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谁打的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越寒先去公司找他的经纪人。

那个许久不曾管过他, 却在此刻插手他行程的经纪人。

来往的艺人光鲜亮丽,许多都是脸熟的面孔,有人停下脚步。

“这不是越寒吗?”

“他还好意思来公司?呵, 当初闹出那样的丑闻, 要不是公司和他的合同没到期, 早就被开了。”

“可谁让人家会巴结啊,你没看现在有多少人帮他洗白吗?”

越寒直奔姜鹏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对方沉沉的语调传来:“进。”

越寒推开门,姜鹏正在专注看着电脑屏幕,发现来人是他,又将目光落回屏幕上:“你来做什么。”

越寒:“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插手我的行程。”

姜鹏笑:“以前的你不是非剧本不接,让你上个综艺跑个现场都大牌得很吗?现在连《下乡》这种level的综艺你都肯上, 《明星音乐赛》还委屈你了不成?”

越寒说:“我不会乐器。”

“那就学。”姜鹏不甚在意。

乐晨星娱起初签下他,奔着发大财的心思,谁知道他凉得那么快。

凉就算了, 还是彻底难以翻身的那种, 许多砸在他身上的资源都浪费了, 也难怪公司不待见他。

姜鹏打开抽屉抛在桌面上一张卡, 整个人往后一靠:“别说我绝情,这是公司教室的通行卡,你要是想上课, 就来。”

越寒淡淡往后退了一步:“谢谢,不用了。”

越寒在幸灾乐祸的目光与讥诮议论声中走出乐晨星娱, 陈昭在门口急得来回走动, 见越寒身影似倦鸟归林飞来。

“寒哥, 取消了吗?”

越寒摇头。

意料之中的回答。

虽然乐晨星娱对越寒处于半雪藏状态,越寒的行程他们根本不管,合同甚至不用经过公司就可以自行处理。

但越寒还是乐晨星娱的艺人。

对于公司的安排,他只能无条件服从,否则就是违约。

一想到违约金的数额,越寒又是头疼。

陈昭上网搜了半天,最后将乐器定在古筝,因为大家伙都说古筝简单好上手,适合速成。

陈昭手舞足蹈:“而且古筝多有古典味道啊!寒哥你长得又这么好看,到时候换个古装,妥妥的美男子!”

越寒被成功逗笑,陈昭才松了一口气。

跟在越寒身边这么久,他还是分得清对方什么是礼貌性的笑,什么是真心实意的笑的。

陈昭给越寒预约了音乐馆,这是银州市出名的音乐教学机构,教学的乐器种类多样且占地面积庞大。

十分高大上。

进入音乐馆,陈昭出示了预约码,对方却说预约的顶层楼已经被人包下了。

陈昭不满:“我不是已经提前预约了吗?怎么还被人包了?而且我只是包了一小个隔间啊。”

对方微笑:“不好意思,一位贵客将顶层楼全数包下。我们可以为您免费提供一个房间。但课程费用还是照常的,请问您预约的是古筝,对吗?”

音乐馆一共有三层,顶层的视野最好也最昂贵。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了二层楼,也算是不错的位置。

越寒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徐星辙。

徐星辙与他擦身而过,猛地抓住越寒的胳膊:“好巧,你也来上课?你学的是什么,钢琴?”

越寒:“古筝。”

“古筝啊……”徐星辙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不论在哪里都存在鄙视链,比如,西洋乐器看不起古典乐器。

而钢琴是乐器之王。

那么,徐星辙学的必定是钢琴了。

“我学的是钢琴呢。”徐星辙收回了手,又笑了一声,“行吧不打扰你了,好好学,可别丢乐晨星娱的脸。”

教学古筝的老师是一个温婉的中年女人,见越寒来了,弯了弯嘴角。

她拿出义甲递给越寒,一边在自己手上戴着一边解释:“将义甲戴在指肚上,向指尖左斜上方45度佩戴。”

越寒第一次接触,但戴得还算顺利。

老师笑了笑:“你戴错啦。”

“胶布的一半应当在自己本身的指甲上。”老师帮他调整,越寒认真地聆听着。

老师的名字叫范薇,她先是介绍了古筝的基本结构与有关知识,将古筝各部位进行了简单介绍。

范薇微笑着问他:“会看谱子吗?”

