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指尖扣弄着弦:“唱倒是能唱。”
婆面色期待。
不过许蓉能察觉少年人的心思, 让他唱几首老歌估计不乐意,正准备解围。
没想到萧致咳嗽了一声,调整眉眼情绪,长腿野腔无调地往前一伸, 低头无所谓道:“婆既然想听, 那我就唱了。”
他唱得自然平稳, 也好听,足以证明经典歌曲传唱的永恒性, 尤其没那么多遮遮掩掩, 相当大方。
谌冰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背后,伟一群人正拿着手机录萧致唱情歌的视频呢, 没想到是这画风:“啊这?隔壁女寝求我一天了, 录出来就这???”
“……”
谌冰失笑。
半晌,唱完。
婆止不住夸萧致:“我就喜欢这能出趟的男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
“……”萧致笑道:“哪儿呢, 要不看您是谌冰外婆,我也不唱。”他示意谌冰,眼神凉了一瞬,“要感谢就感谢谌冰。”
谌冰:“……”
唱了好一会热,许蓉起身说:“我现在带婆去酒店住, 晚了不安全,你们聊一会儿。”
婆还念念不舍:“我就呆病房挺好的。”
许蓉拉着她, 无奈:“走了,妈。”
这俩总算出去了。
萧致有一会儿没说话。
他侧目看谌冰, 大大咧咧坐在椅子里,身后是阳台外漆黑的阴影,唯独他落在朦脓隐绰的灯光中, 抬起下颌散漫地盯着谌。
谌冰知道他秋后算账,乏味道:“不怪我。”
他刚开始想提示,只不过被打断,也很冤枉的……更何况,刚才萧致唱民歌那副自然自然的样子,确实看不出精神受到摧残。
萧致唇角微动,看得出来是忍耐,半晌后应声:“嗯,不怪你。”
谌冰侧头,萧致顿了顿,又说:“全都怪我,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
“……”
骚完,他总算能好好说,撑着椅背在座位里欠了欠身:“来,重新给你唱首歌。”
谌冰:“嗯。”
刚答应,护士从门外进来了:“输光了,我重新给你换一袋。”
谌冰伸出手腕,撩起衣袖,露出星星点点的乌色创口。
护士说:“我给你换个针眼啊,老扎原来的地方对血管刺激大。”
护士说完,抓着谌冰的手腕。
……刺入皮肤刺痛。
谌冰手腕动了一下导致针眼没扎进,护士按住他手:“别动!”
重新扎入以后,挂好输液袋离开了病房。
萧致没急着唱歌,安静了会儿:“怎么还输液?”
谌冰说:“有炎症,我也不清楚。”
“今天疼了吗?”
“没。”
萧致想了会儿说:“没疼就好。”
他静静的没再说话,谌冰看了他一眼,岔开题:“你不是想唱歌吗?”
萧致叹一声气,明显这会儿让他卖艺有些强人所难,仰头看了会儿星空,还是调整吉他:“好,给你唱歌。”
乐曲流淌。
声音好听干净,他唱歌没那么花里胡哨的炫技,感情的渡送很有层次感。这也是他的天赋,无论做什么都深挚热烈。
门内是寝室内的欢笑声。
谌冰听了会儿,感觉有些寥落:“想回学校了。”
“嗯?”
萧致指尖按住弦,片刻后说:“没事儿,养好就回来了。”
谌冰垂着眼皮,精致的侧脸和浅淡的眸子自带清冷,就在萧致以为他不再说话时,开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嗯?”萧致算了一下,“周六下午就来,快了。”
谌冰慢慢地重复一遍:“快了。”
萧致听出他里的意味:“怎么?”
