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怀九正逗着三个人开心,看到宇文漠眼神不不经意的飘了过去,注意到她略有尴尬的坐在凳子上局促不安,明白了究竟是什么事,看来那件事已经成了,荆怀九暗地里为荆存鸿树可一个大拇指,不愧是他爹爹,不动声色的就能解决了此事。
荆怀九仿佛已经看到了表姐的未来,远离渣夫,只是自己呢?这辈子仍然像上一辈子一样吗?不,她绝对不会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小九儿,明日开始,你下了女学之后,也随着周嬷嬷学规矩。”寇氏一杯茶的时间,已经有了思量,荆怀九听到这句话立刻垮下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宇文寇,宇文寇向来以寇氏的话为尊,况且她也有这番打算,自然不会出声反驳,低头喝茶。
荆怀九撅着嘴巴看向荆存鸿,却发现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茶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根本没听到。
荆怀九见木已成舟,郁闷的坐在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抬眸看着天上的月亮。
第二日,直到到了女学,荆怀九还是精神不振,余宝芝很少看到这样的她,好奇之下开口询问:“小九,你可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荆怀九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连摇头的动作都不愿意做出来。她这人最是懒散,怕麻烦,谁知她越拼命逃离越深陷期中。
“九儿?”余宝芝看到夫子还没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以为她是得了风寒,所以所以才有气无力。“咦?”
“放心,我无事。”前世那么多发大风大浪她都安然无恙的挺了过来,这点学规矩的小事算什么?
余宝芝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夫子带着刺绣的工具走了进来。她一向不擅长女红,是夫子的重点关注对象,看到夫子的眼神闪过她,她缩了缩脑袋,急忙落座。
荆怀九看到着场景难免心情好了些。她们所学的是蜀绣,夫子姓夏,乃是正宗蜀绣的传人,曾经一手绣尽锦画城,现在是皇宫绣衣舫的执掌尚宫,每隔五日来女学为她们上一次蜀绣。为人颇为严厉,但是这女学中的多数女子,都对这女红有极大的兴趣,但是并不包括荆怀九和余宝芝。荆怀九两世为人,对这女红也丝毫提不起兴致,前世她为了陆程曾经将十指戳的满是伤口。却没得了陆程的关心,反而还是一脸漠视,也是从那个时候她才算是放弃了女红。
荆怀九上夏夫子的课,一向都是趴在书案上小憩,今日也不例外,她刚刚趴下,就被夏夫子叫了起来。
夏夫子走到荆怀九面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走回去,她被看的莫名奇妙,只得拿起绣针规规矩矩的刺绣。
“小九儿,夏夫子一向清高孤冷,不顾管教我们的,今日她怎么忽然管了,你不知道吓得我都不敢喘粗气。”余宝芝看着夏夫子的身影消失,这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小胸脯。
荆怀九哪知道夫子突然抽什么风,只能叹息以后只能得老老实实绣花了。
“小九儿,我问你件事情,你可得老实回答我。”余宝芝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边,坐在荆怀九对面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荆怀九看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正经,也收死了懒散。
“我前几日听到我娘亲和我爹爹商议我二哥的婚事,我隐隐约约的听到漠姐姐的名字,这.这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荆怀九也不知道,表姐的亲事她一个小丫头怎么知道,所以具体的她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如果表姐能和她二哥在一起她也乐见其成。她清楚地记得,上一世表姐一气之下休夫,带着嫁妆回到了蔚州,当时余宝林已经是中郎将,年轻有为,却对和离的宇文漠一见钟情,让当时许多未婚的姑娘撕碎了帕子。不过,一直待到最后,都没听说他们二人有结果。余宝林身在高位,一直孤身一人,一直等着一个人。
“假如,我是说假如,若是我表姐和你二哥真的成了,你会不会不乐意?”荆怀九犹豫的问出,看她的表情,似乎...嗯...不太乐意。
“怎么会?我一直以为我二哥配不上漠姐姐,若是漠姐姐做了我嫂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不乐意。”余宝芝听了这话激动的起身,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荆怀九。
“现在两个人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们现在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她怕两个人在遇上什么变故,对表姐名声不好。
余宝芝虽是县主,但是向来乖巧听话,听了她的话,连忙捂住嘴点点头。
女策对她来说比较简单,前世为了融进陆程的圈子,亦或是为了在他身边有一个存在感,她夜夜挑灯夜读,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自己才能站在陆程身边,现在却后悔万分,若是没有桃花林初见,上一世自己的人生历程又是怎样的一番呢?
“小九儿,你在想什么?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了,先生都走了。”荆怀九一转身便看到她撅着嘴巴抱怨。
荆怀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先生已经走了,就连房中的学生都少了许多。这几日也不知为何,自己总会无缘无故的想起陆程。
“无事,我们走吧。”荆怀九刚起身,苗儿在窗外看到,立刻走进来收拾东西。
“荆小姐,凝月郡主托我带句话,说是下个月我们休沐之日,她在城中的凤鸣堂宴请各位,特地嘱咐我转达。”两个人刚刚走出女学,却看到季清歌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们。
荆怀九想到翟青南心中自然而然的闪过一丝冷然,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应了下来。
“麻烦您了,请转告郡主,说我和表姐必定准时赴约。”明明一张请帖可以搞定的事情,非得这么麻烦,不过这也确实是翟青南的性格。
季清歌朝着她们点了点头,然后抬脚上了马车。
“九儿,这郡主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真是一天都不得安生。”余宝芝看着身旁除了两个人的贴身丫鬟,再也无外人顿时嘟囔。她本来还打算着趁着下月休沐邀请宇文漠出去游玩,她顺带再将她二哥给带上,现在看来,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