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暗门一直以来是鎏苓宫的眼中钉,白航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却不知道他的一番动作早就落到南逸辰的眼里,之所以没有立即出手,也不过是要将他养肥养大了好一箭双雕而已,至于暗门,没有解决的原因……这得归根于南逸辰的恶趣味了,他留着暗门,也是一个眼睛,看哪些人暗地里不轨,没想到有些蠢物就以为他是忌惮暗门了!
简直是可笑!
简直是可笑!
醉曦表示赞同,她对那个白航的印象就停留在伪君子上,人前一副儒雅的模样,背地里干尽了鸡鸣狗盗之事,偏偏还赢得好名声。
“你昨天让溪川解决了朝廷的人?”
就知道他会过问。“嗯。”
南逸辰也不多问,这件事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错,背后的人他已经解决了,至于那个尚书,想必是梵萧告诉她的,不过那又如何,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官,杀了便杀了,若是百姓的话,还要高呼几声。
脑中灵光一闪……
“对了,宫主,秋凌山庄和西陵家族的也来参加宴会了。”
南逸辰抬眼,似乎并不惊奇,“嗯。”
醉曦想了想,陈子舒和西陵蒂的订婚日子也快到了……这江湖,可真热闹了。
等到隐隐觉察到饿的时候,才发现时间竟然过得那么快。
“就留在这。”
她自然不会拒绝。然后忽然想起来,“宫主的伤?”
“已经无碍了。”
醉曦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当初他的伤和之前自己的,都是差不多的,那剑刺入的深度有多可怖怎么可能骗得过她。
南逸辰有些无奈,对于这个人他还真是有些束手无策,“好了,你再给我上一次药不就可以放心了。”说着就往息月宫的里面走,说是书房,里面也有供他休息的房间,他转过身去,自然是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解开衣带,白色的衣袍滑了下来,醉曦却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不用,我来。”他的手修长有力,温度似乎比自己还要凉,不过很快就放开了。
握住柔软的衣服,她为他披上,却站到他面前,解开腰带,拉开纽扣,掀开里衣,那道伤一下子就闯了进来,周围还带着些暗色,不过那红色已经凝结,看起来像是结了痂,就知道不可能真的好了。
“宫主这几天一定要上药,不能喝酒,也不要做剧烈动作,伤口裂开了可就不好了,饮食最好清淡些。”她说着就拿出药为他抹上,两个人靠的很近,他身上的那股冷香都可以闻到,衣服解开,甚至也可以见到他漂亮的腹肌,还有腰间白皙细腻的肌肤。
“你啰嗦起来真像青姨。”他的嗓音有着男子特有的低沉,特别好听。
像青姨?
醉曦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抬头,她本来就要比南逸辰矮,更何况为了给他上药还微微弯了下来,所以这种绝对仰视他的角度,将他袒露在面前的身子一览无余。
精瘦的腰身,柔软白皙的肌肤,宽阔的胸膛,还有若隐若现的两点艳红,墨发落到他精致的锁骨,白与黑禁欲的对比,让她的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觊觎良家少女的猥琐男子,在给自己找一个个合理的要求去无限地接近他,当事人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怀着这种有些龌龊的想法,像是卑微拙劣的小人!
她停下动作让南逸辰微微疑惑,“好了?”
“好……好了。”有些口齿不清,然后慌忙站起来,为他合上衣服,说来也奇怪,南逸辰从来不会让侍女为自己更衣之类的,他总觉得那种挨着自己的距离不舒服,所以贴身侍女都是在外面伺候的,可是这个人这样娴熟地为自己褪衣或者和衣,肢体的接触都不会觉得反感,反而女子身上的清香,让他有些安心。
真是,奇怪!
给他系腰带的时候,就像是自己在拥抱他,而他,没有拒绝。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他的身体很干净,连一个吻痕都没有。
“宫主这两天可有喝药?”
“喝药?”
醉曦立即就明白了,他是根本就没有想起有这件事,不由得恼怒,“宫主怎么可以不喝药?我受伤的时候就知道,轮到你了就糊涂了?澜宁为什么没有给你备药。”
语落才觉得自己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些话听起来怎么感觉都像是给丈夫说的话,正在忐忑不安时,低沉的笑声落到了耳边,“醉曦,你比青姨还像管家婆。”
“我是关心你。”她脱口而出。
南逸辰静静地望着她,黑眸是无边无际的暗,惊觉自己吐出了什么样的话,想要挽救已经来不及,只好后面添了一句,“属下关心主子,不是应该的吗。”
“嗯。”
某人只好默默后退,暗地里骂自己一句蠢死了。
等吃完饭两个人再商谈了些事情后,醉曦才离开息月宫回苓焰阁。
“阁主,您总算是回来了,”碧琪哭丧着脸跑过来。
“何事?”
