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虽然正逢战乱,但是宇文府依旧有许多达官贵人前来拜访,荆怀九却选择这个最热闹的时刻悄悄的离开了宇文府。她现在感性的很,实在受不了离别的气氛。二来,她有些想念金戈铁马的生活了。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是却体会到焦心感。
“小姐,您为何不向老夫人和小姐说一声?”直到出了宇文府,荆怀九站在人来车往的门口。
“走吧。”荆怀九也没向她解释,两个人朝着城楼的方向而去。
直到回到了军营,荆怀九才有些熟悉的感觉,一回了军营就立刻朝着宇文戈的主帐篷而去。
走到了主帐篷,果然不意外的看到宇文戈和杜一鸣两个人一边下棋一边说着军营的状况,看到来人是荆怀九,两个人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军营中也没什么大事,为何不在府中多呆两日再回来?”宇文戈有些诧异,寇氏的性子他可是清楚的很,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小九儿离开?
荆怀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外公,我在府中和舅舅商量出了一个法子,我觉得确实可行,不如咱们试一下?”荆怀九巧妙的躲过了这个话题,果不其然,看到两个人有几分兴致。
“哦?什么法子?不妨说出来听听?”
“我和舅舅都认为擒贼先擒王,我想着再次偷偷的潜伏到天夹山处,劫持了赫连勃,我相信这场战争差不多就要结束了。”荆怀九的最后一个字刚刚落音,就看到宇文戈连连的摇头。
“你舅舅还是没死心,他这次受伤就是这个原因,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虽然简单,但是做起来谈何容易?你想的太多了,这个法子我不赞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同意你冒险的。”宇文戈态度异常坚定,荆怀九只好作罢了,但是心中却一直没有放弃,还是坚定这个想法,想着之后再劝说一下宇文戈。
过了年,军营中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每日都要训练,莫跋国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荆怀九很好奇那男人又在打什么主意?据探子说,他早就从王城赶了回来,这个时候没有动静,着实不正常。
荆怀九听着主帐篷中宇文戈正在发怒,靠近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朝廷将这个月的军饷和粮草送过来的时候,在黑山被前朝阳王的余孽给劫持了,荆怀九听到这个悄悄的后退了两步,直到看到一个上京城文官打扮的样子灰头土脸的从帐篷中走出来。这才悄悄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进去。
帐篷中只有杜一鸣和宇文戈两个人,看到荆怀九一副了然的样子,也没有多做解释。
“如今军中正是缺乏人手的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粮草和军饷是必须的得追回来,西山距离这里快马加鞭也只有三日的路程,这样测,派余宝林带着一万精锐的铁骑前去。这样算起来,如果莫跋国再次来犯,也不会少了人手。”杜一鸣摸着手中的扇子轻轻的说道。
荆怀九本来想自告奋勇,不过看到宇文戈也没有反对杜一鸣的话,便知道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也不在开口多说什么。
又风平浪静了两日,荆怀九自从回到军营之后每日都要登上城楼,这一日刚刚登上了楼顶,就看到远处有黑色的点点,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下,那群黑点慢慢的变大,最后连成一片,荆怀九才后知后觉,那是莫跋国的军队。
“敌军来犯,立刻击鼓燃烟,露箐,你速速前去禀报老将军。”
待到所有人准备就绪,莫跋国的军队已经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荆怀九的视线之中。
“这一仗打还是不打?”宇文戈自问了一句,他的眼神看着乌江的水,才刚刚干净了两天,又要被染红了。
“打,为什么不打?”蒋义向来心直口快,也没有考虑到别的,直接就是四个字。
荆怀九点了点头,如今正是全军士气高涨的时候。
“将军,请您下令。末将愿主动请征,还望将军速速下令切不可耽误了最佳的作战时机。”荆怀九主动请缨。
“请将军速速下令。”
宇文戈看着站在他眼前的众人眼神坚定,一股锐气。
“好,果然是我离月国的好儿郎。银非,你带领三万人打头阵。”
“是,属下遵命。”荆怀九说着,提起手中的天玄剑,带着罗云李斌两个副将一并走下了台阶。
荆怀九带着精兵一并出了城门,两军隔江对峙,不过,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敌方的军营中,而且这个人和赫连勃也有几分相似,究竟是什么人,荆怀九情不自禁的想到。
这次敌方的军营中并没有赫连勃,荆怀九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可能最近真的是被梦魇折磨怕了,总感觉赫连勃的那一柄长剑会刺破她的喉咙。
荆怀九站在城跟下,看着敌方的军营渐渐地逼近。
“放箭。”
千万只密密麻麻的箭从荆怀九的头顶飞过,她看到敌方迅速的拿出了盾牌,脚步不停的朝着他们渐渐走进。
两军交战无需多言,只有赢家才有话语权。
荆怀九现在面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已经淡十足,不像刚开始一样手足无措,反而多了一种从容,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倒下,她早就分不清楚是敌人的还是她的将士。
荆怀九不会看来人是谁,只看服饰,她骑在马上正杀的起兴,却看到一个将军品服的人主动的站在她面前。
“将军手中的这把剑可是天玄剑?”荆怀九抬头,看到男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他青冽的声音在整个战场有些突兀。
荆怀九默不作声,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只见对面的人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马儿在战场上转了两圈。
“据我所知,这把剑只认女子当主人。阁下莫不是女子?”其实他早就知道荆怀九的身份现在不过是在试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