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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腰部, 就连肩膀后颈,也被人紧紧按住。
神祇微凉的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视线。
但比它们存在感更加强烈的, 是神祇此时的动作。
尽管此前天也曾反客为主, 但此主动,却是第一次。
他在发怒。
在因她与少年天之前的原因生气。
……舒窈觉得, 她似乎需要重新认知天。
至少纯情傲娇,绝做不出这种事。
她没想到, 天平时暗戳戳的吃闷醋,一朝陡然爆发, 居然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势。
她不禁缓缓打出问号。
问题是——
这个世界上, 到底有谁和自己吃醋啊???
少年天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
舒窈觉得, 自己此时就像个可怜兮兮的夹心饼干。
她初还够保持理智, 尝试自救挣脱,但她显然不可抵抗的过神祇的意志。
天步步紧迫, 而身后少年又怒意勃发,收紧搂住她的手臂, 以至于她无法抑制地发出xxxx。
孩【相应和谐政策,做出修改, 求求你让我过吧】中,仿佛令房间内的气氛都为之封冻。
——实只是呼吸不过来而已!
但少年天不这么认为。
天这时才放开舒窈。
怒意已然褪去, 嘴唇因才的亲密而颇显水.润。
可他没有分毫擦拭之意。
他居高临下地着少年,语气平静。
“要来试试么?”
舒窈:??
你有问题!
这是什么不得了的p0p0文学发展?
舒窈从来没想到,天说出这样的虎狼之词。
在她心目中,天一直是个守礼的纯情傲娇,但此时,天居然以此圣洁平静的口吻, 发出了堪称放.荡的邀请?!
……
不。
或许称之为挑衅更恰当些。
少年剑修闻言放开了她,但显然不是为了加入p0p0文学的。
——他被激怒了。
同被敌人激怒的罗刹恶鬼,露出自己的獠牙利爪。
天下绝没有人敢激怒这样恐怖的存在。
那可是先天无情种,即使是破烂铁剑,在他手中亦不逊色于任何神兵利器。
少年的黑色眼眸,在平时淡水墨,甚至令人想山月之类诗意的存在,然而但凡震怒,便只令人生出被修罗注视的悚然之感。
即便此强大,可在面更为成熟强大的自己时,少年的暴怒还是落了下风。
天平静地着过去的自己,堪称嘲讽地淡淡说:“冲动、弱小。”
“倒让我有些惊讶,当初仙究竟是有多式微,才为你所折。”
即使是过去的自己,天也没有丝毫留情的表现。
而这话要是叫仙陨落众仙听到,铁定是要……铁定是要敢怒不敢言的。
多半还要诚恳头,附和一句“您说得”。
没办法,那就是打不过嘛。
少年回应倒也干脆。
他振剑出鞘,铁剑嗡鸣中,墨色眼眸里的锐意格外桀骜。
他没有露出丝毫畏惧之色,甚至嘴角浮现略微兴奋的残酷意。
“杀他们,自杀你。”
少年天,乃是背负终结仙统治的宿命应劫而生,注定颠覆一切权威,涤荡世间一切不平之事,重建三界秩序。
甚至可以说,天抽出的这部分化身,就是【反抗强权】这一概念的具现化。
两位大神剑拔弩张,惨遭夹心的舒窈却只想打出sos。
她现在必须及时制止两位即将打来的煞星。
“外面还有别人呢,你们别在这里打。”
她向天。
“而且这次是您做得太过分,吉止也是为了保护我,他没有错。”
黑发少年嗤一声。
舒窈付这样的年轻人还算有一手。
她按在少年提剑的手上,望着他,态度委婉却不赞同地摇头。
少年抿嘴唇,面容俊秀又冷酷。
舒窈面不改色:“你是用来保护我的义骸,要听我的指挥。”
而她的食指则悄悄钻去他紧握剑柄的手中,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少年别开视线,不愿她,显出十足的冷淡固执。
但是——
当啷。
长剑听话的收剑入鞘。
想要驯服狗勾,没那么难。
相难处理的,是那显然已经十分不悦的天大人。
舒窈挑眉:“您又生气了?”
“你喜欢他?”天冷冷,“喜欢一个刚与你认识不到一日的义骸。”
“他与您的关系,单凭之前的话也听出来了,而且生得还是那般相像。”
舒窈无奈:“在我眼中,吉止便是您的化身,我又要何他冷淡提防呢?”
