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怀九苦笑了一声,她现在也觉得矫情过劲了,既然早早决定放下那现在她也不后悔,上一世的生活这辈子打死都不会再次经历。太子刚被赐婚,万贵妃和陆程就坐不住了,由此可见上一世真的是将自己当做了一枚制衡太子的绝佳棋子。她本来还抱有一点点的希望,但是现在希望全部破灭了。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身,月凉如水,本来想散散心,但是现在的心情似乎更是沉重了两分。
荆怀九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御花园附近,这里距离露霜殿还有一段的距离。或许这月光真的有治愈作用,她的心情竟然无缘无故的好上了许多,轻轻输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前方的可是当朝大学士之女荆怀九荆家小姐?”
荆怀九诧异,转头一看,是一个内侍打扮的人。她看到对方并无恶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老奴今日下午去了一趟司膳局,说是姑娘被调入了露霜殿,这不,紧赶慢赶的正要过去,谁知道正巧碰到了。”
荆怀九双手环抱,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丝打量。
“公公可是有什么急事?”荆怀九猜测应该是个家信有关,她听到了荆存鸿的名字,娘亲给有爹爹定然担心死了吧。
那位公公也是机灵之人,急忙将书信从袖子中拿了出来,然后毕恭毕敬的交给了荆怀九,他可不像宫中的那些捧高踩低的目光短浅之人一样。这位姑娘生的一副贵人的相貌,若是以后飞黄腾达了,提拔提拔他也是好的。
荆怀九若是知道他心中的歪歪绕绕,定然燕笑出声了不行,不过她接过书信,然后朝着公公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身离开了。
直到走到一处僻静之处,她才坐在长凳上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书信,入眼的正是宇文寇娟秀的字迹。信中的条条言语之间满满的都是拳拳的爱意,甚至其中有些生硬的话应该是不善言辞的父亲口述的,她想到那种场景不禁泪流成河。
荆怀九看到最后还有小十儿有些调皮的画,顿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他现在应该也差不多识字了吧。
收拾好了心情,荆怀九将手中的信件折叠好,然后将东西放在了胸口之间。这才趁着月色,匆匆的回了露霜殿。
荆怀九这次依旧没有走大门,她害怕看到守门的杨婆子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会再次受到影响。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热水什么的我早就准备好了。”露箐看到小姐浑身风尘仆仆的回来,将手中干净的帕子递给了她。
荆怀九一直到收拾好了躺在床上还是想到了今日听到的一番话,现在她的心情早就起不了一丝的波澜,平静如初。
第二日荆怀九起床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映在房间中,她起身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打着哈欠推开了房间门,远远的看到了露箐端着东西走了过来。
“小姐正巧,今日厨房做的事香菇馅的包子。奴婢多拿了两个。”
虽然只有简单的包子和清粥,荆怀九现在已经十分满足,她吃过之后还没来得及擦拭嘴巴,就听到露箐开口。
“小姐,奴婢今日看到她们大多数人都各司其职,估计近期婉仪娘娘已经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吧。我甚至还看到,妙纯竟然也在其中,还有从来没有露过面的两位公公。”露箐突然想到了刚刚进来所看到的一幕,顿时恍了一下对着荆怀九说道。
荆怀九点了点头,丁婉仪今日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吧?看来整个露霜殿的人除了她主仆二人,现在都已经十分清楚丁婉仪发病的规律了。
“既然这样,你我还是赶紧去吧,一会儿别再因为这个而受到了责罚。”荆怀九手脚麻利的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进宫一个多月,她别的没学会,这个倒是张手即来。
两个人收拾完了走到前殿,她还真的看到了内侍公公,两个人看似恭敬的站在大殿门口,除了妙纯之外,其他的宫人全部都在,荆怀九猜测她应该是在里边服侍丁婉仪吧。
荆怀九猜测的没错,妙纯的确在服侍丁婉仪,丁婉仪昨日睡了整整一日除了肚子饿点之外,精神还不错。早膳接连着吃了两个人的份,才有些饱腹感。
“小姐,你看,毅王殿下也来了。”荆怀九正低头看脚尖的瞬间,听到她说这句话,抬眸的刹那正巧对上了陆万的眼神,她赶紧垂着眸子。
陆万的身板比两年前壮实很多,从身后看已经和大人没什么两样,只是脸上仍然显的稚气未脱。
荆怀里来看到他进去之后良久没有走出来,不过却看到妙纯脸色微微淡红的从内殿走了出来,荆怀九看到这个一脸了然,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陆万这些年越发出色了,眉清目秀,朗朗少年,更可况,妙纯正是思春的年纪,不过话说,哪个少女不思春呢。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每个宫女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荆怀九好奇,这陆万最近来的频率有些高呢,就不怕太傅责罚吗?她可清楚的记得,当朝的太傅是一个顽固的老古板,一向来遵循古典宗法,一向支持立长立嫡。陆万不去不怕责罚吗?
荆怀九一直到了正午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嬉笑声,丁婉仪身份特殊,母子只见的温情时刻有限,她也不忍心去打扰。
陆万服侍了丁婉仪睡下,然后才轻轻的走出了大殿,一出门就看到了荆怀九正在打扫庭院,落叶一片片的落下,她脸上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一点一点的打扫这庭院。
荆怀九其实现在是在想事情,丁婉仪的病情不像是一般的病,而是仿佛有人控制一样,极其有规律,时而疯癫,时而正常。她眼睛扫视了一下庭院的四周,心中一直有一种直觉,是不是有人给她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