古筝谱多用简谱,钢琴谱多用五线谱。

而范薇给的谱子,上半部分是简谱,下半部分是五线谱。

此刻没有外人只有老师,越寒不想给对方添麻烦,坦诚答道:“我只会看五线谱。”

“没关系,我教你。”范薇很有耐心。

范薇先从手型与乐谱开始讲解,不论做什么事,越寒都会很认真投入。

古筝听起来确实挺有意思的,但他的钢琴基础对学习古筝来说没一点用处。

最多只是乐感好了些。

毕竟演奏技巧全然不同,哪怕越寒天赋再好,也没办法在瞬间进入状态。

在出了几次错之后,越寒才逐渐找到窍门,舍弃钢琴带给他的习惯,投入古筝的演奏。

简单的曲谱弹奏完毕,范薇拍了拍手:“你很聪明,原本三小时的课程,你一小时就完成了。”

范薇说:“你真是个小天才。”

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兴奋,又有些激动,同时夹杂着迷茫。

范薇需要对课程进行调整,在短时间内,她便察觉到越寒的音乐天赋。只有尽快对教学计划进行调整,越寒才会得到最大的进步。

越寒心神不定地走出教室,走廊内没有空调,只有自三楼传下的流畅钢琴曲,寒风让他略微沉淀许些。

他回想起方才范薇的夸赞。

你很聪明,你真是个小天才。

很简单的褒扬,却给他难以言喻的喜悦,如在心口打翻了蜜罐,甜腻渗着毛孔丝丝缕缕蔓延而上。

越寒目光逐渐冷下,转向陈昭欲言又止的神情,以及对方半边脸上的五指痕。

他轻声道:“谁干的?”

徐星辙正在投入忘我的钢琴演奏,大门骤开,吓得他原地弹身而起。

看到越寒面孔失去以往平静,取而代之的是压抑森然,徐星辙不由毛骨悚然。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傅洵。

他在面对越寒演绎的傅洵时,也会有这种浑身生寒的冷意,仿佛这种恐惧是骨子里带来的。

陈昭在后拽拉着越寒,一脸恳求:“寒哥真的不是徐星辙,真的不是他,我们算了吧!我们走吧!你还要练习古筝呢!”

徐星辙一头雾水,就见越寒将陈昭的手推下,镇定自若地来到他面前。

越寒轻声询问:“为什么?”

徐星辙:“?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招惹我。”

徐星辙想说你有病吧,可难得见越寒这副阴沉神情,不免有些快意。

平日里越寒一副温顺乖巧的好孩子模样,好像一个软柿子谁都能捏,若是这副鬼气森森的样子传了出去,他看越寒的人设怎么维持。

徐星辙:“越寒,你真以为我们之间能那么算了?我不可能放过你的,我们同期出道,同家公司,在资源分配上就决定了我们无法相安无事。”

越寒:“可我现在已经被雪藏了。”

徐星辙笑:“娱乐圈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你说得没错,没人说得准。”越寒眼底的阴冷散去,漠然重新浮现。

如雪白皙的面孔似是梨花绽放,若非眼角一点艳色,只教人以为这是一副墨画。

啪得一声,徐星辙整个人被打歪,他捂着脸手臂靠着墙,不可置信扭过头:“你打我?!”

越寒提起徐星辙的领口,近乎额头抵着额头,他的言语轻而有力:“怎么,要打回来吗?”

