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将军到!”大殿里传来公公尖细的声音。
听过宇文戈来了,皇上大喜,放下手上正在批阅的奏折,从龙椅上走下来迎接他。
“老臣参见皇上”宇文戈走进大殿一掀朝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皇上连忙上前扶他起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自从荆怀九诞下皇子那一刻,他就感觉与宇文家的关系更为亲切了些,宇文戈怎么说也是他的岳祖父,又是身经百战为国尽忠的大将军,皇上对他既敬重又感谢。
“爱卿快平身,与朕无需多礼。”
“谢皇上”宇文戈双手合拢,弯着腰起身,然后站直。显然宇文戈礼数十分周全。
“宇文爱卿常年征战沙场,着实辛苦。朕今晚设宴为你接风洗尘。还有,漠妃为朕诞下小皇子,于公于私朕也要好好犒劳你。”皇上脸上带着深深地笑意,剥削的嘴唇上扬,弯出英俊的模样。
“哈哈哈……”宇文戈闻言情不自禁的笑了,布满皱纹的脸上掩饰不住喜悦的神色,寒暄道:“回皇上,老臣不敢当。征战沙场为国效力是老臣分内之事,小孙女能得皇上垂爱,诞下小皇子,是小孙女的福分”
“爱卿过谦”皇上拍了拍宇文戈的肩头说。
宇文戈含笑回道:“不敢不敢。”
“既然爱卿进宫了,何不去看望一下漠妃跟小皇子,想必爱妃也盼着呢”皇上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转口说道。
这话正中宇文戈宇文戈的心意,“嗯,老臣也是这么想的,小孙女独自在宫中幸得皇上太后厚爱,老臣此番进宫,便去瞧瞧小孙女和小皇子去。”
“好啊,朕与你同去。”皇上爽快的说。
……
而这边荆怀九的宫里一片温暖和谐的样子,阳光透过窗花调皮的射进屋内,给整个房间增添了热量和光亮,没有焚香的室内显得格外素净,让人感到舒适。
奶娘抱着小皇子坐着嘤嘤的哄着,小皇子睁着水灵灵、圆滚滚的大眼睛吸吮着小手指,还不时附和奶娘的声音。荆怀九则坐在另一边安静的缝制小皇子的棉衣,时不时的看向小皇子的方向微微一笑。
“娘娘,小皇子今日又重了不少,比以前更会笑了呢!”奶娘憨厚的笑着,一边摇着小皇子一边对荆怀九说。
“还不是奶娘的功劳,小皇子让奶娘费心了。”荆怀九仍旧低头缝着棉衣,额前的几缕秀发在无意间吹进来的微风的轻抚下轻轻地晃动,勾勒出她绝美的侧颜。
“皇上驾到。宇文将军到。”
闻言,荆怀九一惊!他如何到这里来了?
“爱妃,你快看看谁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皇上还未踏进门来,就已经迫不及待向荆怀九宣布了。
荆怀九眉头一皱,宇文戈这番来定是劝阻自己不要放弃复仇。她想避而不见,但是陆程也一并来了,若是直接拒绝定会引起陆程的疑心。
荆怀九盯着孩子白嫩的脸蛋儿,皇上在这儿,自己定是和宇文戈要做出一副祖父女情深的样子,这一点,宇文戈也是深谙不明的。
“祖父!”荆怀九挤出一副笑容上前握住宇文戈的双手,眼眶里涌上来的眼泪在打转像是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滑落下来。
这一幕被陆程瞧在眼里,也深深被他们之间的亲情所感动。
“娘娘万安!”宇文戈刚要行礼,却被荆怀九扶住,宇文戈看着她微笑着叹气,说:“娘娘,礼数还是要有的。”
宇文戈行完礼之后就连忙扶他起来,两眼噙着泪水还努力笑道:“祖父,怎么跟孙女这般生疏,孙女怎么受得起啊”
“不打紧。”宇文戈拍了拍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孙女的手背。
而就在荆怀九与祖父叙旧的同时,皇上已经走向奶娘,去逗小皇子了。
“祖父,小皇子还没见过太祖父呢,祖父,你快来!”荆怀九抹了一把眼泪,重新展开笑颜道。
“嗯,走,我去瞧瞧小皇子。”宇文怀听到要见外孙,心里自然高兴。
“奶娘,把小皇子让祖父抱抱”荆怀九吩咐奶娘道。
“哎!这……我早忘了怎么抱了,哈哈哈……”此刻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在小皇子面前也露出了罕见的怂态,宇文戈伸出手接过小皇子,十分僵硬的抱着。
“祖父这么快就忘了,小时候怎么抱的孙女,现在就怎么抱外孙呗。”荆怀九笑着打趣道,皇上看见自己的爱卿这般模样,也不禁笑了起来。
“这哪一样,你小时候身子硬朗,好抱。再说自己的孙女摔了也好说,小皇子是天之骄子,摔了还了得。”宇文戈也放开了说,气氛不像是在宫中,仿佛是寻常人家的闲谈。
荆怀九心里一痛,回想起自己终究不是宇文戈的亲生孙女,她脸上显现出一丝低落和心疼,却很快就被她有隐藏下去。
“哎……你们快看,小皇子冲我笑了,哈哈……”宇文戈小心翼翼的抱着小皇子,怀里的小皇子像是感受到了亲情的召唤,先是一直盯着宇文戈看,粉嫩柔软的小嘴巴轻轻地吸吮着,然后从襁褓里伸出小手伸了个懒腰,又甜甜的笑了起来。
荆怀九也走了过来,欣慰又开心的看着满脸笑容的祖父,伸手摸了摸小皇子肉嘟嘟的脸蛋,说道:“谨儿真乖!”
宇文戈看着小皇子越看越喜欢,天伦之乐是他这些年来最大的心愿,而今看到自己的孙女也做了母亲,外孙有这么可爱机灵,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可转念一想自己此番回来还有要事,处理完后还得赶回去,他便有点失望的把小皇子交还给奶娘,自己转身对荆怀九说:“你好好保重,注意身体,祖父此番回来,时间不多,我要走了。”
“这么快,祖父就要回去?”荆怀九吃惊道。
“皇上,娘娘,老臣告退了!”宇文戈无奈的说。
宇文戈心里想着他刚刚怀里抱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孩子,心里软成一滩,可又活生生为了以后的大业而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