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接下老子这一拳,老子就双手奉上。”季无常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后退一步,脚下一沉,接着,一股比刚才更为浓郁的血腥气息从身体里喷涌而出。
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即便事后要被龙王关禁闭,季无常也顾不得了。
顷刻间,那股血腥气息便是扩散了半张擂台,龙女只觉得一阵窒息,脸色刷白,目露惊骇,刚要出声喝止,不想,叶宁先出一掌,用一股柔劲将她送至七八米远的绳角处。
这一次,季无常并未蓄势多久,一声大喝,身子如同炮弹般冲向叶宁,精铁铸造的脸庞之上,由于血气上冲过猛,竟是涌起了一股带了几分黑灰的潮红色,一时间劲风大作。
“住手啊!”台下众人无比脸色狂变,就连汤闵辉也是忍不住眼皮跳了跳,龙女更是急声惊叫,却没法使得季无常悬崖勒马,铁拳挥出,以摧古拉朽之势,破开叶宁仓促间构建的防御,重重砸落叶宁的右侧胸膛。
“噗嗤。”当下,叶宁倒射而出,双脚插着地面划出了六七米,后背将那由特殊材质制成的绳圈震得摇晃不定,唇齿一张,吐出一口血沫子,脸色就白了一分,好在反手拉住一个围绳,这才勉强站住没有倒下。
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神情异常紧张。
季无常一拳得手,没有再继续进攻,微微皱眉地看着叶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按他的预计,此刻叶宁应该不省人事才对。
“呵呵,你不会又准备把说过话吞回去吧。”叶宁喘息了几口大气,单手捂住右胸,冷冷一笑,那笑容之中,有着一抹明显的虚弱感。
汤闵辉跃上擂台,急忙扶住叶宁,对季无常怒目而视:“季无常,一拳已过,乌桐木该交出来了吧。”
季无常脸色变幻无常,心中毫不憋屈,这场比试明明是他尽占上风,眼下,又是一拳重伤叶宁,可结果却是自己输了赌局,说到底,还是太自负了,低估了叶宁的任性。
“明天我会亲赴林家,东西也会一并带上。”一会儿后,他长长呼出一口胸中闷气,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叶宁深深看了他一眼,想了片刻,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以后还是少动用你的底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闵辉,我们走。”
季无常心头一凛,目送叶宁在汤闵辉的搀扶下徐徐走出了训练场,突然身子颤栗不已,一屁股坐在擂台上,冷汗从额头汩汩冒出,两名陪练的凝丹初期迅速跃上擂台,其中一人递上一枚龙眼大的红色药丸。
“哼,季无常你太乱来了,今天的事我会如实报告龙王。”龙女缓步上前,冷眼看着服下药丸后明显好转的季无常,来气地闷哼一声。
季无常只当没听见,低着头暗暗调息,脸色晦暗难明,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那边,汤闵辉开着车出了俱乐部的停车场,医学史上的奇迹就此发生,窝在副驾驶座里,一副病怏怏模样的叶宁挺起了身板,顷刻间,脸上的萎靡之色一扫而空。
汤闵辉用眼角余光瞄着他的状态变化,苦笑不已:“叶哥,你就算要演戏,好歹提前打个招呼,刚才看你吐了两口血,我的小心肝砰砰乱跳。”
叶宁瞥了他一眼,摇头道:“我也是随机应变,那家伙的最后一拳摆明了拼命,我要是没事人似的,让龙组的面子往哪搁?再说,你就能确定刚才比试的结果不会传到林家耳朵里?”
汤闵辉眼神一亮,恍然地连连点头。
“妈的,嘴里咬破这点皮,少说放了十几滴血,赶紧的,找个地方吃顿大餐,得好好补补。”
“好嘞,叶哥,您坐稳了...”汤闵辉哈哈一笑,脚下猛支油门,车速很快提到了一百二十码以上...
转日,一早。
一辆出租车停到了林家大院门前的马路边,见叶宁与汤闵辉二人下车,早已在附近候着的数个便衣立刻聚了过来,这些人是汤闵辉从海外招来的手下,一周来轮班负责监视林家主要成员,上一回在边境丛林一共作战过的两人并不在其中。
汤闵辉问道:“没意外吧?”
其中一人应道:“林家嫡系三代都在,一个不少。”
汤闵辉淡淡一点头,挥了挥手,几人便又散开,叶宁掏出手机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小店:“时间还早,我们去吃个早饭。”说着,捂嘴“咳咳”了几声,面色微白,一看就有病在身的样子。
一刻钟后,一名中年男子进到店里,炯炯有神的目光扫动几眼,片刻后,向着正在角落位置吃着生煎包和豆浆的叶宁二人走去。
“二叔。”汤闵辉叫了一声,拉开凳子,中年男子乃是他的叔叔,唐国伟。
“叶先生,你好。”唐国伟对叶宁点头示意,他只知道叶宁是海外某个家族的子弟,和汤闵辉是朋友,是以,客套中带了一份距离感。
叶宁笑道:“我和闵辉是好兄弟,我也跟他一样,叫你一声二叔,你叫我小叶就行了。”
汤国伟呵呵一声笑。
汤闵辉挑起正题:“二叔,人都到了?”
汤国伟缓缓点头,向着店外投去一眼:“按你说的,各家长辈就不露免了,每家出一人,一共三名凝丹初期,两名凝丹小成。”
这股整容丝毫不弱于地下世界大多数次一级黄金势力,可见,这一次对林家下手,以汤家为首的一方阵容是下定了大决心。
到了省级以上的家族,“兵戎相见”代表着彻底撕破脸皮,再无缓和的余地。
顿了一下,又道:“眼下一切就绪,唯一的可能变数就只剩下宁家了。”
对汤国伟的忧虑,汤闵辉心知肚明,神叨叨地一笑,小声道:“二叔尽管放心,宁家老二交给季无常去对付,今日林家必倒。”
汤国伟一阵愕然,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看向叶宁,叶宁随意一笑:“昨天和季无常打了一场,侥幸赢了赌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