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宫子,我们直接去高田的父亲那里吧!你应该已经掌握了高田父亲森下智利所在的位置了吧?”
花间宫子点了点头。
随后增山远跟着花间宫子坐上了和之前一样的那趟公交车。
公交车走了7站多一点,花间宫子按了下车的按钮,几分钟后车子慢慢停靠在路边。
增山远和花间宫子一起下了车,增山远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的摄像头。
如果高田悦子真的是在这里下车的话,确实能避开摄像头,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前辈,我们就已经离开了米花町,这里算是东京的郊区了,所以附近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
“那高田悦子和她父亲在哪呢?”增山远问道。
“往北面走,穿过一条小路,就能看到一个村落,高田的父亲就在这个村子里。”
增山远点了点头和花间宫子一起去往了村子里。
两人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花间宫子说的村子里。
村子的规模不大,目测也就五,六十户人家,一进村子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红色的鸟居,鸟居后面是一座神社,神社供奉着增山远不认识的神明。
岛国的神明实在太多了,增山远也就认识最出名的那么几个,其他的属实涉及到他知识盲区了。
“宫子,你认识这座神社里供奉的神明吗?”增山远朝花间宫子问道。
花间宫子转头看了一眼这位形似兔子的神明,跟着摇了摇头。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认识因幡之白兔了吗?”一个路过的老婆婆说道。
花间宫子闻言恍然大悟,增山远却还是一脸懵逼,他确实没听过什么“因幡之白兔。”
“前辈,你不知道因幡之白兔吗?”
增山远摇了摇头。
花间宫子的表情顿时变的古怪起来,因幡之白兔是《古事记》里出现过的那只兔子,这个故事在岛国的流传非常广泛,增山远居然不认识。
“前辈,你知道神明的起源吗?”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神话中的创世主夫妻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生了三个孩子,本别是太阳神天照大神,月亮神月读命,人间统治者须佐之男。”增山远说道。
“对,因幡之白兔就跟人间统治者须佐之男所册封的大国主神有关。
大国主神在被须佐之男册封之前名为大汝神,大汝神有80个兄弟,在这些孩子中,大汝神是性格最温顺的一个,同时也是最受欺负的一个。
他经常被他的那些同母异母的兄弟神们欺负,所有的苦差事都会交给他去做。
有一天,大汝神的众兄弟为了向因幡国的八上姬求婚,决定一同前往,他们叫来了命大汝神当随从,负责背负众兄弟行李。
一行人来到气多岬海岸时,大汝神的兄弟们发现了有只全身兔皮被剥掉的兔子,在海边哭哭啼啼。
八十神见状,故作同情地说:“好可怜,好可怜。不要哭了,你到海中洗洗,再到高处让风吹乾,就可以治好。”
兔子信以为真,按照众兄弟的指示做了,它泡过海水后,趴到了山顶上,可是身上的海水被风吹干后,皮肤全部裂开了,痛得兔子全身发抖,趴在那里哀哀哭泣。
这时候因为要帮兄弟们背行囊,所以落后于众兄弟的大汝神走了过来,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兔子停下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兔子说它被洪水冲流到淤岐岛,它想回自己的家,但它没办法渡海,于是它骗鲨鱼说:“我们来比较鲨鱼一族数量多,还是兔子一族数量多,你们在海中排成一列直至气多岬,我在你们背上数。”
鲨鱼相信了兔子的话,真的在海中排成一列,白兔也在他们背上数,离海岸还有一步时,兔子兴奋过度,脱口而出:“你们被我骗了!”
结果鲨鱼大怒之下,当场把兔子的皮给剥了。
然后大汝神的兄弟们还骗兔子说去海中洗洗,再到高处让风吹乾,就可以治好,兔子相信了才会变成这样。
大汝神听完后绝定帮兔子一把,于是他朝兔子建议道:“你到河川用淡水洗身,再摘下河岸生长的香蒲花粉,在花粉上滚一滚,就会恢复原状。”
兔子照吩咐去做,果然恢复原有兔皮,变回了白兔的样子。
白兔为了报恩,向大汝神预言:“八十神会求婚失败,即使你背著行李,八上姬大概也会选你当夫婿。”
最后八上姬果然选择了大汝神。
不过我记得祭祀因幡之白兔的白兔神社应该是在鸟取县的白兔海岸才对,怎么这里也会有白兔神社呢?”