谌冰似乎不想说。
半晌,他应该克服了情绪,才道:“你都不想我。”
里有些积怨
其实不为什么。谌冰待在医院什么都做不了,每天全部时间都在等萧致的消息,遇到什么,找不着人说都给萧致发消息。
比如去缴费了给他发消息。
打针给他发消息。
检查身体给他发消息。
吃饭给他发消息。
去个卫生间还得给他发消息。
萧致忙呢,就下课回几句,每次都等他半天。
“……”
听到这句话萧致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出自他之口,莫名笑了笑:“我怎么不想你了?”
谌冰感觉自己要求太多,虽然自己在医院待着烦,萧致也有他的事情要做。所以谌冰说完又不肯再说了,拧巴拧巴地安静着。
“……”
从小穿一条裤子,萧致怎么可能不懂谌冰的心思?他就是想自己的全世界都围着他转,然后他还站在道德的高地。
这人吧,全部的骄纵,好像都用来对付自己了。
萧致反正觉得有趣:“说啊,我怎么不想你了?”
谌冰说些车轱辘:“你就不想我。”
萧致好笑,声音低了不少:“我真想你。”
“不,你不想。”
“我想。”
“你不想。”
“——我真的想你,特别特别想你。”萧致想了会儿,背靠上阳台的栏杆,“做梦都想梦到你,恨不得跟你神交,想立刻飞奔到你身旁,所以——谌冰,能别搞我了?”
“……”谌冰稍微满意,安静道,“嗯。”
过了会儿,才补充:“没搞你。”
是的是的,没搞,就单纯想和自己谈情说爱。
萧致太懂了。他倚着栏杆,眉眼被灯光映照得隐隐绰绰,低头理了下白净的t恤,跟谌冰有一搭没一搭说。
伟到阳台洗漱,听了这会儿聊天,转头看萧致:“你在跟冰冰聊天?”
萧致垂眼瞥他,点头:“嗯?”
伟欲言又止:“冰冰谈恋爱了居然这么娇?”
萧致好笑,抬手拧着他后颈往下摁,说:“是啊,就娇。我喜欢。”
“……”
伟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我也喜欢娇的。”
妈的。
萧致笑着踹了他一脚:“滚。”
伟“哎!”了声,洗漱完掉头回了寝室。
谈内容被谌冰听得一清楚。
他怔了怔,耳背开始发热,知道这应该不是好:“什么叫娇?”
萧致嗯了声:“就是爱撒娇的意思。”
“……”是这样吗?
谌冰被这个词膈应到了,觉得放在自己身上不合适:“我没有撒娇。”
“操。”
萧致真情实感地笑了。
笑完,就顺着他说:“嗯,没撒娇。”
他这句话明显是内涵,谌冰沉默了几秒:“我真的没撒娇。”
“是是是。”萧致现在已经失去了跟谌冰讨论对错的胜负心,总之他开心就好,“你真的没撒娇。”
“……”
越这么说,谌冰越觉得他有问题,甚至开始不高兴:“我就是没撒娇。”
“嗯,”萧致说,“那我不是承认你没撒娇了吗?”
谌冰:“……”
为什么就觉得不对呢?
萧致在否认,又没完全否认。
谌冰觉得他就在内涵自己,直直盯着他:“我真,没,撒娇。”
“……”
萧致靠着栏杆往前走了两步。他眉眼思索,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道:“对,那我不是、一直在说、你没撒娇吗?”
谌冰感觉跟他聊不下去了。
谌冰瞟了眼屏幕,直接挂断视频。
萧致:“?”
……???
看不懂。
真的看不懂。
他无言地回到寝室,拧开台灯开始翻书。
一会儿许蓉的消息发过来。
许姨:[怎么回事儿啊?小冰又不开心了。]
许姨:[是不是聊天没聊对啊?]
萧致:“……”
他坐在椅子里,肩头披了件深色外套,指沿握着机身看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这该死的氛。
他冰冰又生了。
天天生闷气,这还不娇吗?