徐星辙只觉天翻地覆,一阵眩晕,他又被推倒在墙上。

越寒又扬起巴掌,徐星辙回想起那酸疼就头皮发麻:“等等!等等!你是不是有病啊?上来就打人?tmd我招你惹你了?”

“后头是我嘴贱没错,可我也不是第一次嘴贱你了,你怎么还动手打人了啊?”

“……”越寒盯了徐星辙许久,侧首看了看陈昭,陈昭目瞪口呆。转回头,“……你没打我助理?”

徐星辙翻了个白眼:“我打你助理干嘛?”

那是谁打的?

徐星辙总算是明白自己挨打的真相了,原来是找错人了,既然自己没错,那他可就有理了。

一把将对方揪着自己的手拽下,嫌弃地拍了拍衣裳,徐星辙觉得好笑:“你助理刚刚不是在三楼?谁在三楼谁打的呗,你还想让我背黑锅?”

越寒想走,徐星辙拉住他:“打完我就想走?不行,你得让我打回来。”

这可是一耳光,徐星辙长这么大,都没人这么打过他。

越寒不动声色抽回手:“这一巴掌,就当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徐星辙又是笑,他和越寒之间一笔勾销?他们那点小斗争吗?

越寒漆黑的眼眸别有深意氤氲着陈年旧事。

徐星辙血液温度骤然降到零下。

那双眼仿佛洞悉一切,又透有睿智与怜悯。

难道越寒知道这件事和他有关?

不,不可能。

越寒不可能知道。

走廊上的钢琴曲戛然而止。

纷扰的调笑脚步声夹杂而来,陈昭走在越寒身侧,显然有些担忧。

陈昭鲜少见到越寒这样的面孔。

阴郁,压抑,潜藏的愤怒。

犹如随时会一齐爆发。

越寒往一边退让,不去和人抢道。这一群人并排行走,人太多了,难免产生碰撞。

那人不耐地啧了一声,抬起手臂猛拽过越寒的肩,蛮力往后一扯,另一手也随之举起。

越寒轻而易举地制服住对方接下来的举动。

越寒抬着眸,漆黑的眼底如深不可测的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年轻,俊秀,打扮潮流。是一个富家贵公子。

而眼前人身边的人群围绕中央,是一个矜贵优雅的男人,眉宇之间流淌着高雅的傲然。

越寒转移视线,眼角瞥见陈昭的面色微变,继而将视线全然落在眼前男人身上。

他知道是谁打的了。

陈昭身为一个合格助理,在情势紧绷情况,需要第一时间维护自家艺人形象。

越寒垂在一侧的手握作拳状,仿佛随时会攻击对方,陈昭忙拉住越寒的手腕:“寒哥,我们走吧。”

越寒是一个黑料满身的艺人,好不容易逐渐洗白,收获小批新粉丝,他绝对不能让越寒再出打架斗殴事件败坏路人缘。

更何况,眼前的人还是钢琴界享誉盛名的小团体。

越寒认真地看着陈昭,陈昭的眼底表情写满乞求,心头宛若压下一座巨石,浑身血液都遭遇堵塞。

越寒松开了手。

对方借着力甩开越寒,挑衅似的转了圈手腕:“这不是娱乐圈的越寒吗?你也配来音乐馆?来糟蹋乐器吗?”

李延站在谢深一侧,谢深冷眼旁观着一切,显然没有插手的意思。

越寒看着李延手中的音乐协奏曲大赛入场券,没有说话。

越寒拉过陈昭往一侧走。

李延喊住了他:“听说你要参加《明星音乐赛》?巧了,我也要参加。”

李延不同于谢深,谢深因为徐最的扶持在圈内名声大噪,整体的格调上升了不知道多少层次。

别的钢琴家想获得相应的名气,还是得参加一些高曝光活动。

电视节目是最好的选择。

越寒并未回头:“是挺巧的。”

“深哥还是特邀评委呢,不过让深哥参加这种节目,确实是委屈深哥了。”李延道,“毕竟深哥是要站在国际舞台上的艺术家,怎么能和肮脏的娱乐圈扯上关系呢?”