天还是不太满意。
他微微蹙眉,稍一挥手。
——竟是直接将义骸收了来。
少年天是他的化身,天他仍然有着绝掌控权。
舒窈倒是不太惊讶。
天所有的温柔耐心,都用在了她身上,于他事物,即便是过去的自己,也缺乏关爱。
倘若化身令他觉得冒犯,那收回便是。
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处置,无论是少年时的自己,还是幼年时的自己,哪怕是个婴儿,天也不有半分垂怜。
这便是天。
自成就果的那日,他便算不得与人共情了。
一直噤若寒蝉的赤心绳却瞪大眼睛。
这安排与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
它建议天大人行事再温和些,同时窈窈坦诚心意,而当时天大人也答应了,怎么现在反悔了呢?
它紧张地感知舒窈心情,希望没有感到冒犯。
天收化身后,竟是地向她解释:“他很是碍眼,可我不想直接抹除他,令你不快。”
这话说得格外理直气壮,反倒令舒窈不好说什么。
“您开心便好,不必顾忌于我。”
这话便有些赌气意味了。
赤心绳揪紧心,生怕天大人说出什么激化矛盾的言语。
果真,天的回答永远不让人失望。
“但我这么做了以后,还是颇为不快。”
赤心绳只恨不自己上去堵住天的嘴。
哪有这样说话的!没窈窈都已退让许多了么,再这么说不是无理取闹么。
神祇却不搭理赤心绳。
甚至意屏蔽了赤心绳与通天石的五感。
有些话,他只想同舒窈一人说。
那双冰色眼眸中风雪停息,天安静地注视着她。
“见你与他,我便不开心。”
“见你与他说话,我便不开心。”
“见你因他生气,我便不开心。”
“所以我才吻你,又将他收回。”
说到这句话时,天目光稍稍偏移,耳根染上淡淡绯色。
这么来,他刚才虽然说了不少虎狼之词,却是意气致使。
……可爱。
虽然未曾明说,但舒窈实很喜欢天有些羞涩的模样。
与严谨禁欲外表形成鲜明反差,令人忍不住想让他变得更加混乱糟糕些。
那是同少年的青涩,全然不同的风味。
到了此时,她本就不多的气更是消散大半。
但舒窈转念想借此捞些好感度,便接着作生气模样。
“还是我刚才那番话,他是您指派给我的义骸,又几乎与您一样,我还他冷脸不成?”
“所以奇怪处便在这里,那魔修暂且不提。”
神祇顿了顿。
“为何你即便是与我的化身语,我也觉得不快?”
可这个问题天不想问赤心绳,只想问舒窈。
清天此时的神情,少不禁微怔。
天此清冷高贵,但此时垂眸向她等待答案时,眼中竟不自觉有些许脆弱的意味。
他仍然高贵圣洁,仍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以温柔悲悯眼神注视世间的神祇。
但她却不再当初那般卑微弱小了。
即使不用魅惑术,她也已够支配天的情绪。
而神祇分明知这一,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将支配自己的权力交给了她。
“因为您深爱我。”
少眼神柔和下来,带着梦幻般的温柔。
“正我爱着您一般。”
在她这句话后,神祇眼瞳深处的湛蓝流淌,摇曳着动人心魄的光。
他在因她的回答而心动,
“那他……”
“我爱着您的全部。”
少眉眼弯弯,像是狡黠迷人的小狐狸。
“果嫌恶少年时的您,那还算爱您的全部么?”
天无法反驳。
但神祇总有种自己被糊弄了的感觉。
“我还是不开心。”
他索性将自己之前的话再度强调一遍。
仿佛在说:我就是不开心,你怎么哄我吧。
天的容貌俊美出尘,气质清净,只外表,任谁也想不到,神祇竟在少撒娇似的耍无赖。
舒窈若有所思。
万万没想到,内卷这种事,天也是行得通的。
情敌卷来,天的态度这不就突飞猛的步了。
学了。
另外,战术性撒娇这种事,舒窈可是行家里手。
此时见天仍不满意,她索性亲昵地贴近神祇怀中。天霜雪般的清净冷香,令她身心几乎瞬间放松下来。
她在天耳畔呢喃密语:“那您怎样才开心呢,像之前那样补偿您么?”
