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淋了雨,又被叶卮扬折腾够呛,顾夏半夜就发了烧。她热得难受,把被子踢到地上,叶卮扬捡起来给她盖上,不一会她又会踢开,如此往复,最后他没办法,连被带人一起箍进怀里,被踢了好几脚,这才安稳些。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出去买了药回来,倒了水喂她吃,又给她盖好被捂出汗。
看她安睡,这才放心,他自己累了大半夜,此时有些疲倦,他闻闻身上都是汗味,便拿了衣服去洗澡。
他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夏是被热醒的,身上的大被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试着翻个身,结果浑身酸痛不说,还一身的汗。她扭来扭去,想离开身下被汗浸透的床单。这一扭不要紧,冷风钻进被子缝,把她冻得一哆嗦。
叶卮扬听见动静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像虫子似的,裹着被在床上乱拱。
“你干什么呢?”他走过去坐下,床垫往下一陷,顾夏的神经也跟着一颤,现在这个时候,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她看着他伸手过来,下意识一躲,头撞在床头的柜子上,“咣铛”一声,桌上放的水也随着洒了些在桌子上。
“你怕什么?”叶卮扬气的腮帮子疼,大手再接再厉探向她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
顾夏看着他的举动,觉得自己反应过大,有点不好意思,她挣扎着坐起来,一边抚着头上撞疼的地方轻揉,一边尴尬的笑笑。
叶卮扬没好气的看着她,真不想管她,可看她那个弃猫样儿,又狠不下心,最后还是起身把被她拱掉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掸掸,拿过来往她身后一塞,让她靠的舒服点。
两个人相对无言,其实对于这个新局面,他们都有点不知所措。后来叶卮扬的秘书打电话找他开会,两个人才匆匆吃了点东西,各自回家。
“怎么样?”叶卮扬从外面回来,走到秘书面前问。
秘书愁眉苦脸摇摇头,“我按您的吩咐,早上8点就开始打电话,可是顾小姐的秘书一会说顾小姐在开会,一会又说顾小姐出去了……总之,顾小姐没空。”
叶卮扬听了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个女人搞什么,从那天分开后就联络不上,这几天他有笔生意要处理,也没太在意。等他闲下来想找人的时候,才被告知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继续打,程一一接的话就转给我。”叶卮扬交代完就进了自己办公室。
话说程一一手下的小秘书也很不好过,不敢跟大老板说,只好跟程一一诉苦,“程姐,这哪是打电话啊,简直夺命连环拷,我都快想不出理由了。”
小秘书可怜兮兮的,都快哭了。程一一叹口气,透过门缝看看里面工作的顾夏,狠下心肠对小秘书说:“挺着吧,大不了这月我叫经理给你加钱。”
“程姐……”小秘书拽着程一一的袖子不松手,做最后挣扎。
可惜程秘书不吃这一套,“去吧去吧。”程一一挥挥手把人打发掉,转身去经理室汇报。
“怎么了?”顾夏把眼镜摘掉,食指和拇指捏在鼻梁两侧轻揉。
程一一把文件放下,摊开,然后坐下跟顾夏说:“刚刚小文跟我说,她要顶不住了。”
“顶不住什么?”顾夏看了一下午文件,肩膀酸疼,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活动活动肩膀,突然反应过来程一一在说什么,她一下子紧张起来,“顶不住也要顶,顾氏请的是精英,怎么能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程一一被她的言论弄得哭笑不得,“顾大小姐,拜托你好不好?精英不是用来帮你躲电话的。”
话是这么说,顾夏自己也知道,可是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本来两个要离婚的人,结果因为心情不好就搞到床上去,她一个成熟女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顾夏嘤咛一声,倒在桌上,把脸深深埋进臂弯,程一一只听到她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说我怎么办啊?”
怎么办,当事人都不知道,她一个旁观者哪里知道。
“他什么态度?”程一一觉得知己知彼才好决定下步怎么走。
“我的态度就是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在一起。”突然出现的男声把两个女人吓了一跳,顾夏抬头看向门口,叶卮扬冷笑着抱臂倚门,身后还跟着可怜的秘书小文。
“那个,我……拦不住。”小文看三人面面相觑,都是她惹不起的大神,为了不被责备,大着胆子解释。
程一一失神两分钟,最先搞清楚状况,她起身跟叶卮扬问好,并把他让进屋子,而她自己则借口倒茶退了出去,还顺便把小文推出去,把门带上。
不要说她不讲义气,实在是她管不了,恩怨情仇,还是让他们自己搞定吧。
顾夏坐在转椅上,笑都笑不出来,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可就是莫名心虚。她看着叶卮扬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紧张得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张纸,紧紧贴在椅子上。
叶卮扬走过去,脚踢了下转椅,把顾夏转向他站的方向,然后身子一弯,胳膊撑在把手上,把顾夏困在他怀里。
他的气息喷在顾夏脸上,弄得她很痒,想打喷嚏,可她不敢,等着他发落。
“为什么躲我?”猎人发话。“我要不是亲自过来,你还要躲多久?”
“我没躲啊。”猎物企图狡辩。
“我打电话为什么不接?”猎人一定要个原因。
“我忙……”猎物继续找借口。
“是吗?忙些什么?”猎人逼近。
“……”猎物放弃,“你究竟想怎么样啊?我们都要离婚了,你却突然像个情圣似的招惹我,你不是恨我吗?你这样很奇怪,你知不知道?”
“哎……”猎物咆哮了,猎人叹口气。
叶卮扬支起身子伸手把顾夏拉起来自己做下去再把顾夏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揽进怀里让她不能挣扎,做完这一长串动作,他伸手摸摸顾夏的脸,问:“你害怕是不是?”
顾夏耸拉着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我也害怕,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局面,可是我们试试吧。”叶卮扬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逼,所以轻声哄劝,“试试吧,我们要是在一起对浅浅也好不是?”
是啊,还有浅浅。如果父母在一起,对孩子只有好处吧,她亏欠了浅浅那么多,如果这样能补偿一点,她愿意试试。
“好,”顾夏看着叶卮扬,点点头,“我们试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