越寒总算驻足,他偏过头,微微一笑:“就凭《钟》吗?”

谢深冷傲的神情一滞,面色不善地看着越寒。

越寒依旧在笑,笑得温和友善,宛若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

“什么叫就凭《钟》?你知道深哥那一曲《钟》的技法有多难吗!这不仅仅是演奏级水准了!你不懂就别瞎说。”李延皱眉。

越寒与谢深对视顷刻,轻笑地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道:“《钟》啊。”

“谢先生,您还弹得出来吗?”

“那绣花枕是什么意思?他这样的废物连钢琴键都没摸过吧?居然说深哥你弹不出《钟》。”李延义愤填膺道。

谢深喝着茶,垂下眼眸:“圈外人不懂,你又何必和他计较。”

谢深这种有才华却又谦逊的天才,李延自然是很崇拜的:“深哥,还是你大度。”

平静的茶面倒映着谢深略显阴郁的眼色,脑中走马灯似的播放方才画面。

您还弹得出来吗?

分明是在笑,分明态度友好,可就像是一把细小的针-刺刺在肌肤,让他浑身感到不适。

以为谢深是被越寒的话影响,李延满不在乎道:“那样的草包懂个屁钢琴,不过徐先生要求也太高了吧。深哥你先前几曲炫技又流畅,我都给跪了,徐先生居然还不满意。”

天赋是上帝给的,后天难以强求。

谢深的天赋是好,但早就到达相应巅峰,想再突破难如登天。

因为徐最,他每天通宵达旦练习,哪怕少年期准备比赛都不曾如此拼搏。

谢深的弹技突飞猛进,在一众新秀里称得上绝世无双。可徐最依旧不满意。

您还弹得出来吗?

他弹不出来。

浅笑如同最锋利的剑刃挑开他深藏的耻辱,谢深放下茶杯:“他要演奏的乐器,是什么呢?”

“寒哥,你别生气了。”陈昭讨好地扯着越寒的袖子。

越寒咬了咬牙关,继而松开:“对不起。”

如果不是顾忌他的话,陈昭也不会被打。

在他想要以牙还牙时,竟也要顾忌着他艺人身份。

“对什么不起啊,寒哥,”陈昭懵了,他无所谓挠挠头,“都怪我好奇心重,非得去三楼看看是谁,结果被发现了。只能说我自作自受吧。”

越寒拧着眉抿着唇。

“哈哈!寒哥,你要真想替我报仇,你就在《明星音乐赛》赢过那个b小子!”陈昭趁机鼓舞道。

越寒正有此意,他的目标不仅是《明星音乐赛》。

临近元旦放假,去年陈昭因为工作忙没空回家,今年越寒行程清闲,就给陈昭放了假。

送陈昭到达机场,陈昭泪眼婆娑地在安检口冲他挥手:“寒哥!吃饱穿暖睡好啊!我回来会给你带特产的!”

越寒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按理来说没人认得出来,可陈昭如此凄惨的离别画面,还是吸引了不少眼球。

哪怕遮挡得严实,越寒的气质也格外出众,完美的身材比例如上帝精心设计。

“这是模特吗?腿好长啊。”

“好像有点眼熟?”

陈昭一步三回头进了安检口,越寒才匆匆离去。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捂得这么严实,竟还有人觉得眼熟?

他们到底是通过哪里觉得眼熟的?

越寒上车前被陈昭喝了不少温水,为了保持皮肤,他每天会喝大量的水。此刻有些尿急,而机场人山人海。

原本议论越寒的人,突然惊道:“是兰彻吗?”

越寒哑言,为什么会有人将他和兰彻弄混?