天几乎瞬间想万界时两人在梧桐树下的接吻。
那时无人打扰,可比今天要深.入温柔的多。
少甜美的吐息,轻易扰乱了天心神。
到天略微僵硬却故作平静的模样,舒窈不禁发出愉快轻。
天刚才那般强势表现,还让她以为有所改观。
没想到本质仍然纯情。
但这反而激了舒窈的恶趣味。
她在天耳畔,轻声:“但天大人也不必内疚,您知么,刚才被那样待的时候,我竟然觉得……”
仿佛亲吻般,少吐息喷在他耳畔肌肤,传来的酥痒感令天不自觉躲了一下。
但他实际想躲避的,或许是预感中少即将发表的大胆发言。
但舒窈没有给他任何躲避机,反而更加搂紧他的脖颈。
她的语气仿佛发现是什么惊奇的事情同他分享:“我竟然觉得很享受,甚至还...了,您可真厉害。”
天身体僵住了。
他的面色肉眼可见变得绯红。
得亏天才切断了与通天石的感触,否则此时通天石应该已经热成了火山岩,甚至喷出蒸汽原地发射。
但要命的还是她接下来说的话。
“要再来试试么?”
少大胆地以言语挑.逗神祇。
“作为令您不悦的惩罚?”
沉默,是今晚的天。
逗够了天,舒窈便心满意足地身,只觉得心情都轻盈了几分。
她就知天脸皮薄。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样拘谨羞涩滋味却也不错。
然而——
啪。
她的手腕被神祇轻易捉住。
舒窈讶然回首,只见天面上尽管仍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羞恼绯色,却已沉下眉目,清冷之余,竟也有几分咬牙之意。
“此,你便以为结束了么?”
“那您可不这么做。”舒窈被他桎.梏在身下,却也半不慌,甚至还敢挑衅地,“还需要有个少年时的您在旁观摩学习,才有那种感觉呢。”
闻言,天不了。
他注视着舒窈的眼瞳,渐渐带了些冷酷锐利的意味。
危险。
却又不危险。
因为那是一个男人想要征服一个人时,才有的表情。
并且,他一定那个人充满爱意。
所以被神祇桎梏在身.下“惩罚”时,舒窈还有闲心在心底提醒他:“您记得温柔一些,外面可是有许多人呢。”
“您也不想叫别人知,尊贵的天大人,竟在这样简陋的住处临幸他的神乐使吧?”
天给她的回应,是在她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们听不见。”天声音颇含羞恼。
原来兔急了也咬人嘛。
但很爽就是了。
……
舒窈任由自己被比霜雪更加洁净冰冷的气息包裹纠缠。
…………
实那句话她确实没有骗天。
没有比天更加完美的爱人。
这个世界上,她唯独爱他。
正天爱着她一般。
天当然不至于在那种地便临幸她,更不少年时的自己叫出来围观。
实他当时也意识到了,舒窈那么说与说是挑衅,倒不说是气氛到位了,故意说的情趣之语。
但并不妨碍他确实被想象中的情景激怒。
后天也没舍得何处罚小姑娘。
只是爱怜地触碰她的头发,警告她绝不可再故意说这种大胆的话。
“我不说给别人听。”只说给你一个人。
舒窈努力向天展示自己澄澈眼神中的诚意。
“而且我您当时不是也很……”享受嘛。
可惜后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舒窈便被物理禁言了。
“你以后将是母仪三界,自当端庄雍容,此小儿娇态,也要注意些了。”
亲昵厮磨后,天似乎获得了足够的窈窈力补充,也不吃醋生气了,而是认真地说正事。
他平静说:“我平日需要处理三界事务,也不时时关切你,所以义骸还是安排给你使用。”
大概这便是正宫的从容吧。
得到舒窈的表白后,天自觉不再因她与化身的交谈而失态。
可这一幕落在刚被放出来的赤心绳和通天石眼中,便格外惊悚。
这才半夜过去,窈窈怎的就天大人哄好了?
而且天大人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这让见证过醋意冲天模样的灵物们难以置信。
“你知怎么回事么?”赤心绳感觉到舒窈的真心又略有松动,不禁焦急问。
通天石茫然摇头:“天大人我屏蔽了。”
什么事需要屏蔽通天石?
赤心绳凛然一惊,脱口而出:“但我感觉到,窈窈还是处——”天大人行不行啊?