萧致点开谌冰的聊天框,思索半晌发去了一行字,决定暂时避开和谌冰的争执,毕竟这会儿无论说什么都比不上真情实感。
医院的另一头谌冰消息刷新。
短短的几行字,意蕴深刻。
萧致:[别说了。我爱你。]
“……”
周末再次放假,全班沸腾。
萧致收拾课本起身,旁边管坤夹着两本书一甩一甩的,问他:“去吃饭吗?”
“不吃了,没时间。”萧致说。
管坤哼了声:“又去医院?”
“对。”
萧致拎着复习大书,寝室都没回一趟,直接到校门口等车。
冬天变得很冷很冷,萧致拿出手机,给谌冰打了电话。
他开口,唇缝溢出雾气:“猜猜,我现在干嘛。”
星期六下午能干嘛?谌冰知道他来找自己了,没忍住唇角挑了点儿弧度:“不知道。”
萧致故意说:“今天很忙,一会儿回王姨家,现在在赶路。”
“……”
谌冰那边安静了下来。
萧致等了几秒等他说话,没等到,拿过手机,电话不足的什么时候挂断了。
萧致打过去,好笑:“你这个人怎么不禁逗呢?”
“嗯,”谌冰语凉凉的,“我上当了,你妈也没了。”
“……”
萧致喉头压紧,有几秒没说。
他看到路边学校有卖花的小推车,公交车还没来,过去挑挑拣拣:“给你买束花,要么?”
谌冰没什么感觉:“随便。”
萧致买了一束插着两枝玫瑰的花束,回头公交车刚到,攥着花加快脚步跑上去。
落地,萧致手里的书差点掉下来。公交车全是人,他没地方坐,到靠窗的位置跟谌冰说:“最近不是能喝汤、吃补品了吗。我一会儿给你带点辣的,小龙虾要不要?”
谌冰:“随便。”
萧致侧头,窗是黑压压的车流,他啧了声:“路上好堵。”
谌冰:“要不要让司机接你?”
“算了,”萧致说,“他来了也堵,我一会儿去地铁站,还比较快。”
谌冰说:“那行。”
萧致心情不错,低头看表:“还有两个小时。”
公交车四十分钟,地铁一个小时,再步行几分钟到医院。
——面倒计时。
谌冰问:“你吃饭了没?”
萧致:“没呢,到医院了跟你一起吃。”
谌冰应声,声音很轻:“那你饿不饿?”
“不饿。”
谌冰开始思索:“晚上吃什么?”
“随便啊,”萧致想起重点,“现在能下床了吗?”
“……”谌冰没跟他争,“早就能下床。”
“那能不能走远?去医院外面吃饭?”
谌冰:“不能。”
“行,还是让店里送过来。”
萧致脊梁放松地靠着窗户,黑色羽绒服拉链在锁骨处敞开,腿特直,人特别高,喉结被阴影轻微收敛。他身旁站着的小女生偷偷瞟了他一眼后,站都站的很不安慰,也不敢抬头看他。
萧致问:“给你发的歌都听了?”
谌冰:“听了。”
“我唱的怎么样?”
“还行。”
“还行,”萧致说,“那今晚我就唱歌哄你睡觉了。”
“……”
谌冰硬是加了句:“没有必要。”
萧致唇角弯了弯,继续刚才的题:“你把你平时吃饭那餐厅的字给我,我现在点菜,等我过来正好能一块儿吃。”
谌冰从柜子里翻出号码,发给他。
萧致在网上订餐,边问谌冰吃什么。许姨有些搞不来这个,每次都是电话订餐。她在旁边看着,对萧致的到来很是欣慰:“那今晚就你俩一起吃饭,别点我这份,我马上就回来。唉,可算也能回家收拾收拾自己了。”
她平时伺候谌冰一整周,只有萧致来了的周末才能喘口气。
萧致说:“好,阿姨,你好好休息。”
许蓉本来打算等萧致到了再走,不过中途接了个电话,家里需要主事,就提前离开了。
听到掩门,萧致抬了抬眉,问:“病房没人了?”
