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学的是冰霜魔法,其实我最想学的是神圣魔法,但是天赋实在不允许..."
安里挠挠后脑,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
"神圣系魔法对天赋的要求确实高,几乎是三千个法师中才能选出一个拥有学习这种法术的人。"凌说道,"不过天赋虽然重要,但它终究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你的意思是..."安里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我还可以学习神圣系魔法?"
凌点点头,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在学院那边就别想了,他们不会浪费资源去培养这种东西,如果你姐姐同意的话,等你毕业我会找人指导你。"
他说着将右手摊开在桌上,冰霜与圣光纠缠交融着在他的手上环绕。
安里期待地看向叶芙琳。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是无奈地摊开手,说:"好吧,那时候你都是个成年人了,我再想管你也管不了什么了..."
"欧耶!"
得到姐姐的允许之后,安里开心得跳了起来。
"不过,你要保证自己的魔法在同期法师中算是上乘水准,不然我可不会帮你了。"
"知道了姐夫,我这就去学院!"
安里兴奋地几口吞掉早餐,抓起自己的包就出了门,留下笑着摇头的凌和满脸懵圈的叶芙琳。
"你,不许胡来!"叶芙琳回过味来之后马上瞪了凌一眼,"你要是把安里折腾出个好歹来,我就和你拼了!"
"喂,我像这种人吗?"凌耸耸肩,"对了,你要不要学魔法?"
"啊...我?"
叶芙琳先是眼睛一亮,没几秒那动人的光芒便消失了,如同烟火般短暂。
"我还是算了吧,既没有那个天赋,也没有资源给我。"她摇摇头,"我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枢机局当个白袍使好了!"
"谁说你没有这个天赋的?!"
他的话让叶芙琳心中微微一颤,她何尝不想成为法师,虽然要放弃很多东西,但她这种贫苦女孩改变人生的最佳也是最便捷路径就是成为法师。
但秘法协会的人说以她的天赋根本不可能领悟高深的魔法。
在她开口之前,凌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诶,你..."她俏脸一红,低下头声如蚊呐,"你这也太直白了吧..."
凌翻了个白眼,装作没有听到她说什么,简短地念了段咒语后,叶芙琳被他攥住的手上忽然迸发出一束耀眼的光芒。
光束虽刺眼,但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惊讶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
叶芙琳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这束光她曾经见过,就因为它没有像光法师那样流动开所以自己才彻底放弃了这个梦想。
她生怕受到第二次打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我...是不是真的没有那个天赋..."
"不,不是,只是...该怎么说呢..."
凌敏锐地感觉到光束中还藏着有东西,他紧紧注视着光芒,在眼睛中将光束外层点点剥落,最终呈现在眼中的是一柄剑——一柄为乳白圣光所包裹的剑。
"你的天赋藏得太深了,深到连我都差点发现不了。"凌长出了一口气,"难怪秘法协会的人会说你没有天赋,凭他们随身带着的那种简陋仪器能检验出来都有鬼了!"
"那...我可以学什么法术呢?"
"如果说安里学成神圣法术只有七成把握,那你就有九成,还是在你错过最初修**最佳年龄已经快十年的情况下。"凌松开叶芙琳的手,"如果你还想学的话,就来十三街杂货铺找我吧。"
那一整天叶芙琳都浑浑噩噩的。
自己也能成为法师,这十多年里吃的苦全是因为秘法协会没有认真对待自己。
如果当年自己不是在镇子里接受测试,而是转去分会总部,那自己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于是,她差点把装着从安格斯地穴中挖掘出的部分文物的盒子给摔了,为这事还被上司好一顿批评。
等好不容易结束了整天的工作,叶芙琳急吼吼的回家时却发现凌已经离开了。
桌上留了张字条。
"等你们起运先贤之眼的时候我会回来,如果到时候你想通了就和我去怜熙城吧,对了,阅后即焚。"
铎隆维坦,戈利格兰高地。
点点风滚草在热风的推动下穿过了这处简陋但巨大的牛头人城市。
城市里正在为某种庆典忙碌着,各类骨制装饰品被那些高大的牛头人点缀在那些简陋的木制建筑上。
在部落的正中有个类似祭坛的地方,整个城市的牛头人都聚集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祭坛上正在厮打的同类。
高大粗壮的雄性怒吼着飞起一脚踢开那个被他踩在身下、早已一动不动的雄性——那只飞出的雄性血洒满地。
雌性牛头人凄厉的嚎叫响彻了部落,她冲到战败者的身边,急切地吼叫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在她身后是数十个愤怒得双眼发红的牛头,手中的巨石斧与简陋皮甲下发达的肌肉将他们的暴力气息展露无疑。
但他们无可奈何。
披着斗篷的老牛头人将狼皮旗交到胜利者手中。
浑身浴血的健壮牛头人挥舞着狼皮旗,一面用沙包大的拳头狠狠地锤击自己的胸口,一面像发春似地吼叫着。
整个部落都像疯了一样地回应着他,声浪一波盖过一波。
高潮时那巨大的声浪持续了片刻后便慢慢地落了下去。
待众人情绪稍缓之后,胜利者目光如炬,将狼皮旗往沙地里一插,大手朝战败者方向猛地一挥,几个拎着石斧的牛头人凶神恶煞地奔了过去,用手中的石斧、凶恶的眼神外加不干净的措辞"驱逐"他们。
围观人群自发地从中分出条道路来。
战败一方灰溜溜地抬起那带头者隐没在人群中。
两盘围观群众的目光深深刺痛了他们的心——怜悯、鄙视、不屑。
忽然有个雄性朝他们啐了一口,紧接着其他人都被他带动起来朝失败方吐口水。
他们只能默默忍受——他们刚刚挑战了现任酋长,但很不幸,他们失败了。
失败者的整个部落都将被放逐,任凭他们在荒漠里自生自灭。
等待他们的是在戈利格兰高地上无休止的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