他们二人完全属于不同风格类型,兰彻外貌冷峻有着刻骨凌冽,高岭之花称呼并非白来。

而他气质温软、平易近人,就算是黑料也是虚荣艳俗的形象。

他和兰彻到底哪里像了?

一路上人挤人,这个时间段厕所竟没什么人,越寒觉得有些闷,想打开口罩洗把脸,门口突然踉踉跄跄闯进一人。

口罩开了一半的他,猝不及防与对方眼神对上。

如裹挟风雪凛然的眸子,在刹那浮现一抹错愕。

对方的速度比他更快,快速拉过他一同进入厕所隔间。

越寒被抵在墙上,机场厕所的味道经过清新剂处理并不难闻,但厕所本身,就让人心生异样。

越寒踌躇道:“兰彻?你……”

你怎么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把我拉进厕所?你想和我一起上厕所吗?

这三个问题,越寒都没机会问出来。

兰彻用手将他的唇覆住,欺身而来,温热呼吸撒在他的耳畔:“嘘,外头有粉丝。”

浑身上下如包裹云彩柔软,又带有酥意电流,覆在自己下半张脸上的大掌掌心温厚,又带有木质清冽的异香。

越寒呼吸都不敢太大胆。

“你不是说看到兰彻了吗?兰彻呢!”

“我真的看到了啊!你没看到一群人都在追吗,那绝对是兰彻!我绝壁不会认错我家哥哥!”

“会不会进男厕所了?”

“反正现在没啥人,要不进去看看?”

越寒瞪大了眼,兰彻的女粉丝胆子这么大的吗?居然要闯男厕所!

怪不得兰彻要把他一起拽进厕所隔间,否则让众人看到他在厕所,说不定又是另外一场乱闹。

也许他会被扔臭鸡蛋吧。越寒想。

“这里怎么有两双脚?”

越寒:!

兰彻怔了怔,没想到自己的粉丝观察细微如斯,思忖片刻,不等他说出解决办法,越寒扯了扯他腰间大衣。

兰彻垂眸看他。

越寒几乎用着气音开口:“你把我抱起来吧?”

湿热的气流随着谈吐间涌上掌心,兰彻的眸子似是暗了几分,他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一直虚摁在人家嘴上。

兰彻松开手,有些尴尬,不敢与之对视。

越寒以为兰彻是怕自己重,他再三保证:“我不重的,我的身材管理很严格。”

兰彻险些笑出声,他当然不是怕越寒重,况且越寒这小身板能有多重?

也不是没抱过。

“你看错了吧?谁会两个人上同一个厕所啊。”

“那你来看看?”

刻不容缓,兰彻马上面对越寒刚准备伸出手,越寒就已经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往上一撑。兰彻及时扶住越寒的腰,另一手搭在臀下,越寒被半悬空抱起。

“都说你眼花了你不信。”

“我要是彻哥我就不来男厕所,傻-逼都不会来男厕所自爆。”

两个傻-逼对视无言。

“彻哥肯定在女厕所,他一向出其不意不走寻常路,让我们防不胜防。”

兰彻:……

“那我们去女厕所?”

兰彻与越寒同时松了一口气。

兰彻为了让越寒舒适一些,双手绕在越寒的后大腿,整体像是抱小孩的姿势抱着越寒。

越寒又怕兰彻抱得不舒服,以双腿绕着兰彻。

真的很像爸爸抱小婴儿的姿势。

越寒郁闷地想着。

“这可是男厕所,来都来了,我们得看完啊。”

跃跃欲试隐隐透着期待的狂喜,让二人不约而同头皮发麻。

越寒忍不住凑到兰彻耳边:“兰老师……”

刻意放轻柔缓的调子,似遇水融化。

心猿意马的同时,兰彻不悦纠正:“喊我什么?”