天面带微,干脆地禁言了赤心绳。
小石头的心思便要简单得多。
只觉得窈窈不愧是未来的天后。天大人的情绪控,果真妙到毫巅!
天继续叮嘱:“当然,某些事情还是需要注意。”
“当然,那些可是您的专属。”舒窈唇角上翘,容略微促狭。
天故作平静地转开了视线。
通天石茫然地想到:专属?什么专属?我错过了什么?
只是不知为何,他感觉到自己又开始微微发烫了。
这风寒到底还不好了?
通天石决定返回万界后,叫星官专门给自己。
世上岂有石头发烧的理?
在通天石的辅助下,天回忆清楚了自己那段桀骜叛逆的少年时期。
时间过去得太久,当初的痛苦仇恨都已消散,余留下来的,仅仅是叹息。
身为无情种,他天生便算是半个仙人之体,然而在真正成就大的、今的他来,所谓无情种,也与普通凡人少年差距不大。
天固然无情,却也悲悯,自然不难为一个化身。
但真正触动到他的,或许只是舒窈那一句“爱上全部的你”。
他确实想,此桀骜叛逆、浑身是刺的他,那个甜美俏皮的小姑娘是否也包容。
忙碌三界要务时,他便将少年剑修放出来,用作舒窈护卫。
神阁众人于这神出鬼没的少年颇为敬畏,确实将他当成了天派出的神使。
少年自树上跳下时,舒窈问候:“你来啦。”
然而黑发少年却冷着脸,完全不搭理她,显然是生气了的模样。
约半是知了,那日在他被收回后,舒窈都与本体说了什么,又都做了什么,因此心中兀自生闷气。
舒窈倒也没耐心理他。
傲娇纯情的天大人需要哄。
叛逆桀骜的坏狗勾,她可不想哄,毕竟指不定被咬一口呢?
更何况近正是天敏感的时候,需要避避风头。
放置一段时间,坏狗勾自己送上门的。
她不搭理,黑发少年便也不理她。
他便带着那木剑,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边,那是一个不显得亲昵,但随时够将她从危险中救下的距离。
天自然很满意。
但舒窈却感觉到,那个少年在以为她没有注意的时候,总用一种冰冷,却又暗含压抑渴望的眼神她。
她只当做不知。
一行人返回有剑宗时,得到先行返回的使禀报的掌门,早早率几位核心高层下山相迎。
人数不多,却极为隆重。
但没有任何一人质疑它的规格。
因为这群人当中,不仅有着一位有史以来被宠爱重视的使——舒窈死而复生、又脚踩祥云返回人间的传奇故事,已得到至少十五使,以及两千多凡人的共同证实,更有一位神使下凡。
而且天大人降下天罚时,那风云变幻的恐怖天象,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也得分明。
被犁了八十一遍的百善乡,就是青柳说法的力证了。
在这样震撼的事实面前,就连出关的苏抚雪,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掌门知孙自从被天大人审判后便越发出息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孙居然这么出息。
死而复生!
这是多少人苦苦渴求的奇迹?
即使他曾经贵为天下第一剑修,又是当世仅有的渡劫期强者之一,天眷耗尽后便也只等死。
但窈窈却引得天大人出手。
者惊讶之余,不禁有些自鸣得意。
但倘若这位人知孙已然被钦定为未来天后,并且琢磨着还要给他修改寿命的话,大概就不是惊讶了。
惊吓还差不多。
掌门不动声色地瞥了碧云一眼。
现今,倘若碧云还知些情趣,便是现场退位让贤,将使之位让给窈窈也不过分。
但在接风宴上,舒窈却问了个颇有意思的问题:“我的事情现在传播出去了么?”
掌门摇头:“此事具体何处理,宗门中尚未有定论。不知天大人何说?”
所有人都悄悄支耳朵。
只见舒窈从容:“天大人自是不希望我依仗他的号,在人间闹出诸多事由。”
倒吸冷气的声音顿时此彼伏。
舒窈这个态度,无异于说明,她够自由与天沟通。
别人便不说了,你碧云神做的到么?
“那这位神使……”掌门迟疑地向与舒窈同案而坐的少年。
自开宴以来,黑发少年便没有动过筷,似乎精致菜肴毫无兴趣。
尽管身着简朴白衣,全身饰物仅一条素色发带。然而那少年容貌已然俊秀精致到极,气质更是桀骜不群,即便以他渡劫期的实力,也完全不出境界深浅。
神使身份,毫无质疑余地。
“他与我一。”舒窈轻盈,“你们不必管他。”
此傲慢的语气……难不是冒犯天么?!