谌冰:“嗯。”
萧致表演开始,抬起手腕看表:“我马上转地铁。”
“嗯。”
萧致声音带笑:“还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
谌冰被他带动得有些急躁,“你快点。”
“很快了,是这个公交不行,我都想上天飞过来。”
谌冰嗤一声笑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停在地铁站旁,萧致把着扶栏跳下车辆,随即沿着街道向地铁站狂奔:“我跑两步。”
风声直接灌倒。
耳边响起摩擦过去的声音。
谌冰只能说:“注意安全,不要跑。”
萧致攥着由深棕色图纸包裹的玫瑰,穿过匆匆的人群,到地铁站的电梯时呼吸加重,息有点儿乱:“我非常安全。”
他买好票,跑到底层等地铁,正好过来,没忍住笑了:“你看,跑对了。”
谌冰好笑:“行吧。”
地铁内信号不太好,经常把他俩的画面卡成ppt,两个人都坚持地没有挂断,进行网络延迟后的艰难交流。
地铁还有点儿吵,经常变成萧致问:“你说什么?我刚没听清。”
谌冰:“我说……”
“你说什么?”
“你……”
“我什么?”
“我说你……”
“你说我什么?”
过了一会儿谌冰简直在喊了:“我说你卷子跑掉了一张!”
萧致听清楚了:“没事儿,掉了就不要了。”
喊完,谌冰微微皱眉,手指隐隐按住了小腹的伤口:“我刚拆线,你别气得我金创崩裂而亡。”
萧致:“帮你什么忙?”
“……”
萧致垂眼看着手机屏:“我真的听不清。”
谌冰心说:算了。
谌冰说:“随便聊吧。”
“嗯?”
“你到楼下了,给我买包湿巾纸。”
“买包子?”
谌冰耐心地说:“湿巾纸。”
萧致侧头,附耳靠近手机:“什么纸?”
“……”
谌冰安静了一会儿。
地铁相遇时会发出巨大的鸣啸声,灌着猎猎的风声,谌冰仿佛实验性地冷静道:“我喜欢你。”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
按理说,这句话应该也听不清。
萧致转向视频,眉眼深沉,唇角不觉浮出点儿笑意:“我也喜欢你。”
“……”
谌冰无奈:“这句话怎么听清了?”
萧致:“不知道。”
总觉得有蹊跷,谌冰眼跳了跳,问他:“你是不是故意骗我?”
萧致内敛的视线落回手机屏幕。
他静了静,半弯着脊梁重新贴近:“我是不是什么?”
谌冰:“……”
真的有这么神奇?
谌冰舔了舔唇,觉得十分无语,对面,萧致唇角的笑意慢慢扩大,好像计谋得逞。
“……”
不管刚才听没听清,现在是肯定听清了装没听清。
谌冰压低眼皮看着他,感觉不爽。
萧致没事人似的,明显对谌冰这个发现还挺感兴趣,懒洋洋看着他,尾调上扬:“不然你再说一次?”
谌冰:“……”
“我感觉,”萧致思索之后,笑道,“我好像只能听见你说喜欢我。”
终于从地铁下来。
天色傍晚,冬天夜晚来得早,天色仿佛裹着灰尘似的阴沉。
萧致站在拐口的大排档门外,边等小龙虾,边问:“饭菜都送到病房了?”
谌冰:“嗯,你在哪儿?”
“我买好小龙虾,马上来。”
谌冰静了静,说:“你快点儿。”
打包好的小龙虾用纸盒装着,往里塞了好几张塑料手套,萧致拎着这玩意儿不方便跑,胜在腿长,一步跨得抵过人家两步。
“到楼下了到楼下了。”萧致边走边汇报情况。
谌冰刚才明明还着急,现在就若无其事“嗯”了声,一副很沉得住气的bking模样。
萧致懒得说他,进了电梯。
电梯里还有别的人,去不同的楼层,谌冰的科室在8楼。电梯门打开后一群人往走:“别挤啊!”