“……兰彻。”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吧?这个姿势极为难受,又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兰彻沦落这般田地。越寒扭了扭,用着气音委屈道,“……我想上厕所。”

如此境地,若是要上厕所,那必定是双脚着地的。若是门外粉丝走了还好,若是不走,双脚落地难免引人怀疑。

也总不能让兰彻抱着他上厕所吧……

想到这个画面,越寒忍不住抖了抖,打了个寒噤。

“别动。”兰彻哑声。

越寒也不想动,但他真的很想上厕所,他此行目的本就是为了上厕所,这都半天了,连裤拉链都没拉下。

“兰彻,你……”越寒突然震惊,侧头时微凉鼻尖擦过兰彻滚烫的颈侧,“的皮带……”

兰彻像是再也不能忍了,抱着越寒往墙上一靠,越寒惊呼:“啊……”

这一声微弱的细吟如同恶魔开关开启,门口的粉丝们,都尬住了。

一群粉丝面面相觑,尴尬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心领神会。

越寒急忙捂住嘴,懊悔:“对不起,我不该叫出来的。”

这声音确实是比先前要大了,加上粉丝们刻意偷听,几乎能听个七七八八。

不该叫出来?干什么要叫?怎么样才会叫?

兰彻侧着头,喉结滚动,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压抑的闷哼比那声“啊”,更让人浮想联翩,更具有震撼力。

“卧槽赶紧走吧,我们打扰人家好事了。”

“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捅了gay窝。”

“这也太刺-激了吧……”

一群人风风火火来,风风火火去,走的毫不留情、十分干脆。

越寒不敢置信,这群粉丝就这么走了?

为了防止意外事件,也害怕粉丝玩空城计。兰彻走到门口,越寒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发现确实没人,刚松了一口气,又逐渐绷紧。

“我想上厕所,还有。”越寒郁闷,“你的皮带好硬。”

越寒上完厕所,与兰彻第一时间逃离机场。

“我和我父母约好一起去三亚度假,结果我身份证被我助理拿走了。”兰彻扶着额,无语。

兰彻再三检查过证件,确保没有出错漏带,罗范范却认为身份证什么的由他保管才安全妥当。

这下好了,罗范范直接把身份证顺走,兰彻也登不了机。

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原想打电话让罗范范折返送身份证,耳尖的粉丝认出了他的声音,二者开始疯狂追逐战。

越寒:“那你不去三亚了吗?”

“不去了。”兰彻拧眉,“反正也不想去。”

“……哦。”越寒讷讷地点了点头。

这会儿银州市天正冷,若是去三亚度假,一定很有意思。

“你想去?”兰彻问。

“没有,”越寒下意识否认,可见兰彻托腮看他,不知怎的,也不想撒谎了,“想的。我没去过多少地方。”

“哦,”兰彻也学着越寒讷讷点头,“以后有空可以一起。我也没去过多少地方。”

不经意的一句话,也许只算得上敷衍的口水话,却似带有灼热温度淌进了心窝。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我?我心情很好啊。”

“我发现你很喜欢说反话。”兰彻放下了手,微微上挑的眉眼饶有趣味地看他,“先前我就看到你了,想跟你打招呼的,但怕引来视线,也怕你尴尬就算了。但我看得很清楚,自打你进机场就愁眉苦脸的,你的小助理一直在你身边翘尾巴哄你呢。”

撒谎当众被揭穿,越寒脸上有些烧,他眼睫颤了颤:“也不是什么大事。”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原以为示软就可以风平浪静,可其实不是的。

他可以被误解,他可以被指手画脚,可不代表他能看到身边的人被如此对待也无动于衷。

本以为自己能做到对待万物心如止水,终究是高看自己了。

不过……

越寒真诚地看着兰彻:“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到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

越寒坐在隐秘的大排档包厢,有些无语。

洪子栋见到越寒显然有些意外:“小越,原本我还想喊你一起呢,可你助理不是说你去海南玩了吗?怎么还在银州呢!”

