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漠没想到他会有这种举动,一时间忘记了放下腿,直愣愣的挂在男人的腹部。这一腿她几乎用尽了全力,看着他有些痛苦的神色,宇文漠猛然收起脚,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你.你没事吧?”宇文漠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中竟然有隐隐的心疼意。
余宝林同样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担忧,不知为何,心情好了许多,虽然腹部还是有种疼痛。不过,看着她担心的眼神,他突然弯下腰,半蹲在地上。
“肚子疼,你这一脚着实稳准狠,实在是疼的厉害。”
宇文漠见状,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醉心楼的掌柜和伙计都离得远远的,想想也正常,她刚刚差点拆了这里。哪里还顾得上男女之别,虽说她只是一女子,但是毕竟不是温室中养出的花朵,再说她常年修习武术,自认为不比男人的体力差。
“来,我搀着你,这醉心楼不远处有一个万仟堂。”虽说是内伤,但是还是先看一下比较好。
宇文漠咬咬牙,拉着余宝林的一条手臂放在自己的肩上半拖着他走出了醉心楼。
余宝林一边希望这路程再漫长一点,一边又希望快点到达,看着宇文漠不断冒出的汗珠,以及面上痛苦的表情,心中有一种内疚感,不忍心的说道。
“漠儿,你将我放下,我能自己走。”
宇文漠此时也没注意到他的称呼,只是摇了摇头,脚下的动作确是下意识的加快了几分。看着近在咫尺的万仟堂,松了一口气。
万仟堂的伙计是一个机灵的,远远的看到有一女子搀扶受伤的男子走进,急忙迎了上去,这两位一看就是世家公子,大家小姐,说不定侍候好了还能多得点赏银。
“公子,姑娘,小的是万仟堂的伙计,两位若是不嫌弃,我帮姑娘扶着公子进去。”
宇文漠正求之不得,这街上虽然行人不多,但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刚刚那番举动着实是没法子。现在有人帮忙,当然是能脱身就脱身了。
“多谢。”余宝林看着女子轻舒了一口气,心中不甚滋味,不过想到两个人来日方长,顿时心情好转。
“两位请进内堂雅间,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大夫。”那伙计将两个人迎到内堂,然后就转身离开。
宇文漠看着脸色有些苍白躺在塌上的男子,顿时有些不忍心,她看了桌子上还有刚刚伙计准备的热茶,走过去倒了一杯。
“喏,给你,喝一口暖暖身子。”刚刚自己搀扶他的注意到他的身子有些冷。
余宝林扯了扯嘴角,顿时感觉自己这一脚挨的很值,若果再有一次,他定然眉头都不皱还会做出这种举动。
“这珠子对你很重要?”余宝林看着她的侧颜将腰间的珠子拿出来。
宇文漠没有上前去抢夺,但是沉默了片刻。
“这是我娘就给我唯一的念想,我记忆中只觉得她很温柔,总是坐在蔚州将军府中的花从中朝着我笑,教我走路,只可惜,她走的太早了,若不是爹书房中的画像,我可能连我娘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宇文漠说道最后声音中带了一丝哭腔,她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包括小九儿和祖母。
“这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其他的都被我爹锁在书房了,这枚普通的玉珠陪伴了我十二年,所以它对我的意义可想而知。”宇文漠没注意到塌上的男人此时已经走了下来,只是自顾自说。
“小时候,我一直很野,经常和男孩子一起去爬树掏鸟窝,甚至偷偷溜进羽家军,后来偶然听到蔚州的世家小姐偷偷议论,说我是没娘教养的野孩子,虽然出身尊贵,但是没娘教规矩,以后定然嫁不出去。那时候,我还小,哭着跑回去问了祖母,却被祖母教训了一顿,我不止一次在想,如果我娘还活着,我是不是也会像我娘一样出落成大家闺秀的样子?”宇文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这个男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是说出来的感觉比憋在肚子中好多了。
余宝林看着她嘴角有一抹苦笑,她和自己的妹妹完全不同。
“这样的你很好,我很喜欢。”双手不禁抚过她的秀发。
宇文漠闻着熟悉的墨菊味道,反应过来,看着男人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恍然大悟般夺过那他手中的玉珠。然后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用力推开门,正巧看到伙计带着老大夫匆匆走过来,看着一脸怒气的女人有点摸不到头脑。
“不用去了,那人已经死了。”真是可恶至极,竟然博取她的同情,害得她在他面前丢人现眼。
伙计茫然的看着她身后一脸无奈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上前。
宇文漠暗暗发誓,她再也不会相信这个扮猪吃老虎的男人了。
荆怀九正在府中向赵铃儿虚心请教关于花草的生长情,喜好适度等。
“小姐,你不知,这九妥花能在极限沙漠中生存,而且还开的如此妖娆,原因就是因为这九妥花不同于寻常,平常之花离不开水源和阳光,但是这九妥花离不开的是土壤,所以奴婢前些日子才央求祖父为您做了一些稀奇的土壤。”赵铃儿经过这十几日的休养,已经活泼了许多,就连脸上也多了肉,也渐渐像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了。
荆怀九听得很认真,知道这是赵老汉特意调制出的土壤,到了一声谢。
赵铃儿受宠若惊,急忙后退了两步摆手,荆府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若不是荆大人冒着风险将他们带回荆府,恐怕此时他们早就成了尚书夫人手下的一缕冤魂。
“不必紧张,对了,你弟弟的事情如何了?”荆存鸿特意请了名先生教授荆府下人的孩子,准备让他们多识一些字,以后好分配他们去荆府名下的各个庄子。
“奴婢还没多谢小姐,祖父今日出门前特地让我谢谢老爷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