“那是因为我们村子的祖先就是从那边搬迁过来的。”老婆婆说道。
“欸?为什么要搬迁过来呢?”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这个国家的大多数人都陷入了疯狂中,他们都被jg主义洗脑了,还沉浸在侵略战争之中。
为了让这些人清醒过来,米国对东京进行了轰炸,那次轰炸过后东京的居民死伤无数,后来为了尽快重建这个城市,很多外地人被征兆了过来,其中就包括我们的父辈。
等新城市建好,我们这些孩子也已经到了上初中,甚至是高中的年龄,为了我们的学业,我们的父辈选择留了下来,然后建立了这个村落。”
“这么说的话,老婆婆,你们这个村子平时是不是没什么人来啊?”增山远话锋一转问道。
“嗯!确实没什么人。”
“那最近半个月有没有陌生人过来呢?”增山远继续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问这个?”老婆婆反问道。
增山远冲花间宫子使了个颜色,花间宫子心领神会掏出了自己的证件说道:“老婆婆我们是警察,我们最近在追踪一起案件,案件的重要证人可能跑到你们这边了。”
“原来是这样,最近还真有两个人陌生人来我们村子的。
先来的一个是男人,他大概是20天前来的,他说自己是一个画家,想在附近画一些东西,所以问我们这里有没有空房子能租给他一段时间。
另一个是女人,好像是4,5天前过来的,她是来找那个男人的。”
“那他们现在还在村子里吗?”花间宫子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个男人租了白羽家的房子,就在村子的最西面,你们可以去白羽家问问。”
增山远闻言对老婆婆道了谢,然后和越水七槻一起去往了村子最西面的白羽家。
村子并不大,几分钟后两人就到了白羽家门口。
“咚咚~有人在吗?”增山远敲了敲木门喊道。
“谁呀!”房子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是警察,来调查一些事情。”
屋子里的人听完增山远的话,房门打开了一个缝。
“你们是警察?”门缝里一个看起来6,70岁的老头探出头问道。
“是,宫子给他看看我们的证件。”
花间宫子点点头掏出证件递给了老人。
老人接过证件端详了一会儿后,打开了大门。
“两位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老人边把证件还给花间宫子边问道。
“我们是想和您打听一下在您这儿租房子的那个人。”
“租房子的?你是说森下?”
“对,就是他!他现在还在您这儿吗?”花间宫子追问道。
“不在了,前天下午他就跟一个女人一起离开了。”
“离开了?那个女人没对森下先生做什么吗?”
“没有,两个人看起来关系挺融洽的,那个女人第一天过来的时候还给森下先生做了饭吃。
要不是两个人的年龄差距有一些大,我还以为那个女人是森下先生的老婆呢!”
听完老人的话,花间宫子皱起了眉头。
按理来说,高田悦子是非常痛恨她父亲的,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多年渺无音讯的森下智利,以高田悦子的性格绝对不会心平气和的跟她父亲坐下来聊聊,更不会给她父亲做饭吃。
“那他们有没有说要去哪里呢?”增山远问道。
“没有,退房的时候森下先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钥匙交给了我。
我问他后面要去哪里,森下先生只是说他要去别的地方采风。”
“那我们能看一看森下先生住过的房间吗?”
“当然可以了,当时森下先生就住在我右手边的那间房里,房门没有锁,你们随时可以去看。”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宫子我们过去看看吧!”
花间宫子点了点头,跟增山远一起来到了森下智利住过的房间。
房间的面积大约有个20平左右,地上铺着榻榻米,房间的陈设也很简单,门口有个鞋柜,屋子里有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增山远和花间宫子脱了鞋走进去,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屋子打扫的非常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增山远和花间宫子一番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前辈,看样子这里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花间宫子有些失望的说道。
“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老先生,请问森下先生住的房间是你打扫的吗?”增山远朝老人问道。
“不,不是我!是森下先生和那个女人临走之前特意打扫了屋子。”
“租客退房的时候打扫一下屋子也没什么不对的吧?”花间宫子愣了一下问道。
“这可不一定,如果租房的时候有押金,退房前租客会为了退回自己的押金,而认真的打扫一下屋子。
可要是没押金,其他人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费心收拾的,最多简单清理一下,绝对不会打扫的这么干净。
老先生,你有问森下先生收租金吗?”
“没有,什么押金不押金的,当初森下先生说就是画一些东西,根本住不了多久的,我也没想过要问森下先生收押金。”
“果然是这样!那森下智利和高田悦子这么费心收拾屋子就不太正常了。
要知道按我们原来的设想,高田悦子是来找森下智利报仇的,她会特意帮自己的仇人打扫干净房间吗?
至于说森下智利,一个酒鬼还是有家暴倾向的男人,你觉得他会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吗?”
听完增山远的话,花间宫子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前辈你的意思是森下智利和高田这么认真的打扫房间其实是为了掩盖房间里的一些痕迹!”
“没错,就是这样。”
“那前辈我们要不要叫人过来彻底检查一下这个房间?”
“高田悦子是你带出来,而你是我带出来的,如果是你的话,这么费劲的打扫完屋子还会留下痕迹吗?”增山远问道。
花间宫子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这间屋子是不用想了,有空检查屋子,不如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森下智利和高田悦子能打扫干净屋子,却没理由来打扫厨房,厨房里说不定会有他们没来得及清理的痕迹。”
随后花间宫子叫来了警备二课的人,让他们对厨房进行细致的检查。
警备二课的公安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细致的排查了整间厨房。
几个小时后,警备二课的警员们在厨房找到了三个人的指纹,一个是高田悦子的,另一个是老人的,最后一个毫无疑问就是森下智利的。
增山远立马让公安的人将采集到的指纹和森下智利之前留下的指纹进行对此。
很快结果出来了,现在采集到的森下智利的指纹,和离婚协议书上,森下智利的指纹是一致的。
看着指纹对比的结果,增山远眉头一皱,起初他以为高田悦子废这么大功夫清理现场,目的是为了掩盖她见的人其实不是森下智利。
增山远觉得,不管是花间宫子发现了写有森下智利名字的纸条,还是高田悦子来这里,都是在演戏,是为了误导花间宫子。
可现在看来,高田悦子见的真的是森下智利,那她为什么要费心做这些呢?
而且高田悦子和森下智利之间的关系不是非常差吗?又为什么要给森下智利做饭,帮他打扫房间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