越寒尴尬,兰彻的目光果不其然而来,他扯谎道:“没赶上飞机,就不去了。”

陈昭自然不放心他一人呆在员工宿舍的,这次陈昭本不打算回家,可越寒却说自己订好机票打算去海南三日游,连导游都找好了,陈昭这才放心地回家探亲。

只是没想到,假海南游的越寒,会撞上真海南游的兰彻。

洪子栋:“啊?那不是可以改签吗?”

难道就因为没赶上飞机,就放弃了旅游机会?

越寒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觉得这个谎不好圆,兰彻看得想笑,桌下的手按了按他的手腕。

越寒触电似的抬起头。

兰彻替他道:“我也误机了,然后我们俩临时打算不去海南了。元旦就三天时间,玩起来也没意思。”

这话说的也对,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真的去旅游,也许行程会比较赶。

洪子栋狐疑地看着兰彻,可兰彻是家庭游,越寒是个人游,为啥这俩人会一起临时取消计划?

不对劲,很不对劲。

元旦期间《夜》剧组也歇业,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洪子栋家是银州的,所以组织剧组不少留守儿童一起组局吃饭。

洪子栋组局,肯定少不了酒。

洪子栋拿起一大啤,往越寒面前一撩,吓得越寒脊背一凉。

洪子栋:“小越啊,接下来你也没行程,大家伙也都在,你放心!出不了什么意外的!喝就完事儿了!”

越寒干笑:“这……我酒量真的不大好……”

“那有什么的?兰彻酒量也很差,他还不是得和我喝?”洪子栋望着兰彻,“兰彻,你说是吧!”

兰彻微微一笑:“洪导,我觉得我酒量还可以。”

兰彻喝啤酒是真的还可以,但如果喝白的,就有些吃力了。

幸好洪子栋这一次没奔着要他们命目的而来,否则兰彻绝对不会来蹭这个饭的。

“可以个屁可以,一年前你喝大了,躺在大街上抱着柱子口里一直念叨‘我要拿金奖’,结果好小子,真让你给拿到了。”想起这事儿洪子栋就唏嘘,“果然,人还是要有梦想的。”

对于自己的黑历史,兰彻并不理会,况且这样的回忆如今被提出来,只会愈显他胆量非凡。

一年前的兰彻说他要拿金奖,所有人笑他轻他看他笑话。

一年后的兰彻真的将金奖捧回国,所有白眼奚落都不攻自破。

越寒心中叹息,他也想拿金奖。

a国金奖,是娱乐圈内最有水准、含金量最高的奖项,这个奖项跟你的热度、咖位、背景毫无关系,只看你的演技。

没有演员不想拿到金奖。

面前的酒杯被一双匀称的手接过,越寒怔然侧首去看,兰彻面色平静,眉宇间的凌冽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柔和缱绻。

兰彻将纯啤一饮而尽,偏头目光直撞越寒眼底。他说:“越寒的,我来喝。”

不知道是兰彻的视线过于灼人,还是言语动人心弦,又或是大排档包厢太过闷热。

越寒选择出去透透气。

面上、耳根、脖颈似是被烈火烘烤,吐出的呼吸都带有骇人温度。

兰彻不管在哪儿都是视线的焦点,哪怕在大排档,他都能整出一股艺术气息。

对于兰彻,他是有印象的。

一年前他刚火,兰彻却处于事业谷底。

当时兰彻投资了一部电影,把全部身家精力全数倾注,电影拍完却因为女主角吸.毒无法上映,一切努力都白费,兰彻因此背上巨额债务。

这部电影他筹备了两年,选角拉投资事事亲力亲为,就是冲着拿奖的目的。

兰彻毫不掩藏自己的狼子野心,也从不羞于展露自己的才华。

当时他跌倒了,失败了,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

就算他没有参与吸毒,可千挑万选的艺人曝出这样的丑闻,他怎么可能不受牵连?

