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抹掉脸上的鲜血,随手击碎一道雷束,溅开的雷光打中了一左一右两个准备联手攻击他的黑衣人。
被雷光击中后他们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作灰烬洒了一地。
"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出手帮你啊!"
龙姬轻轻落地,手中酝酿多时的法术马上在人群中炸开了,炽热龙焰沾上了除非被稍微不可燃烧的灰烬,否则别想从身上弄掉。
皮肉烧焦的气味刚刚弥漫开来,龙姬的手中便多出了一张由火焰构成的符文长弓。
白葱般的手指轻轻拉开弓弦,三支龙焰箭搭在了弦上,她凭着感觉放出的这三支箭瞬间将四五人洞穿,中箭者惊恐地忍着剧痛拍打着身上燃着的地方,但很快他们绝望了。
龙焰又岂是常规方法可以熄灭的?
屋子里近十五名黑衣人几乎在一瞬间被杀死,最终只剩下那个失去了一半手臂的林克惊恐地看着凌将剑收回鞘中,两个箭步冲到自己面前。
那双铁钳般的双手抓住林克的领子将他拖到了那一床的绿色史莱姆前。
林克只觉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将他的脑袋按进那堆绿色胶质物之中——他惊恐地嘶嚎起来。
可他们进来的时候用***放倒了这村子里所有会喘气的,这时候又有谁会破门而入呢?
中了冰霜法术的史莱姆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它吐出吃了一半的诺顿。
他的上半身已变成绿色半透明——他的胸膛还在轻轻起伏着,若是不嫌恶心与骇人,离近些看的话是能够看到他依旧在跳动着的心脏。
整个腹腔的内容物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吧?!"凌声音冰冷,仿佛死神那般,"我要一个名字,如果你老实合作,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说着,他将林克的头又朝那坨绿色按下去些许。
嗅着那股史莱姆特有的腥臭味,林克只觉得恐惧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他想硬气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做个硬汉,但眼前的东西让他根本提不起勇气来做所谓的"硬汉"。
"硬骨头?!"
他看不清此时那个按着自己头的男人,但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的是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就在林克开口答话之前,凌在他的惨叫中将他侧着脸按进了绿色胶质物之中——林克清楚地听到史莱姆吞噬自己脸上皮肉的声音。
几秒之后,凌将他扯了出来。
林克的右脸已被吃空,露出了**骇人白骨。
"给我一个名字!"
凌的手狠狠地掐着林克的太阳穴。
"罗素伯爵...旧...旧约神..."剧痛之下的林克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抵抗,"我只是个小喽啰...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多谢了!"
凌狠狠地将他按进了那坨绿色胶质物中,在撕心裂肺的惨叫中转身走到龙姬身边。
"该死的,旧约神现身了。"凌长出了一口气,"给温蒂歌姐妹传个话,叫她们赶紧把折跃装置搞定,造神计划绝对不能再拖了。"
龙姬点点头,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卷羊皮卷,指间在其上轻轻划了几下后将它丢到空中。
羊皮卷化作点点光华消散。
"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
"既然那个'鲜血公爵';对咱们下手了。"凌活动活动手腕与脖颈,"那咱们今晚就做个了断吧!"
二人借着夜色打开了传送门,在浩瀚星空下,他们就像两点微不足道的星斗,没人会在意他们从何而来又将去往何处。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天一早当整个村子从昏昏欲睡中醒来之时,除了每个人都觉得昨晚睡得格外香甜之外,似乎所有人都做了个同样的梦。
昨晚似乎发生了骇人听闻的谋杀案!
直到中午时分,旅店老板来叫昨天来的一对贵族男女吃午饭时因连续叫十几次都无人应答,情急之下老板娘叫来几个伙计动手将门撞开。
门内惨状让肥胖的老板娘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后双眼一翻。
格里安带着士兵们冲进来之后,这帮糙汉子也只看了几眼便别过头去不再敢看。
多看一眼那已经翻涌的胃估计就会把装进去的东西全倒出来。
凌和龙姬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们在夜色中到了那座黑色城堡。
"倒是有几分恐怖堡的感觉。"凌将城堡打量了一番,"龙姬,你还记得几年前咱们和死界做的那笔交易吗?"
正巧一阵凉风吹过,龙姬打了个寒噤。
"咱们能不能别再提那次了。"龙姬害怕地四下看看,"我差点被吓晕过去,谁知道那门后面有那种东西..."
"我都说了别乱动东西了,你还要手贱,那怪谁?"
"谁告诉你是我手贱了?!"龙姬柳眉倒竖,"明明是白琉璃那蠢丫头,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是一镰刀,然后那门就从中间分开了,然后就...凌,小心,你脚边有东西!"
凌不屑地摆摆手,笑道:"你吓唬人的本事可是真得差,就不能等我放下戒备之后再说话吗..."
"不是,你脚边真有东西...它...它抓住你的腿了!"
看着一脸惊恐的龙姬,凌突然意识到这恐怕不是龙姬在和自己开玩笑。
他慌忙低下头朝脚踝处看去。
事实证明,女人的演技都是一流的!
"哈哈哈..."龙姬掩嘴轻笑,"我认识的那个无所畏惧的店长大人怎么不见了?慌什么谎嘛,要是真有东西我还不会出手帮你吗?"
"龙姬..."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被噎了回去——一只鲜血淋漓的手破土而出,握住了龙姬的靴子。
"你脚边有东西!"
"喂,抄袭我的创意啊!"龙姬抱臂轻笑,"我刚用完的招数你就现学现卖?那可是不管用的..."
"蠢丫头,真有东西啊!"凌拔出陨银剑直挺挺地朝那支血手刺了过去,"果然胸大无脑,蠢死你得了!"
龙姬吓了一跳,等那只血手被切下来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她捂着自己前胸,嗔道:"你才胸大无脑呢!"
"好姐姐,你快别闹了,拔剑,这只手只是个前兆,它后面还有东西啊!"
无数只血手破土而出,伴随着人临死前的喉鸣声,无数具活似被生生剥了皮的"血尸"如潮水般朝二人涌了过来。