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富家公子的和尚见陆景掀起车帘,于是也打马走了上去,傲然道。
“在钱庄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会跪在我的面前,把盒子里的东西还给我,然后求我留你一条性命的。”
“是吗,那你们也得再加把劲儿了。”陆景倒是也没生气,反而摇头道,“毕竟是佛祖留下的神功,你们就派十一个人来抢会不会有点不太尊重他老人家?”
“你已经把盒子给打开了?”假扮富家公子的和尚目光一冷。
“我的盒子我当然要打开了。”陆景答的理所当然。
“很好,那这样的话就就别怪我们无情了。”假扮富家公子的和尚抽出了马背上的梨花木棍。
“《武经》乃是佛门至宝,我等是断不会坐视它落入外人之手的,下车!”他喝道。
“不用了,对付你们十一个,我根本用不着下车。。”陆景还在忙着吹牛逼,一旁假扮富家公子的和尚闻言已是大怒,暴喝一声,“找死!”
手中的梨花木棍向着车窗劈去!
若是被他这一下给砸实了,不只是这一面车窗,就连整辆马车怕是都要被砸个稀巴烂。
但是下一刻就见那根来势汹汹,如有千钧的木棍已经被一只手掌给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撒手。”陆景轻声道。
假扮富家公子的和尚当然不会这么听话,他虽然也为陆景这么轻松就接下了自己接近全力的一棍而震惊,但是听到陆景的话后他反倒是抓的更紧了,双目圆睁,想从陆景的手中夺回自己的木棍。
然而之后从木棍另一头传来的恐怖内力,就如同江水决堤,山石崩裂一般,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
假扮富家公子的和尚喷出一口鲜血,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木棍,身子一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另外十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看到自己的同伴受伤坠马。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假扮富家公子的和尚可是个货真价实的二流高手, 在他们看来, 就算不敌马车里那人, 也不应该败的这么彻底,连一招都没接下来, 就被人给放倒。
直到陆景“你们一起上吧”的声音传来,他们方才如梦初醒,抽兵器的抽兵器, 打马的打马。
结果就见跑的最快的四人,刚一到马车前就也被陆景一人一棍给挑下了马去。
剩下的六人见状无不大骇。
陆景所用的棍法即不复杂也不精妙,就是直直一棍上去,但不管被打的人如何出招应对,最终的下场也都与之前那个假扮富家公子的和尚一样。
他们一行十一人, 一眨眼功夫就躺下快一半儿了, 然而却连让对方走下马车都做不到。
六人心知这是遇到高手了。
但是事涉佛门重宝, 他们却是没法就这么知难而退的。
六人互相看了眼, 有一人从马上取下了一副硬弓,弯弓搭箭。
他也没指望用这弓就能把陆景给直接射死。
但想来总是能逼陆景下车的,到时候另外五人一拥而上,而陆景则还要继续面对弓箭的袭扰,甚至还要分心保护车里三个女人, 他们这边的胜算也能再增加几分。
然而就在那人刚拉开弓没多久,就见一物忽的从车内飞出,一头撞在那把长弓上,将那把长弓给拦腰斩断了!
而那东西去势不减,又向后飞出了大概二十丈, 钉在路边一棵柏树上!
六人定睛望去, 才发现那居然是把小剑,心中惊骇不由更胜!
马车里那人竟然把剑当成暗器掷出,而且还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他们的弓上, 这手上的功夫委实有些惊人。
眼见计划还没展开就被泡汤了,六人一咬牙,打算硬着头皮再上。
可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响起了一道洪亮的声音,“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都退下吧。”
六人回头, 就看到一个满脸横肉, 虎背熊腰的大和尚正自官道另一头飞奔而来。
明明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粗犷, 然而一身轻功却是格外的轻盈。
足下只稍稍一点,人就已经飞到了五丈之外,落地的时候更是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配合他那体型,偏偏给人一种有些滑稽的感觉。
可看到那大和尚现身,马上的六人非但没觉得可笑,反而全都露出了惊喜之色,“云鹤禅师!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法号云鹤的大和尚微微一笑,可还不及开口就听马车里的陆景抢答道。
“他当然一直都在喽,只不过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所以就没露面,可没想到你们这么不经打,十一个人连让我下车都做不到,所以他才只好自己动手了。”
这一番话直说的那几个骑手面红耳赤。
云鹤禅师则是微微皱眉,张嘴正欲说什么,却又被那个假扮富家公子的和尚给打断了。
后者拼着内伤加重也要开口道,“典座……此人修行的内功亦是我佛门心法,乃是,乃是小金刚劲,可却深不可测!”
听到这句话云鹤禅师终于也为之色变了,“原来车里的人是陆景,陆大侠,失敬了。”
而陆景也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了大和尚一眼,“我还道来人是谁,居然是双鱼寺的云鹤禅师,久仰。”
陆景当然是不认得云鹤的。
哪怕双鱼寺是仅次于悬空寺的佛门第二大宗,但是陆景也没闲到去记一帮和尚的名字。
但是马车里还有温小钏这个武林一点通,很快就把云鹤禅师的来历全都告诉了陆景。
云鹤禅师却是有些惊讶,他人如其名,就是闲云野鹤,虽然身处佛门第二大宗双鱼寺,而且很早就已经成为了一流高手,但依旧在他的斋堂里待着,甘心只做个典座,平时也几乎不出门在江湖上走动。
所以除了佛门中人,武林之中也很少有人听过他的名字。
这一刹云鹤禅师的心中掠过了很多念头,再联系陆景之前那番说辞,他甚至怀疑陆景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佛门对他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