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怀九听了她略带揶揄的话不禁笑了笑,昨日也真是大意了,竟然在院子中睡着了,看吧,今日她定然免不了一顿责骂。
“我特意让李妈妈亲自为你炖了参汤,一会儿你必须得按时喝了。”寇氏的声音再次从外间响起,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一丝匆忙。
荆怀九听着她的语气仿佛要去什么地方,看向宇文漠的眼神中带了一丝疑问,宇文漠朝着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朝着她神秘一笑。
寇氏绕过屏风又嘱咐了两个人记几句,这才匆匆离开。
“表姐,外祖母今日是去哪了?怎么这么着急?”荆怀九轻咳一声,然后用金丝帕捂着嘴轻声询问。
宇文漠朝着她感激一笑。
“说到这,我还得多多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我就得随着祖母一同进宫了,还好,还好,你得了风寒,留在府中也无人照顾,只得留下我。小九儿,不得不说,你这次的风寒来的正是时候!”荆怀九听着她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庆幸,顿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那皇宫中难不成有猛兽,再说了,表姐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那些深宫妇人?
“不过,外婆进宫究竟是干什么去呀?”荆怀九想了想最近,发现没什么事情发生,顿时疑惑开口。
宇文漠的右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头部。
“昨日祖母告诉我,说是南疆王府的老太君已经进京了,特意邀请祖母进宫一聚,所以祖母才一大早去了宫中。”
其实她不想去原因主要不是她怕谁,而是她害怕别人怕她,自从一个多月以前自己一脚将那无赖踹得吐血,她的悍名自此在上京城中传开。虽然这一个月登门拜访的媒婆不在少数,可是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个人,她着实有些不开心。两个人虽然如平常一样往来,但是他始终不提,她身为女子定然也不会主动开口。反正她还未及笄,她不着急。更重要的是,此次进宫一定会遇到安郡王府的人,也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去,可能是由于害羞?
荆怀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南疆王府的老太君和寇氏还有当朝太后是一起长大的。荆怀九知道宇文漠不想进宫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是看着她心情不错还是故意问道。
“表姐,你为何不想进宫?毕竟你从来没去过。”
宇文漠哪里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支支吾吾的强塞了过去。
“别管我了,你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姑夫知道你喝了酒,甚至还在庭院中躺了一夜,今日早上发了好大一通火,你呀,就等着挨训吧。”宇文漠想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姑父发这么大的火,顿时有点同情这个表妹。
荆怀九听了这话顿时耷拉着小脑袋焉了下来,心里嘀咕着,这哪里是酒?明明就是桃花露,不能混为一谈的。
宇文漠今日还要上整日的课,所以只是仔细叮嘱了一下她,然后也离开了。
荆怀九自从申时醒过来之后一直踹踹不安,她在铃儿的服侍下服用了一碗清粥,然后坐在床上等着挨批。
荆存鸿今日看到荆怀九的满脸通红的样子甚至打算不去上朝,可是这几日的事情着实有些多,只得去上朝,结果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同僚都以为他是因为宇文寇的事情发愁,皆连打趣于他。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连连道谢。
荆怀九看着面无表情坐在桌子上喝茶的荆存鸿,颤颤巍巍的准备下床,却被荆存鸿的一个冷眼制止。
荆存鸿喝茶足足喝了半个时辰,荆怀九同样心惊了半个多时辰。荆怀九朝着站在旁边的赵铃儿和苗儿两个人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这才缓缓站起来,荆怀九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长本事了,没想到我荆存鸿的女儿还有这一手。真是....”
荆怀九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也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不好,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昨日,昨日我也是一时好奇才...”看着荆存鸿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最后没了声音。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知道深夜饮酒宿醉对女子的名声不好,估计整个离月国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荆存鸿看着床上小小的身影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摆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你好自为之。”荆存鸿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了,这次她先好好记着,等到以后宇文寇平安诞下孩子,再好好和她算账。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寇儿比较好说这种事情。
荆怀九看着他离开,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至少至少现在自己是不会被骂的。
荆怀九一直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被允许下床,期间第二日宇文寇从下人处得知荆怀九得了风寒,只是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得了风寒,匆匆的前来看了一眼,然后就被寇氏限令离开了。
荆怀九生病这几日,展颜阁也没停止,而是继续在三个人的监督之下调整,荆怀九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去,却被宇文漠拦住,说是等彻底整顿好之后再给她一个惊喜。毕竟现在那里还十分混乱,所以安全起见,同时也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还是最后一块去去看一下。
荆怀九的病情刚刚好,就被荆存鸿勒令去了女学,待到她来了女学,余宝芝又是一顿哭诉。
“小九儿,还好你来了,如果你再不来,我也装病了,你不知道,这几天陈大小姐脾气见长,天天没事找事,两个派别之间更是天天不断争斗,芝麻大的小事情都吵的没边,可难为我了。”余宝芝看着她一脸委屈的说着。
荆怀九朝着她笑了笑,最近陈国公在江南水道表现的极其好,这几日得了元康帝的奖赏,而且他的哥哥做了御林军统领,所以更是多了几分资本,和季清歌叫板。
“你不知道,季姐姐一直都没出面搭理她,而是该做什么该做什么,所以一切都是陈大小姐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