“清朔和流商两位公子在大厅里对峙呢,差点打起来了。”
差点打起来?清朔?
清冷的容颜霎时间冷了下来,直接冰凉的吩咐:“那就将两个人扔出去!”
啊?
碧琪瞪大了眼。似乎没有想到主子会这样说。
那个流商不是很得阁主宠爱吗?等反应过来后,人家已经往书房方向去了,根本不去管那两个小东西。
真是……绝情呢!和宫主一模一样。
今天上午宫主一下子处死几个侍女,驱逐了好几个小姐的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宫内,起因还是因为阁主,大家顿时就噤声了,青姨是将所有新来的侍女全部都亲自教导了一遍,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她敢保证自己绝对也是要去一趟那刑殿的。
像这种类似于八卦的声音自然是不会传到她堂堂阁主的耳边来,她也乐得清闲。
执笔,墨落。
画中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落到他的肩上,金色流转在发间,白衣清寒如水,黑眸专注地停住在手中的书卷中,侧面精致且鲜有的柔和,外面青草芊眠,里面静谧无声,岁月静好。
醉曦看着手中的画就发起呆来,上午的狠厉,柔和,无奈,调笑,一幕一幕闯进脑海中,竟然让自己心中躁动起来。
你真是比青姨还管家婆。
她忽然就笑了,笑得有些傻气。
正在这时,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臆想。敲门?等人进来时,醉曦就恢复了那副清寒的样子,看向来人,“你来做什么?”
流商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穿的是鎏苓宫专为男宠备着的衣物,清朔穿出了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偏偏穿出了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像是一位文雅的书生,丝毫没有男宠的卑微之感,甚至放东西的样子,都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物品那样,几分珍惜。
可是,醉曦还是很敏感地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的脂粉香。
就是脂粉香,女子专用的!
虽然没有娘娘腔的样子,可为何想不开要往自己身上涂抹脂粉?
“阁主,属下做了一些饼,阁主尝一尝?”他说这话,明明是祈求,可也那样的理所应当。
醉曦望向那青花瓷盘上酥软的糕点,看起来是不错,只可惜她不喜欢。
“不用,本阁不喜欢这些东西,拿下去!”拒绝得毫不留余地。
流商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道不耐的目光射过来时才惊觉失态。
“可是,清朔送来的阁主为何……”
“流商!”她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淡淡的嗓音,却不比威胁来得更令人觉得可怕,“你莫非以为真的是本阁待你有传闻得那么宠?别忘记了你的身份!”
“我……属下……”他立即弯下身去,“知罪。”
醉曦说不清此刻什么感觉,可她现在莫名地明白这个男子似乎很委屈,那种本能的抗拒他露出这样的神态的直觉令她不适,更无所适从,从来都没有人让她有这种感觉。
“下去吧,以后尽量少出现在本阁面前。”
本来准备离开的人身体一僵,手中的盘子直直地坠了下去,瓷器碎成了渣渣,酥香的饼也到处流窜,有的直接滚到了她的脚下。
他却背对着自己半天没动静。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奇怪?
“流商!”
“流商!”
“……阁……阁主,恕罪,属下……手滑……”
醉曦:“……”
流商收拾好碎片才怔忡地出来,跟着自己来的侍卫立即迎了上来,他将碎片和不能吃的饼扔到他手中,一言不发,径自离开。
侍卫:“……”
“公子为何跑到此处来了?”碧琪惊讶。这里是清欢殿,他一个男宠跑到这来干嘛?失魂落魄的样子,莫非是被赶出来了?
流商牵起嘴角,“我只是回来看看。大概是有些东西忘记拿了,回来,找一找。”
“喔。那我陪你找吧,两个人也要快一些。”倒不是说碧琪有多么乐于助人,只是她是奉命将清朔送回来的人,要是这位公子不小心和清撞到了一起,再次发生什么不良事件,到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的,为了暂时不让这种事情发生,她也不得不将两个人分开。
流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是感激地点头。
到了清欢殿,他走到以前自己的居住的地方,“我在找之前一直放在一个盒子里的茶,也不知放哪里去了,在偏院没找到。”
碧琪叹气,本来没打算真的帮他找的,现在也没办法,只能认命地找了。
男子眼里划过狡黠。
住在西边的是男宠,这些人因为上午宫主的侍妾的丫鬟惹怒了宫主,全部被驱逐出去了,因此,大家都很谨慎,不敢随意出来走动,所以,流商回来,还没有见到其他人围住自己巴结自己的。
“找到了!”他裂开嘴很是开心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做出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碧琪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