门外的人也等着进来。
萧致刚放下手机,抬头那瞬间,看拥挤的对错人流中,一条高高瘦瘦的身影。
谌冰穿宽松单薄的病号服,被人挤得往旁边让了让,抬头,向电梯内看过来。
萧致怔了一秒,和他目光相对。
谌冰一副若无其事的神色:“来了?”
“操。”萧致过去,顺手搂过了他肩膀,“你能走到这儿了?”
谌冰只穿了单薄的一件儿,走道没有暖,他手腕从袖口探出来,挺瘦的,身体的温度比刚从外面进来的萧致还低。
谌冰被他抱住,先看了看周围的人不耐烦想推的,慢慢蹭到了他怀里:“嗯,走过来很轻松。”
萧致音量抬高:“很轻松?”
谌冰安静了一会儿,咳嗽着轻声说:“其实也有一点痛,毕竟刚拆线。”
“……”
萧致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顺手给买纸卷包裹的花递到他手里,搀着回病房:“走了。”
他拉着谌冰的手也冰凉冰凉的,毕竟内脏受损,身体到现在还没调理好。
谌冰看了眼他塞到手里的玫瑰,本来一路都很期待,现在当着诸位医护和病友的面,突然有些尴尬。
旁边的小护士看他俩好一会儿,随即笑着低头。
谌冰说:“走快点儿吧。”
“?”萧致脸就不好看,“你还能走快?建议想让我抱你直说。”
“……”
谌冰心说算了。
他俩手指交错在一起。
谌冰五指细,这段时间住院力都给他住没了,相当的白净整洁。
指尖相抵,少年情绪挑起,莫名其妙想有更多的身体接触。
何况,都这么长时间没。
萧致指背淡淡地抚过他指节,呼吸收紧:“要不然,真的我抱你?”
“……”
谌冰侧头:“我不想丢人现眼,谢谢。”
相安无事地往病房走。
最后的两步,萧致的指间逐渐收紧,下一秒推门进去,刚听到“哐当”关门的声音,谌冰就被扶着肩膀轻轻搂进了怀里。
房间有暖,萧致边解外套边骂了声“操”,忙得里里,还分出心思贴着谌冰的唇轻轻撕咬,脱下丢床头,单手搂着谌冰,一手扶着他腰免得弄到伤口,光亲着他呼吸都有些乱。
谌冰也挺混乱,脑子里空白一片,没什么别的伸手环过萧致的腰。
萧致担心弄到他伤口,过瘾只在他颈侧不轻不重咬了几口,指尖摩挲,侧头吻谌冰的唇。
吻得有些忘乎所以,谌冰腰脊后弓着远离,明显察觉到了萧致的反应。
谌冰侧头躲开时已经被折腾够了,唇泛红,眼底的情绪始终收敛不到一起:“萧致,你别……”
“操。”
萧致经过了刚看到谌冰那一瞬间的冲动,现在情绪平复,冷静了不少:“没弄到你什么地方吧?”
谌冰心情复杂:“没。”
他息还不太稳。
因窒息耳缘发红,唇瓣湿湿的,下颌都带着牙印。
谌冰衣服领口也莫名其妙被萧致拉扯凌乱,露出清瘦的锁骨和白得病态的皮肤,体质原因他容易出痕迹,颈部被指尖拂过,也沾染着有暧.昧的红痕。
萧致看了没几秒,眼底晦暗,本来打算不再继续的,又上前抱住他:“谌冰。”
谌冰回抱住他的腰:“嗯?”
萧致头一次体会到这感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好想你,特别特别想。”
特别特别想。
以前是单纯的想,想谌冰树荫底下的身影,想他被阳光照着的笑,想他平缓的声音,想和他待在一起。
现在是想他的味,想他的身体,想他唇齿间的柔软,想见他每一分每一秒,想体会他和自己交融的温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