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的突然暴起,让围观众人集体一惊,直发女也是楞了一下,接着,看到黄毛男坐在地上,一手摸着脑袋,很痛苦的样子,还断断续续地发出倒吸冷空气的抽痛声,她急忙上前去扶。
黄毛男跌倒时,脑袋磕在机器一角,很疼却并无大碍,缓了十来秒,渐渐恢复之后,不领情地甩开直发***毒地瞪了余乐一眼,却没敢恶言相向,爬起来后,也没敢动手。
余乐的体型,加上那副凶横的模样,着实把黄毛男吓住了,不奇怪,赌输了拿女人出气的男人,十个有九个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余乐看对方软了下来,低哼了一声,没再进一步教训,默默走了回来,迎接他的是叶宁竖起的大拇指。
“胖子,就该这样,为红颜冲冠一怒,有血性,我看好你。”
余乐还没缓和的脸色顿时一虚,可怜兮兮地看看叶宁,叶宁这话哪是夸自己?分明是将自己置于尴尬境地。
“余乐,呃...”蒋珊珊欲言又止,似想说些什么,最后无声地摇了摇头,目光有意转向了别处。
“喂,你还玩不玩,一个人占了六个位置,大家都等着呢。”稍顷,叶宁出声了,对象是那名黄毛男,后者沉着脸坐在那里,既不啃声又不继续,分明是空了,那就别“站着茅坑不拉屎”,挡着其他人“发财”。
“输就输了,有什么,欠的钱我们再想办法,又不是没日子过了。”直发女从旁劝说,倒是没有抛下黄毛男,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黄毛男脸色阴晴变幻了一阵,终是狠狠地一甩手机,坠地“啪”一声四分五裂,他起立闷头向外走,直发女顶着周围一道道异样的目光,紧紧追随。
这对男女一走,机器立刻空出来六个位置,叶宁速度极快地占了三个,余乐一屁股坐了一个,八万块让服务员冲了游戏卡。
玩过这类打渔机的朋友都明白,机器是一套吃分吐分的程序,比如打进去十万,到了吐分的时候会出来六七万,甚至八九万,差额则是老板的赢利。
之前看黄毛男一副输红眼的样子,再加上玩六个口,输了十五个只多不少,机器有了底分,打起来难度也就低了许多。
一刻钟功夫,叶宁赢了一个,余乐赢半个,蒋珊珊赢小半个,其他同台竞技的四人加起来赢了一个半,只有秋若雨不上不下,并非她运气特别差,而是她从来没玩过这种打渔机,炮口射击的目标都是那些长得挺可爱,但倍数小的鱼,发上几炮还要停下来回味一下,看得大家都为她捏一把汗。
“小若曦,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叶宁悄悄凑过来,提议道。
秋若雨眨了眨眼:“什么?”
“闹,我们以台面现在的分数为准,一刻钟时间,看谁增长得多,你要是输了,就让我亲一下。”
“那你输了呢?”
“那我让你亲一下。”
秋若雨眸子眯成两道危险的弧度,脚下突然一踩,从脚背上传来的疼痛让嘴角哆嗦了几下,他也不是吃亏的主,一把拉住秋若雨的手,身子慢慢前倾。
秋若雨素来平静的眸子闪过一抹慌乱,要是两人独处怎样都不要紧,可这是大庭广众下,她心中羞臊不已,急得不行,便在这时,余乐的咳嗽声传来:“叶哥,奖励板。”
所谓奖励板,就是高倍数的鱼在集中出现。
叶宁反脸看看余乐,顺带瞟了眼神情平淡,仿佛什么都没觉察到的蒋珊珊,轻轻摇了下头,他故意秀秀恩爱,算是给余乐助攻,可现在看来,还是高估了胖子的情商。
又过了一刻钟,情形急转而下,叶宁的赢利没了,余乐,蒋珊珊反而倒输了半个,其他人的情况也不好,反倒秋若雨依旧原样,小涨了十几万分,相当于一千多,傲视全场。
“我去趟五谷轮回之所。”余乐将半截烟头重重掐灭,一溜烟地去向右侧通道口。
“这家伙,才输那么点就沉不住气。”叶宁摇头评价了一声,他看得出来,由赢转输让余乐有些不淡定了。
“叶宁,余乐家的条件很一般,他每月收入不到万元,玩这种两分机对他来说太大了。”蒋珊珊侧脸看向叶宁,语气委婉地道。
叶宁微楞,而后点头表示认可,平时打麻将,玩游戏机,输赢不超过五千,今天这台打鱼机的尺寸放大了十倍,赌注超过了实际承受力,心态变化在所难免。
“我听余乐说,你是高手,不过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劝劝他,就算玩也玩得小一点,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蒋珊珊说道。
叶宁“好好”敷衍了两声,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珊珊,我看你很关心他。”
蒋珊珊眼眸波动了一下,眉眼低垂,语气尽量平淡地道:“我和他做了一年的同事,大家相处的不错,我把他当朋友。”
“那你知不知道,在胖子的心里可不仅仅当你是朋友,他告诉我,他心里一直有个遗憾,就是当年没勇气和你表白,你们有五年没见了吧,今晚的邂逅说不定是天意的安排,我看得出来,他对有情,你对他也未必无意。”很多时候,两人之间存着一层窗户纸,是需要有个中间人帮忙捅破的,作为余乐的朋友,叶宁觉得自己有义务当这个“月老”,而今晚正是最好的时机。
蒋珊珊抬目对上叶宁的目光,神情呆呆了好长时间,才道:”我和他之间只可能是朋友为止。”
多么熟悉的结论,同样是极为理智而冷静的口吻,叶宁不由偷偷瞄了眼秋若雨,苦笑道:“小秋同志,珊珊说的话和你当初一模一样。”
秋若雨俏脸微烫,幸好有口罩遮掩,用警告的眼神剜了叶宁一眼,继续埋头打渔。
“珊珊,你就当我替他多问一句,如果当年胖子有勇气向你表白,你会不会接受他,或者说给他一个机会?”叶宁讨了个没趣,不在意地笑了笑,略作沉吟之后,坚持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