娱乐圈实力路线并不好走,兰彻确实有许多拿得出手的作品,也确实是个演技精湛的演员。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不炒作提升曝光,不利用绯闻不迎合市场,注定要被淘汰的。

当时符合市场的,是越寒。

回到包间后,洪子栋正脸红脖子粗地扯着一年轻小伙拼酒,小伙面颊酡红一直尔康手拒绝。

“洪导,我真不行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男人不能说不行!”

越寒推开门的手一僵,刚迈进去的腿恨不得收回来。

洪子栋虽然喝多了,但还是很灵敏的,察觉到越寒想溜,忙道:“小越啊,你先别走。”

越寒提心吊胆如走钢丝踏进了包间,终于,还是轮到他了吗。

在兰彻给他挡了不知道多少轮的酒后,洪子栋恶魔的双手还是落在他身上了吗。

该来的总是得来。

洪子栋摆摆手:“你要没什么事儿的话去厕所帮我找找兰彻吧,这小子又给我玩尿遁,每次一让他喝酒就玩这一出。”

兰彻确实不在包厢内,原来是使用了逃生术。

“兰彻今天还算是个男人,替你挡了那么多酒,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洪子栋意味深长地看着越寒,“我和他喝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他替人挡酒。”

许多不起眼的小事,只要带上“第一次”这样暧昧字眼,似乎就会遭遇升华变得与众不同。

越寒推开厕所的门,见兰彻站在窗前,指尖夹着一抹星火。

漫漫白雾缭绕,将那张轮廓分明的侧颜线条虚化了几分。

越寒打了个喷嚏。

兰彻怔了怔,下意识灭了烟,将烟丢进了垃圾桶。

刚抬起脚,想起什么似的,将窗户开大了些,冷风打在他身上,略微驱散了烟味。

兰彻:“闻不得烟味?”

越寒:“也不是闻不得。”

就是,不喜欢闻。

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知道了。”

兰彻自心底记下这一点,静静呆在窗边散味。

窗侧的兰彻眉眼冷峻,简单一身黑色羊绒衫包裹宽肩窄腰,给视觉造成极大享受。

兰彻猝然回眸,越寒逃似的避闪目光,偏头的一瞬,他恰好望到一个打开的厕所隔间。

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兰彻大步流星而来:“看什么呢?”

越寒看着眼前的马桶盖:“……之前我好像可以直接坐在马桶盖上?”

兰彻:……

确实如此。

就算坐着脚会着地,也可以选择蹲在马桶盖上。

虽然这样很没素质,但比起二人亲昵举动来说,赔个马桶盖也不算什么。

做错事了一般,越寒迷茫又无措,回想起机场厕所内二人拥抱的举措,红艳顺着耳根飞速往脖颈窜去。

他好像占兰彻便宜了?

越寒目光又下意识往下,倏然定于一点,呆呆地望着兰彻的腹下:“……你皮带呢?”

静默片刻,兰彻道:“刚刚和洪导喝大了,就取下了。”

“哦。”越寒点头表示明白,“洪导让我来喊你出去喝酒。”

兰彻捏了捏眉心,心道自己就不该来蹭这个饭:“那我们现在出去?”

越寒乖巧“嗯”了一声。

越寒跟在兰彻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兰彻停下脚步都没发觉,额头没有防备地撞上兰彻的后背。

兰彻转过身捏过他的下颚,抬起他的头,仔细看着额头情况。

只是微微发红,并没有大碍。

兰彻:“怎么还是一碰就红?”

越寒脱口而出:� ��我们以前见过吗?”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人族镇守使 我有一剑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陆地键仙 从长津湖开始 万相之王 修罗武神 星汉灿烂 从木叶开始逃亡
相关推荐:凡人修仙也疯狂凡人修仙录异世凡人修仙录空降热搜女配不洗白八零女配洗白日常反派不洗白绝对变装好男人,坏爱情神秘复苏:我为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