从陈姐那边离开之后，直接来到五零八包厢。

她推开门，微微低头：“先生您好，我是来为您陪酒的。”语气平淡而从容。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气氛安静，却又让人觉得窒息，分明是有人在的样子。

乔西觉得有些奇怪，没有开口也没有抬头，静静地等着房间里的人做出反应。

良久良久，房间里的男人终于沉声开口：“抬起头来。”

声音冷漠入骨，分明是封霆川的声音。

封霆川，他怎么会来，还点了她。

乔西身子微微一震，咬住嘴唇，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在别人面前，她可以平静也可以无动于衷。但是，回到封霆川面前，她还是没有办法始终保持一副冷静的面具……

良久良久，乔西才压制住心底的情绪涌动，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咧了咧嘴：“封三爷。”

乔西原本是想要摆出一点笑容。但是这样的表情落在封霆川眼里，却是十足的难看。

“不想笑就不要笑！”封霆川拧眉，冷喝一声：“摆出这副脸色做什么？”

乔西收起笑容，问：“封三爷，您是觉得我的笑很难看吗？”

封霆川冷声反问：“要不然呢？”

“抱歉，封三爷。”乔西微微低头：“心慈则貌美。我的心地恶毒，不如安静柔那么纯净美丽。所以笑得难看，也是正常的。”

“……”封霆川语噎。

这是他自己对乔西说过的话，也是无数人曾对乔西说过的。只是此刻，被乔西用这种方式说回来，让封霆川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恼火。

封霆川声音冷了八度，宛若结冰：“乔西，你是在讽刺我？”

“没有。”乔西轻声：“我没有想过要讽刺您。”

咔嚓。

封霆川一个用力，捏破了手中的水晶高脚杯。

碎片扎进手心，鲜血顺着手腕蜿蜒流下。封霆川却似不觉得痛一般，眼也不眨地甩开手上的碎片，大步来到乔西面前，一把攥住她的下巴：“看着我。”

乔西被迫抬起头来，视线仍然垂着，没有和封霆川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