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翻云覆雨折腾了一宿，荆怀九简直腰酸背痛。她暗自猜想，皇上怕是被近日来的种种事情烦闷的心中恼怒。

然而这种恼怒却无从发泄。听闻有男子会把怒气在床笫之上发泄。想来也是皇上昨晚兽性大发，任她如何虚弱，无法承受也不放过她的原因。

不过想归想，荆怀九仍然是一大清晨就早早地起床。简单的梳洗完毕便贤惠的为皇上整理起今日的衣裳来。

用熏香细细的熏过暗纹龙袍，折叠整齐，放在桌上。又看了看日头，这个时间怕是快要早朝了。

她轻轻的走到床边，见皇帝陆程依旧睡得死死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想来在梦中睡得也不安稳。

也是，做皇帝的哪有一个能睡得上安稳觉的？日日操劳，国事家事都抗在这么一个人的肩上，他挑起的担子到底有多么重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荆怀九伸出纤长如玉的手，略微有些发凉的手抚上陆程的眉头，轻轻的为他抚平紧锁的眉头，这才轻柔的唤道。

“皇上，皇上，时候不早了，该上早朝了。”

荆怀九唤了两便，皇上依旧没有醒，反倒是在那轻柔的声音中露出一抹微笑，难得的睡得香甜。

荆怀九叹了口气，她倒是想让皇上多睡会儿，可满朝文武却等不了啊。随即她又轻轻的推了推陆程，在他的耳边呼了口气，又唤道。“皇上，该起床了。再过不久就是早朝时间了。”

不知是荆怀九的声音起了作用，还是那喷吐在陆程耳边的痒痒的热气起了作用，陆程总算是醒了过来。

他迷蒙着眼，刚刚起床显然有些惺忪朦胧。不过待他闭眼片刻，再次睁眼，那眼中便是和平时君临天下的样子一般无二了。

荆怀九低头扶他起来，月白色的睡衣有些松塌，低头之间已是春光乍泄。一步一动间又是若隐若现，端得是另一番美好景致。

呼吸着荆怀九身上独有的馨香，陆程竟觉得自己身上某一处竟有些蠢蠢欲动。

他吞了吞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想起昨晚的风光，再想到刚刚这小妖精叫自己起床时贴在他肌肤的温软气息，他竟然觉得自己又要狼性大发了。

荆怀九离陆程如此之近，几乎是同时就感觉到了陆程喷吐在在她脖颈之上的热气。听着他略有些粗喘的呼吸，荆怀九大惊。

皇上不会又要……吧？

以防万一，荆怀九立马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不过此时皇帝陆程刚刚起床，头脑还有些朦胧，再加上荆怀九不经意之间的性感诱惑，已然没有了思考能力。见荆怀九后退，他来不及细想，就一把抓住荆怀九。

荆怀九突然被捉，一个没站稳就跌进陆程的怀抱。陆程借机环抱住荆怀九，鼻子就向荆怀九耳后和脖颈凑去。

荆怀九心中已然是惊诧不已了，面色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她用手抵住皇帝，淡淡却又快速的说道，“皇上不可！”

皇上皱眉有些不满，不过到底还是放开了荆怀九。荆怀九立刻诚惶诚恐的借势跪下。

“皇上，臣妾虽然也想好好的伺候皇上。然而天下苍生，江山社稷最为重要。而此时此刻，眼看早朝将近，满朝文武都将在大殿之内等候帝王，共议朝事，皇上万不可此时犯错啊。”

“哦？怎就是犯错了？这后宫三千美人哪一个不想日日夜夜得到朕的宠爱，你倒是奇怪，到手的宠爱却要反手推出去，这又是为何？”

陆程也清醒了过来，不过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突然起了逗弄之心。于是便故意如此问道。

“回皇上。并非臣妾要反手推开，皇上恩宠，谁人不想得到。然而臣妾自知皇上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臣妾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争宠，害得皇上为满朝文武唾弃，更自知荣宠有度，万不能成为那天下黎民口中祸国的妖妃。”

荆怀九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微微昂起了头颅，口中确实振振有词。说出去的话更是慷慨大方，丝毫不做作，听的陆程连连暗自点头。

“且臣妾就在此处，已是皇上的人，臣妾不会跑，不会走，也不会离开。便在此处等候皇上便是。”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荆怀九一言，既深明大义说了利弊，又为他考虑，没有拂了他的面子。一时间，他倒是对荆怀九的识大体有了一个见解。

“起来吧，替朕洗漱更衣。”

“是，谢皇上。”

荆怀九谢过皇上，便起身，唤过门外的丫头。又接过丫鬟手中的水盆，才吩咐她们下去。

陆程倒是有些惊诧，没想到荆怀九竟然会亲自做这些事情。不过他也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荆怀九体贴细心的服饰。

荆怀九替陆程净过颜，又执起他的手，细细的擦拭着。那温柔的样子仿佛她擦的不是陆程的手，而是一件珍爱的宝贝。

感受着荆怀九略有些凉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一下一下的轻轻划过，陆程的心里竟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如此伊人，他怎么从前没有发现呢。

“这衣服是你亲自熏的香？”荆怀九为皇上更衣，闻着衣服上不一样的香味，陆程新奇道。

“回皇上，是臣妾清晨起来亲自熏的，不知皇上喜好，臣妾自作主张，望皇上恕罪。”

荆怀九嘴上说着，可一点请罪的样子都没有，低头依旧沉浸在整理陆程的衣服上。

陆程心中好笑，却又不免夸了一句，“何罪之有，朕非常喜欢，爱妃做的好。”

说罢，低头看见荆怀九眼下的墨青，有些心疼。昨日本就折腾她到很晚，她却能这么早起来为自己整理衣服。连自己都起不来，她却能，想来也是上了心的。

如此这样一个识大体，知进退，又细心温柔的人，倒也不失为是一个可以留在后宫的可人儿。

“朕去上朝，你好好休息，莫要太累，朕下朝之后再来找你。”说罢，也不管荆怀九的反应，大阔步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