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本来子嗣就很单薄,荆怀九出事的这些天,两个人也不好受,正日茶饭不思,现在看到荆怀九更是喜出望外。
“小九儿,你爹娘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态度强硬,所以,以后军营这种地方你还是别来了,外公虽然也不舍得你离开。赫连勃应该已经识破你的身份了,所以,你更得离开了。而且我觉得这场战役应该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了。”直到用过了晚膳,宇文戈才挥手散去了众人,整个帐篷中,一时间只剩下了宇文戈父子和荆怀九三个人。
荆怀九看着两个人态度强硬,并且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顿时放弃,也是她本来就是顶替这宇文盛,现在他已经痊愈,自然没有荆怀九什么事情了。
“外公也很不舍的你,你在这当年确实很有天分,若不是你身份现在特殊,凭借你这段日子的表现,外公就算是拼上了这张老脸也在皇上和你爹娘面前好好的为你争取一番。”宇文戈看到她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的不舍,顿时轻声的安慰了一下。“不过,若是之后我和你舅舅应付不过来的时候,还得请你出马啊。”
荆怀九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她手上已经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每当午夜梦回之时,汗水都会沾湿衣襟。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后遇到那男人的几率就更小了一些。若是两个人兵戎相见,说不定,她真的会死在他的手中,虽然这一段日子没有再次梦到过那个奇怪的梦境,但是那种心悸的感觉,此生却都难忘。
“外公,舅舅不必担心,您们二位所考虑到的,小九儿都明白的,而且我和赫连勃还有一些私人恩怨,这个时候更不该留在这里。”荆怀九思考了一下才轻声的说道。
“既然这样,我就趁着现在的天色还早,这就回宇文府去了,也省的外婆和表姐担忧了。”荆怀九想着在这军营中人多眼杂,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可就麻烦了。
这几日军中的战况并不吃紧,正巧宇文戈也多日未回了宇文府,今日由宇文盛坐镇,换了一身的常服随着荆怀九出了城门。
一身墨黑色绸缎长袍的宇文戈卸下铠甲,比平日里多了一丝的温和,两个人并没有骑马,荆怀九更是让露箐带着她的行李回了宇文府,提到行李,荆怀九就不得不惋惜,她的天玄剑自从被她丢在了悬崖边,现在也不知道被谁捡去了。俗话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她那一日也是认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扔下了天玄剑吧。只不过,扔了就扔了吧,有的东西,捡不回来的。
这几日可能是由于城外的战争歇了吧,蔚州城内的气氛祥和安乐,许多熙熙攘攘的叫卖声顿时又充斥着大街,南来北往的行商也纷纷的走动了起来。
“外公,你说这世上为何会有战争和死亡呢?”荆怀九不禁感叹一声,这样活着不好吗?
宇文戈挺大这话微微一笑。
“人都有七情六欲,而且,你看,这些人来回奔波,甚至会搭上性命,但是他们为何还是会不辞辛劳的赚银子呢?”
“通俗点来说就是养家糊口,行军打仗也是一样,这个道理,你以后会慢慢的懂的。走吧,既然到了福隆斋,买一些点心回去。”
荆怀九知道寇氏喜欢这一家的点心,自然点了点头,他这次回去定然会挨一顿骂,所以还是提前准备一下吧。
果不其然,两个人刚刚走到了宇文府的大门口,还么来得及进去,就看到寇氏朝着两个人而来。宇文戈同情的看了一眼荆怀九,看到寇氏的眉宇之间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怒气,然后将手中伶着的一盒子点心塞进了荆怀九的手中。
荆怀九已经转备好迎接狂风暴雨。但是意料之外,寇氏端详了一下发现她没有什么意外,这才狠狠的凶了两个人一眼,看到这是府外,人多眼杂,顿时拉着两个人走进了宇文府。
宇文漠此时也在花厅中等着,看到祖母两个人带了回,顿时主动的迎接了过去。
“祖父,小九儿。”宇文漠朝着宇文戈行了一个礼,看到荆怀九安然无恙这才安心。
寇氏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荆怀九,看到房间中没有多余的人,顿时狠狠的锤了一下她的后背,这丫头先是不告而别,再次是违反军令,天知道,她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还好,小九儿安然无恙,否则,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样自家女儿交代。
荆怀九低着头,鼻子酸酸的,这种久违的关心确实很少感受得到。直到寇氏发完了心中的怒气,天色也暗了下来,荆怀九已经整整两日没有睡觉,用过了晚膳就回了房间休息。
夜深人静,天夹山处
“主子,您命苏冥打探的事情已经初步有了眉目,听说,荆家的小姐暴毙而亡,至于原因是什么,还有再查。”羽镜看到主子自从回来以后一直端详着天玄剑,而且还时不时的会露出一抹笑容,这实时诡异。
赫连勃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额继续盯着手中的剑。炸死可是欺君之罪,他现在可以仅仅凭借这一点让宇文家大伤元气,不过,这种卑劣的手段他不屑于用。他赫连勃想得到的东西,这一辈子还从来没得不到的。
“派一个人去上京城打探一下消息,或者是直接派人去云施阁。”
羽镜低声应了一声。主子好像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而且还是离月国的女人。
荆怀九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门外一直侯着的露箐听到屋内的响动,立刻推门而入。
“小姐,老夫人特意嘱咐奴婢让您多睡一会儿呢。”
荆怀九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醒的感觉真是太舒适了。
这段日子以来,习惯了每日风餐露宿,突然间换了一个环境,还还真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