已然有长承受不住冒犯天威的压力,眼便要厥过去。
可谁也没胆舒窈指手画脚,只少同她的祖父闲聊。
两人聊了之后的门派大比。
掌门感叹:“现今你倒也不必参加了,那种比拼,本就不需要你这样的神参加。”
舒窈正要接口,却见系统面板上刷新一行小字。
【支线任务:获得门派大比第一。】
排在【探索仙陨纪历史】之下。
她当即改口。
“之后一切照旧便是。”舒窈,“我还想多体验几日这样平淡的生活呢。”
在她的坚持下,掌门没怎么犹豫便同意了。
这种活动,本就以切磋交流为主。
掌门随意:“按照之前安排,你作为初级使之首,带队参加。”
“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后日我便要与你说门派大比的要了。”
舒窈认真颔首。
系统给出的支线任务,从来没有荒废的。
……等等。
舒窈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从天与少年天的只言片语来,当初终结仙的,便是少年天。
也就是说。
他便是仙陨纪末期的亲历者与终结者。
那有些不好询问天的事情,自然只有他才知。
门派大比,约半就是系统意为她指出的大好机。
宴解散之后,少年天随她一同离开。
当然,神阁不容外男入内,在少年天随她入神阁内部的一瞬间,他便该被碎尸万段了。
然而谁敢审判一位神使?
“怎么跟到这里?”
眼少年天便要随她入小院,舒窈终于转身,向他说了这几日的第一句话。
她挑眉:“是想与我一睡么?”
虎狼之词舒窈今已是十分熟悉,随口便来。
但黑发少年却不天一般脸皮薄。
少的调侃,甚至令他眼中带了些许怒气。
澄净月色之下,黑发少年的眉目愈发有种冷酷的俊秀。
他轻嗤:“你便是此勾.引到他的?”
当然,说话也是相当的扎手。
想初见时的甜言蜜语,以及自己那日被收回后,她与本体的那些言语动作。
……
少年剑修只觉得自己感情被这个可恶的人彻底玩弄了。
但现今,他已经清了这家伙的恶劣本质。
本体被她美色所迷,他可不。
这几日,别他在保护这个坏人,却只是完成本体赋予的任务罢了。
舒窈心中挑眉。
她早先便见识过,剑修少年于敌人有多讥诮嘲讽。
但那时于她,少年仍然是青涩拘谨的。
甚至还很可爱的示弱撒娇。
完美戳中她全部xp。
但是在那日被天收回,之后指不定又在记忆中见到她与天何缠绵亲昵的画面……少年剑修便受到了些刺激,再次相遇时,她态度极为冷淡。
只是她可以不搭理他,他也不好主动寻衅。
放置了好几日,今他好不容易找到机,态度自然越发刻薄。
……还带着些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在意。
所以舒窈一也不生气。
更何况他说得不是事实嘛,她为何要发怒?
着向自己亮出獠牙的狗勾,舒窈十分有耐心。
被遗弃过一次的野犬,有些偏激很正常。
于是她翘唇角。
“,便是此将你勾.引到手的,喜欢么?”
少年冰冷的眼眸中,陡然浮现出一抹讶然——这冲淡了他的戾气。
但紧接着来的,是因为她靠近而出现的羞恼。
“不知羞耻!”
他斥责。
“未来的你可不这样骂我。”少似乎有些难过地捂住脸,轻声说话时,甚至带着哽咽,“你当真此我?”
听到她似乎哭了,少年不由显露出些许动摇,甚至有些懊悔。
然而在见少透过指缝过来的,那双清亮妩媚的黑色眼瞳时,他便知自己上当了。
当真狡猾无耻!
朦胧水的月光下,少年的面上泛气怒的薄红。
“你的那些狐媚招数,我不管用。”
他冷冷,当真非常硬气。
“若是喜欢他,便只他用,不要找我。”
可惜后半句话,终究是落了痕迹。
并且,他这故意显露的,一身是刺的扎手模样,也没将那讨人厌的赶走。
“我是喜欢他。”
少只是吟吟地着他,语气甜美而理所当然。
“但我为什么,不同时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